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本欲将她的头直接捏爆,但他发现她在禁墟的加持下,身体的坚硬程度远非现在身受重伤的他可以破坏,他强忍着剧痛,紧紧抓着那颗头颅用力一拔!
“啊啊啊啊啊!——”满天的血花瞬间洒满王座,倒飞出去的第七席嘴里还噙着大块的血肉。
“该死...该死!......原来是你......”呓语一只手捂着脖子,一只手想要强撑着重伤的身体站起,却发现使不上力。
在场只有第九席一脸诧异不明所以。
呓语现在的状态,是真正意义上的油尽灯枯,很难再施展一次逃生的能力。
而在他对面的第七席转动了一番碎裂的腿骨,即便有一根断裂的骨刺穿破皮肤刺了出来,她也恍若未觉。
它将口中咀嚼之物三两下咽下后,再次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透过她胸口的大洞,呓语还能看到第九席和沈青竹震惊的脸。
“你们两个,替我杀了她......”如果没有被周平所伤,他何须如此狼狈!
“是。”沈青竹与第九席点了点头,包围住第七席。
他此时背对着呓语,在与第七席的目光交汇时又移到了身旁的第九席身上停顿了片刻。
下一秒,第七席出乎意料地直接朝着身后的第九席极速扑去,第九席后退应对之时,沈青竹将全部的精神力汇聚在手掌,将手中之物朝着身后一掷!
一道金芒闪过,一条手指粗的小蛇犹如离弦之箭狠狠刺入呓语的眼睛。
“啊啊啊啊!!”呓语捂着脖子上伤口的手飞快地抓向那条钻入眼睛的蛇尾。
但他的手套与蛇尾相触却异常丝滑,一手未握住,那条蛇就彻底消失在了他的眼眶之中!
呓语痛苦大喊,他克制不住地滑落座椅,在地上痛得打滚。
沈青竹漠然看着他挣扎扭动的身躯,看着他眼眶凸起,皮下除了青筋还有一晃而过的小蛇身形。
小蛇进入他的大脑中自在地如同鱼入大海,在头骨中快速穿梭,引得呓语将头狠狠砸向桌椅,妄图将它砸成两半。
第九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在了原地,差点没来得及挡住第七席欲在他手臂上咬下的一口。幸得沈青竹反应迅速地一拦,将第七席与第九席分开。
他只是轻飘飘的一挡,第七席却像是回光返照结束了一般,一头栽在了祭坛边,黑色的血液顺着她胸口的破洞流出,沿着祭坛缓缓流动。
沈青竹直觉有什么不对,就听身后被他拉开时没有挣扎的第九席指着呓语的方向结结巴巴道:
“他......他被它......”
沈青竹在第九席脑后重重一敲,带他昏过去后才回头看去。
只见小蛇不知何时已钻出了呓语的身体,身形变成了长约十几丈,蛇身约有两个成年人合抱那么粗的金色巨蟒。
他只来得及看到巨蟒仰头张开的口中,有一双带着白手套的手绷得笔直,指尖拼命向上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徒劳地消失在巨蟒口中。
巨蟒的眼中闪烁着一片腥红,吐了吐蛇信后对上了沈青竹的目光。
......
咔哒。
破碎声在空间中回荡,周围的虚空片片崩碎,在一阵空间扭曲后,沈青竹和昏迷的第九席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沈青竹只觉得一阵失重感传来,才发现自己脚下的祭坛不知何时已经升至半空,
第三席眉头一皱,感觉到灵魂深处的那个契约正在悄然化开......
“这怎么可能......呓语大人死了?!”他看着沈青竹和第九席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们怎么没事?!”
沈青竹没有说话,而是打了个响指,天空中肆虐的大风一顿,瞬间消失在原地。
看到这清醒第三席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癫狂地看着所有人,大吼道:“你们既然是卧底!哈哈哈哈!你们都该死!!我活不了,也要让你们所有人给我陪葬!”
他说着,身形一闪跃至半空。
“快拦住他!”林七夜察觉他的意图大喊一声。
所有人闻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天空,但还是差了一步,只见第三席眼中含着必死的决心,直直地撞向了祭坛!
“砰!”血花四溅。
鲜血覆上之前在祭坛上铺开的黑色痕迹,沿着黑色液体的路径再次晕染整个祭坛。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黑色光柱突然从祭坛顶端射出,将天空穿出一个巨大的空洞!
周围的温度突然开始降低,天空中的云层在此刻仿佛变成了镜面,有一座一比一复制临唐的城池出现在云端,与临唐两两相对。
一股死气从云中之城倾斜而下,天空中阴云密布,仿佛下一刻那座云中城就要倾倒下来,彻底覆灭整个临唐。
“遭了......最终还是将他召唤来了大夏,埃及冥神——奥西里斯......”不知何时醒来的第九席喃喃道。
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外衣,头戴王冠的身影从光柱中走出。他留着胡须,手持曲柄杖,皮肤像是干枯腐败后被又岁月再次风干,黑中透着些许绿意,却无一丝生机。
强大的神明威压席卷大地!
就在此时,天空中一道银色的球体凭空出现,六道圆环环绕在球体表面,另一道法则波动骤然降临!
奥西里斯皱眉望去,只见一道头戴紫金冠,身披黑袍的身影从虚幻中浮现,仿佛已在此恭候多时。
林七夜等人一愣。他们都认识酆都大帝,但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距离安塔夏几千里外的临唐。
“酆都大帝......”奥西里斯也是明显一惊,他皱眉看着对面:“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的能力应该还没完全恢复吧?”
“等了你有一会儿了,我不来,这场献祭怎么开始?”酆都大帝淡淡道。
献祭?众人一愣。
只见酆都大帝手一挥,祭坛上第三席的血迹竟然又开始缓缓流动起来。
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不是第三席的血迹,而是被第三席血迹覆盖住的黑色血迹在流动。
【那是......第七席的血和祭坛上原本就有的那些黑色墨迹!】在场只有沈青竹清楚内情,他眼中的闪过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