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泉真是不像话。” 王夜佯装生气,眉头微皱:“二位别介意,他一个奴才,不知襄邑夫人已经被封常乐公主,改天我一定罚他一顿。”
他心里都快笑疯了,自己可没特意给刘泉打什么招呼,没想到这人才这么会办事。
“我二人并非问罪刘管家。” 鞠文泰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笑:“渭河商业街修建华丽,吸引的商人自然很多,能有此安排,反而可以看出王府行事妥当。”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试图化解可能出现的尴尬,毕竟听齐王的意思就知道是高举轻放。
他是来求财的,可不是来结仇的。
“如此便好。” 微微点头,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照本王说也是,反正只是看看,等三日后的拍卖会一起下暗花,也就无所谓先后。”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神色愈发悠然。
“自是如此。” 鞠文泰附和着笑了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甘:“可我听说于阗和龟兹已经从殿下手中,提前拿到了商铺经营权,不知我高昌有没有这个荣幸。”
“你这听谁说的?”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
“不满殿下,是下人去西市偶然听说的。” 鞠文泰老实交代,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他们俩家因为找来了我王府急需的物品。” 王夜靠在椅背上,神色平静:“就拿于阗来说,一次就给我送了一千二百多奴隶,所以本王才赏赐了他们经营权。”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一千两百?” 鞠文泰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他的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他在心中暗自咒骂着于阗,“他们疯了吗?这不是哄抬王府礼金嘛!”
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宇文氏在一旁连忙用眼神示意鞠文泰,稍安勿躁。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静与理智,等鞠文泰逐渐平静下来,再次看向主位。
“齐王殿下勿怪,有件事想向殿下请教!” 宇文氏微微欠身,语气恭敬而温和。
“襄邑夫人有话直说。” 放下茶杯,坐直身子,眼神中带着一丝兴趣。
“我想知道于阗从王府获得了什么特殊商品?” 宇文氏轻声问道,眼神中闪烁着好奇。
“这本属于商业机密,本不该告诉你。” 微微皱眉,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犹豫,“可鉴于你被赐李姓,也不算外人。”
“告诉你也无妨,是琉璃器。”
“琉璃器?” 宇文氏微微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心中暗自思忖着,是什么样的琉璃器,居然让于阗甘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不错,是王府特有的琉璃器。比之现在市面的琉璃强出百倍。”
“谢殿下相告!” 宇文氏连忙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让高昌也能获得这种珍贵的商品。
“不知我高昌可否有机会获得王府的这种特殊商品?” 鞠文泰再次开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目光紧紧盯着主位上的齐王。
“当然有机会。” 王夜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三日后,拍卖行,我会放出一部分经营权,届时价高者得。”
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仿佛在向高昌王抛出了一个充满诱惑的橄榄枝。
鞠文泰哑口无言,显然他想的是直接从齐王这拿到经营权。
可这小小年纪的齐王着实老奸巨猾,要是放到了拍卖会上,那不得天价。
届时数十个国家的商人争夺,高昌虽有一定实力,但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中,能脱颖而出?
这个念头让他的手心微微沁出了冷汗,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焦虑与不甘。
“殿下!” 鞠文泰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刚要接着说些什么,却感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一下。
转过头,只见宇文氏神色平静,眼中却带着几分制止的意味。
宇文氏轻轻站起身,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仪态优雅地说道:“今日我夫妇前来,终是仓促了些,礼物甚简,来日我等必备一份厚礼前来拜见。”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襄邑夫人客气了。” 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语气轻松随意:“礼不礼的无所谓,王庄欢迎所有前来经商之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夫妇二人听到这话,心里却像吃了黄莲般不是滋味。
看着齐王那副坦然的模样,只觉得无比“无耻”。
若真如他所说不在乎礼物,那刚才收礼物的时候怎么那么麻溜?
这想法让他们的脸色微微泛红,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暗自憋闷。
“时候不早了。” 鞠文泰强压着心中的情绪,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我等也得回去准备一番,齐王举办的拍卖会我夫妇定是要来见识一番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在拍卖会上拼一拼。
“好说。”齐王笑着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依旧热情:“你们订购的货物放心,我一会就叮嘱刘管家优先给你们生产。”
“谢殿下,我等告辞!” 夫妇二人再次行礼,然后转身。
他们的背影略显沉重,步伐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惆怅,仿佛承载着这次拜访未达目的的失落。
来的时候大批礼物带着,二十多位侍女陪着,现在?
东西搭上了,侍女献上了,就换来一个提前生产。
这提前生产的前面也不知道会不会排着一个于阗,一个龟兹。
两人乘坐马车刚出了王庄没多久,鞠文泰就忍不住了:“这齐王当是贪婪,无耻,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见兔子不撒鹰。”
“还有那该死的尉迟舍尔,一千两百多人,他就那么轻易送了,要不然我们这次岂会无功而返,岂有此理。”
宇文氏早已习惯这沉不住气的夫君,淡淡的开口:“夫君无需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