大明岛上的大明帝国,原明末南渡至此东南亚海岛,现今也已有一百二十余年的历史了。
建国之初,吸取前朝后期宦官专权霍乱之教训,将原太监系统二十四衙门,共十二监、四司、八局做了大比例缩减。
原明时期的十二监为司礼监、御用监、内官监、御马监、司设监、尚宝监、神宫监、尚膳监、尚衣监、印绶监、直殿监、都知监。
四司有惜薪司、宝钞司、钟鼓司、混堂司。
八局是兵仗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局、银作局、浣衣局,均有宦官所管辖。
缩减后,改太监系统为内侍系统,下辖三监、一司、一局。
三监为:
司礼监,掌印内侍一员统管全局,秉笔内侍、随堂内侍、籍名画等库掌司、内书堂掌司、六科郎掌司、典簿等,合并原司礼监、御用监、司设监、尚宝监、印绶监、都知监,主理辅助皇帝身前一应差事。
内工监,掌印太监一员,总理、管理、佥书、典簿、掌司等,合并原内官监御马监、神宫监、直殿监、尚衣监,处理宫中一应清洁体力活计。
尚膳监,掌御膳及宫内食用并筵宴诸事。
一司:
清供司,掌印太监一员,总理、佥书、掌道、掌司、写字、监工等,主理薪炭、舞乐杂戏、卫生品及沐浴等一应需要生活用品的宫外采买事宜。
一局:
内库局,掌印太监一员,管理、佥书、掌司、写字、监工等,管理皇宫银库,负责审计、拨发皇宫中具体事项花销一应诸事。
与此同时,宫中女官系统的原六局一司也做裁减,设三局一司。
一司是宫正司,仍旧掌管戒令责罚。
三局:
尚宫局,掌管女官文书收放诸事,掌握各宫钥匙,兼管礼仪起居、图书档案,并兼对宫女一应差事之调配统筹。合并了原尚宫局、尚仪局、尚寝局三局之事。
针工局,掌管宫中女红事务,制衣,金玉珠宝首饰打造,一应古玩字画摆件,工艺品制作,赐赏物品监造等,合并于原尚服局和尚功局。
尚食局,掌管宫里食品相关事务,膳食、糕点等,同时兼药品保健方面物资的管理与研制采买。
前文提到的那个陆佩佩,便正就是女官三局中针工局的人。
“刘德海,那个陆佩佩在针工局尚担何职?”
朱天宇原地偷听得流莺之言,忽地扭头小声问于刘德海。
“回皇上,据老奴了解,她应该是针工局的司衣官,司衣设两人,她是其中一个。”
刘德海作为宫中内侍总管,不仅对内侍系统诸人了如指掌,且这女官系统三局一司,他自也是门儿清!
而此刻其云淡风轻地侍立一旁看热闹,包括朱天宇会主动问他,皆是因着在宫中这内侍与女官本就互不对付,属于权力制衡关系,所以现下刘德海既不煽风点火,也毫不在皇上面前斡旋补救,这般行径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呦!流莺丫头,你还少拿皇后娘娘来压我们这些下人!”
“我们这样人在宫里比你们主仆待的时间长,就是太皇太后也没见这个样儿拿我们使性子!”
“后宫诸事一切从简,共克时艰,以作万民之表率!”
“这是皇上定的规矩,怎得就委屈你们了?”
那陆佩佩模样倒还标致,只那嘴不饶人,揶揄起人来鼻眼尽是讥讽,让人瞧着甚为厌恶。
“你少扯到皇帝身上,你说共克时艰,可前几天我就瞧见过你们给兰妃送夏服,好几套呢!”
“还是针工局的尚服主管亲自带着你们,巴巴地给人送进兰仪斋的!”
“今儿个你倒来这儿哄我!”
流莺气急了,潮红地小脸蛋上随着言语,大颗的泪珠兀自滚落,她也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进宫前常年在窦府上,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气,如今随小姐入宫,竟是这般寄人篱下的处境,怎能不叫她气恼。
“呸!”
“你个小浪蹄子,编排起我来了!”
“也不看看你主子背靠的窦家现下是个什么光景,还跟苏家的兰妃娘娘比!”
“兰妃盛宠,妃位省亲,这建国来怕都是头一遭!”
“你还跟人家比,也不撒泡尿照照!”
“听说皇后娘娘大婚到现在,可是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呢吧!”
说着,这个陆佩佩与旁侧的另一名女官掩嘴讥笑起来。
“皇后又如何?没见前几日太皇太后连妃嫔每日惯例的早起请安都免了嘛,还不是见你们没得脸面撑着,各宫腰来腿不来的,反倒落人耻笑!”
“你!”
闻言流莺柳眉一竖,就欲上前撕扯。
“流莺!”
忽地,甬路另一个方向,有着几人赶上来。
朱天宇躲于不远处草木后头抬眼望去,只瞧来人走在前的,是一衣冠华丽的美娘子。
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红眉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
远远看去神态端方,容貌丰美,任是冷面无情却分外动人,与眼下园圃中艳冠群芳的牡丹花相映成辉。
朱天宇一时不察,竟就有些看的痴了。
此人不是窦婧仪,更是何人?!
“流莺,罢了!”
“何必诸多计较,犯不上,也不值!”
皇后娘娘窦婧仪款款走到流莺跟前,蹙眉带些哀怨神情。
“呀!皇后娘娘金安!”
那陆佩佩两女官见皇后驾到,虽也没在怕,但应守的礼节还是难免,毕竟再怎么着,这也是皇后嘛。
“娘娘,不能轻饶了这俩人,要不日后这宫中,就更没人把咱们当回事儿了!”
流莺急得跺脚,仍要分辨什么。
“好啦,流莺你也不要闹了!”
窦婧仪虽也有气憋在怀中,但从小的家庭礼教,使其不可能随便失了分寸。
这眼下,她只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母家式微,前朝与后宫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形势,且这等宫中女官更是不宜随便招惹,个个都是势利眼的人精,背景复杂不说,日后抓着什么由头,使绊子下黑手更是甚难防得住。
“你们背地里嚼的那些舌头,不要以为我不清楚!”
“纵是我窦家再没落,以我的身份,收拾你们几个女官还是做得到的!”
“你们下去办差吧,今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