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各种刑侦手段没有几十年后那么先进，除了指纹，脚印等取证，其他的只能靠刑警们去摸排。
顾晚晚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要是德子醒了还好说，要是一直没醒，案子破获的可能性就不算太高。
“峰哥，咱们先去医院看看德子醒没醒。”
德子的家已经被当做犯罪现场保护了起来，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公安跟他们说，只有等德子醒了再录一个正式的口供。
秦峰点了点头上了车，两人再次返回医院。
医院的病房门口，何小敏一大家子，除了家里的小孩子没来，几乎所有人都到了。
怕吵到德子休息，一家人都站在门口，只有何小敏一人在病房里，坐在病床前，握着德子的手默默流泪。
“何叔，你们也来了？”秦峰和顾晚晚跟门口的人打了声招呼。
何母到医院后，眼泪就没停过，在一旁小声抽泣。
“嗯，小峰，我们到了一会儿了，听大夫说，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嗯，大夫没说那么准，说要是麻药劲过去后，醒过来大脑就没问题。”
顾晚晚解释道，她能感觉出来何父的担心，刚订完婚，还没结婚，人就出事了，要是最坏的情况成了植物人，这不是耽误自己闺女的后半辈子吗？
要是德子真醒不过来，何家提出退婚，她也不觉得奇怪。
但是，下一秒何父便说道：“德子是个命苦的孩子，一定能醒过来的，小峰，晚晚，你们也是好孩子，该忙忙你们，这里有我们一家人在。”
秦峰摇了摇头，在德子没有醒过来以前，他肯定不能走。
他知道，德子一定能醒过来。
而且，他要在德子醒来的第一时间问清楚，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只要是江城的混子，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揪出来！
刀刀捅在要害处，对方就是没想留活口。
走廊里，除了何母的啜泣声，所有人都静静地坐在长椅上，没有离去，偶尔有护士或者其他患者经过，看见几个长椅上的人，也都是跟着叹气。
在医院，要不是什么大事，不可能一大家子人都来。
天微微泛白，江城冬日的太阳像是没有力气一样，好半天才升起来。
突然，病房里的何小敏一声尖叫，打破了走廊里的平静。
“德子！德子！”
秦峰听见尖叫声，咯噔一下，一个健步冲了进去。
“德子，德子怎么了？！”
他对德子说过，只要有他一口吃的，就有德子一口吃的，现在日子刚好了些，德子可千万不能有事。
“峰哥，嫂子，德子，德子醒了！醒了，他醒了！他刚才叫我名字了！”
何小敏激动地胸口剧烈起伏，说话带着哭腔。
她刚才设想了一万种可能性，要是德子再也醒不过来，躺在床上，她就伺候一辈子。
没想到，天刚蒙蒙亮，德子就醒了。
“啊？小敏，怎么了？你哭什么？”德子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和小敏还没结婚呢，怎么就在他家了？
“德子，你可算醒了。”
秦峰一直紧绷的脸也终于放松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呀，峰哥，嫂子，你们也在啊。不对，你们怎么也在？”
德子觉得峰哥在，就是破坏自己还有小敏的独处，他现在可不需要电灯泡。
“你以为这里是哪儿？这是医院。”
“啊？医院？我怎么了？”德子挣扎着要起身，觉得峰哥是在开玩笑，但人还没起来，伤口上就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
疼痛让他想起来了一切，昨晚，他刚回家打开门，就被一个头上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用刀子逼着他进了院子。
接着让他交代存折在哪儿，他见对方和自己身材差不多，就想夺刀反抗，对方发现不对，先下手为强，一刀捅在德子腰上。
德子吃痛倒在了地上，接着男人又给了他几刀。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听见男人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当初，就应该把你一起弄死。”
德子还想爬起来，但又有一个人进来，他躺在地上，只能看见对方的鞋，那是一双破旧的黑色皮鞋。
就在他快要爬起来的时候，后进来的人从屋里拿了枕头捂在了他的脸上，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峰哥，我在医院？我没死？”
“死个屁！少说这种不吉利的！”秦峰假装生气，训了德子一句。“快说，呸呸呸。”
“呸呸呸。”德子小声呸了几下。
“德子，到底是谁干的？”
秦峰想在公安来之前，知道对方是谁，他要亲手收拾图财害命的家伙，再交给公安。
德子努力回忆着，将自己刚刚回想起的事情的简单跟秦峰和顾晚晚说了一遍。
“男人的脸包得很严实，我不知道，后进来的人没说话，但那双鞋，我好像见过。”
“德子，你慢慢想想，那双鞋长什么样子。”
“就是一双普通黑色皮鞋，走路很轻的感觉，我应该是见过……”说知道这里，德子突然的一顿。
他知道那双鞋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