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像一只温顺的小猫般再次蜷缩进王氏温暖的怀抱,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询问起关于弟弟杨玉衡的情况。
从母亲口中得知,自己的弟弟如今仍被寄养在大伯家中,尚未归来时,母女俩相视一眼,随后便一同朝着杨父所在的院子走去。
当她们来到院子门口时,正巧瞧见白云飞正与杨父相谈甚欢。
见到这对母女到来,杨父连忙起身招呼,并示意她们快快入座。
待母女俩坐定之后,杨父微笑着开口问道:“事情都说完啦?”
杨清如同一只听话的小兔子一般,轻轻地点了点头,柔声应道:“嗯呢,爹爹,已经说完啦。”
听到女儿的回答,杨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对着白云飞说道:“哈哈,那可真是巧啊,我们这边也刚刚聊完。”
此时,白云飞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向杨父拱手作揖,恭敬地道:“岳父大人,既然如此,小婿就先告辞了......”
一旁的王氏见状,赶忙出言挽留道:“哎呀,云飞你和清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留下来一起吃了饭再走......”
然而,白云飞只是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身旁的杨清。
杨清心领神会,明白丈夫心中所想,于是轻声对王氏说:“娘,云飞他公务繁忙得很呢,咱们还是等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听了女儿这番话,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温柔地说道:“好吧,那你们可得记得下次早点回来啊......”
她心里暗暗叹息,好不容易才将宝贝女儿给盼回了家,结果连顿饭都没能一起好好吃上。
王氏一路送他们出了府,路上叮嘱良多,杨清都一一记下了。
回了将军府后,秋雨神色匆匆、脚步急促地寻了过来,只见她满脸焦急之色,语气慌乱道:“少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不知怎的,忽然间上吐下泻起来,情况甚是危急啊!”
听闻此言,杨清心中一紧,秀眉微蹙,毫不犹豫地提起裙摆,快步朝着清风院走去。而白云飞见状,亦是面色凝重,紧紧跟随在杨清身后。
“你们究竟给聿安喂了些什么东西?可有找大夫前来诊治?”杨清一边疾行,一边沉声问道。
“奴婢和往日里一样伺候小少爷饮食起居,并未有何异常之处。小少爷也是突然就这样了……”秋雨摇着头,话语中满是惶恐与不解,显然她自己也说不明白其中缘由。
“罢了,既然已请了大夫,想必这会儿应该在路上了。”杨清深知此时继续追问下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赶紧去看看聿安的状况如何。于是,她加快步伐,很快便来到了清风院门前。
刚踏入院子,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便传入耳中。
那是小聿安痛苦的呼喊声,声声入耳,令人揪心不已。
杨清循声望去,只见春云正站在床边,急得泪流满面,已然哭成了个泪人儿,完全失去了平日的稳重。
再看清风院内其他人,一个个皆是神色慌张,手忙脚乱。
奶娘则脸色苍白如纸,双膝跪地,头垂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杨清冷眼扫视一圈众人,高声喝道:“你们都杵在这里做甚?如此惊慌失措能解决问题吗?”
她的话音未落,原本嘈杂混乱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众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齐齐望向杨清。
尤其是春云,在看到杨清到来之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仿若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春云心急如焚,根本顾不上行礼,只见她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前去,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少夫人啊,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快去瞧瞧聿安少爷吧......他现在情况危急,怕是撑不了多久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杨清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紧,连忙朝着床边望去。
只见躺在床上的白聿安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可言;嘴唇更是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看着像是中毒已深。
看到这一幕,杨清心乱如麻,突然想起宋怀之曾赠予自己一颗解毒丸,他说此药功效神奇,只要不是那种极为罕见且刁钻难解的剧毒,大多都能够化解。
然而此刻问题来了,该如何将这颗解毒丸顺利地喂进白聿安的口中呢?
时间紧迫,每拖延一刻对白聿安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和危险。
杨清深知不能再犹豫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她果断做出决定,高声喊道:“小翠,立刻把屋里的其他人全部请出去!”
“好的,少夫人!”小翠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声而动,开始驱赶屋内的闲杂人员。
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熙熙攘攘的房间里只剩下了白云飞、杨清以及春云三个人。
白云飞看着眼前的白聿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着实被吓得不轻。
要知道,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那稚嫩的面庞此刻却毫无血色,紧闭着双眼,仿佛生命之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白云飞刚想要开口问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的时候,一旁的杨清却抢先一步说道:“大爷,聿安现在情况十分危急,还请您赶紧骑上马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她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担忧,让人无法忽视。
白云飞见白聿安的确病得厉害,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转身便急匆匆地冲出门外。
杨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来。她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春云吩咐道:“春云,你先出去叫人烧些热水来,给聿安待会儿喝。记住,动作要快,千万不能耽搁。”
春云闻言,连忙点头应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脚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转眼间,屋子里只剩下杨清一人。她快步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伸手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轻轻拔掉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出来。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放在手心端详片刻后,又将其掰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