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3章 苦尽甘来(正文完)
下午6点金逸做好晚饭,上楼叫余北漠下来吃饭。
“阿漠?”
里头的人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以为余北漠这是还没缓过来,伤心着呢。
中午的时候他也上来过一次叫人下去吃午饭,同样没人给他回应,那时他想余北漠刚刚经历了撕心裂肺的一幕,没缓过来很正常。
就没有坚持让对方出来吃饭,少吃一顿也不会死,就算他把人叫出来,到楼下吃饭,对方大概也是吃不下的,还不如把这些时间交给余北漠自己一个人待着。
但这都到晚上了,伤心归伤心,饭还是要吃的。
“阿漠,你好点没,出来吃饭吧。”
没人搭理,金逸又说了一些话。
“阿漠,我知道你伤心难过,可你也不能一辈子躲在房间不出来吃饭啊。听哥的出来吃饭,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要不吃饭把身体搞垮了那你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此时的金逸还不知道,余北漠早就昏死了过去,还在那儿瞎讲大道理。
无一例外的是,没有一句是得到过回应的,金逸实在担心余北漠,没有得到允许就擅自打开房门,准备进去亲自好好安慰他一番。
打开房门,看见床上的一幕,金逸呼吸一窒,余北漠蜷缩在床的中央,原本那么高大的一变成了这样一小团。
周围全是使用过的针管。
金逸手脚控制不住的发抖,走过去查看余北漠的情况,看看昏迷中的人,嘴巴还死死的咬着自己的膝盖不松口,下半张脸全是血,膝盖那块的肉全都烂了,腥臭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险些让金逸吐出来,他不敢动余北漠,手抖的把手机从兜里掏出哆哆嗦嗦的拨打了120。
跟接听的护士报了地址,讲了下余北漠现在的状况挂掉后,接着给顾承打去。
打了第一遍没人接听,他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听,金逸已经有些烦躁了。
想要是这一通打过去再没人接通的话,他直接给余北漠家里人打电话,让他家里人过来处理,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第三次打过去,……,结果令人失望,没办法了,只能给余北漠的家人打电话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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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哭着哭着就这样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六点了。
房内是温和暖黄暗色的光线,让江时一时有些悲伤,在床上醒了下神,浑浑噩噩地从床上起来,到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家里没什么食材,他也没心思要给自己准备多么丰盛的饭菜,就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随便对付两口。
端着面条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欢快有趣的娱乐综艺的声音环绕在客厅里每一个角落。
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那张小餐桌上,面条散发的热气,在这光照下显现。
如此温馨的画面,却无法调动江时郁郁寡欢的状态。
江时什么都没想,脑子是空的,他用筷子把面条夹起来,又放回去,面条都快要凉透了,他才象征性的吃了一口。
刚把面放进嘴里,忽然听闻一阵急促的救护车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一下把外面的面条吸溜到嘴里,下意识站起来走到门口往小路上看。
一辆救护车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很快在他眼前消失。
看着救护车离去的方向,江时的心脏无端抽痛了下,他不敢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默默回头去吃那碗已经凉透了的西红柿鸡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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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余北漠送到医院进急救室治疗后,消失的顾承给金逸回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金逸暴躁道。
“你刚才干嘛去了!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他都快要把自己作死了!”
顾承隐隐发觉到了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种时候,越是越急只会把问题给搅乱放大。
“我这刚下飞机,准备到你那儿去,听你这么说阿漠出事了对不对?严不严重?”
知道顾承已经到了,金逸气消了一大半。
“嗯,我不知道怎么说,医院地址我发给你,你直接打车过来就行。”
“行,我知道了你别太着急,那就先这样,挂了,见面再说。”
“诶,等一下。”
“怎么了。”
金逸吸了口气道:“刚才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怕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我也不好处理,就给阿漠家里人打了个电话,现在应该也在赶来的路上。”
顾承知道金逸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安慰他道。
“没事,说了就说了,我不怪你,发生这种事理应告知给余伯伯听的,好了先不说那么多,你把地址发我,我现在打车过去。”
等余北漠从急救室出来,转移到普通病房已经到了晚上8点半了。
金逸跟着主治医生来到办公室。
医生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我们在病人的血液中检查出一种违禁物品,一种注释过后,会造成人假性残疾,恢复正常后,每逢雨季双膝都会瘙痒难耐。这要是少量的话也没什么大事,可问题就是我们在病人体内发现了大量这种违禁药物,至少注释了有30只。”
说到这医生严肃了起来。
“这一次性注射30支问题可就大了,需要立马进行药物稀释治疗,不然很可能照成永久性的残疾,我们这小医院资源有限,你还是尽快把他转移到大医院里去治疗吧,别把病情耽误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回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余北漠,
金逸那个心里气的啊,气的同时又心疼。
怎么会有人那么傻,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顾承赶到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
他根据金逸给他发的消息来到了病房,看见金逸坐在凳子上一直低头抓自己的头发,没发现他的到来。
视线转移到病床上的余北漠身上。
脸色苍白,唇一点血色都没脸颊消瘦,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人怎么能把自己搞成这一副惨状。
“你个孙子来了怎么不吱一声,想把人吓死啊。”
金逸真正烦着呢,一抬头就发现眼前多了个人。
他和顾承也许久未见了,只是眼下不是一个好的叙旧地点时间。
顾承问他:“阿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金逸把顾承拉到病房外。
“我们到外面说。”
金逸把他从把余北漠送到医院前的状态和检查结果,医生跟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全部说给了顾承听。
金逸保留了一部分,没把有江时的那段说出来,总觉得这会给江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完,俩人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默,这种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只能等余北漠的家里人过来了再说。
顾承后悔了,后悔自己多管闲事,要是他没让余北漠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就不会遇见江时,更不会发生现在的一切,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顾承有点受不了,颓然地蹲在地上。
金逸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直接进病房守着余北漠,让顾承一个人好好消化一下。
余北漠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凌晨四点,陈季新和余卿之赶到医院,余北漠还没醒。
余卿之对待余北漠向来是没有感情的,这次前来也是担心余老爷子来回折腾消受不了,愿意代替他来亲自看看余北漠的状况。
看见病床上的人如此消瘦,脆弱,他难得起了一丝心疼来。
心里头密密麻麻的,竟然产生了愧疚之感,要是他在对方小时候给一点关心,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站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眼睛一直盯着余北漠的脸看,也不说话,无声中流下一滴眼泪。
好奇怪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会流泪。
顾承扑通一下跪在余卿之脚边,吓得陈季新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承哥你这是干嘛啊,快起来。”
顾承撇开陈季新的手对余卿之说:“余叔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推荐阿漠来这里休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真的很抱歉。”
余卿之抹掉那一滴泪,调整了下情绪,转身把跪在地上的顾承扶起来。
“没事你先起来,我知道你们兄弟多年,你看他整日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想让他休息一下,是可以理解的,这不怪你,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没想到。”
顾承把余北漠身上的情况给余家父子说了下,拿起手机联系好接待的医院。
顾承说余北漠变成这样他有很大的责任,照顾余北漠的事情交给他就行。
联系好私人飞机,立马启程回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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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一个人待在家里一个星期都没出去过,这几天在家里再也没有产生过幻觉,晚上也没做过奇怪的梦。
只是这心里总沉沉的。
在家里闷得慌,就打算在村子里随便溜达一下,透透气。
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金逸家,就站在院子外的大门中央,想进去又害怕,要走又舍不得。
犹豫不决中,从里面出来的金逸喊了他一声。
“诶小江,这几天在村子里都没看见你,你去哪了。”
“嗯,这几天有点不舒服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时间。”
“哦这样啊,现在怎么样?”
金逸邀请他进来:“别在外面站着进来说吧。”
江时还是站着不动,声音也小小的。
“已经没事了,我就出来随便走走,就不进去了,下次有空再来找你。”
江时还是忍不住问余北漠的事。
“那个逸哥,他呢。”
这几天余北漠一次都没来找他,开始他还乐得清闲,到后面又产生了怨念。
为什么不来找他,难道放弃了?余北漠就是这么爱他的,原本他想只要在这期间余北漠来找他,再向他表白的话,他就同意对方的要求。
可是他左等右等,什么都没等到。
内心非常失落,原来余北漠根本就没有那么爱他,他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以后再也没有人烦他了。
这不就是他所希望的吗,在这难过个屁啊。
江时在内心自嘲了下自己。
可明明已经想开了,为什么还会在意对方的情况呢。
江时表面上有多不在意,内心就有多紧张。
他望着金逸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听见他想要的答案。
说余北漠在楼上呢,你不来找他他都不好意思去找你,快上去吧,他在上边等你呢。
“阿漠啊?”
金逸很不在乎道:“他回去了。”
很可惜现实不是童话世界,没有一个可以一心一意等着他的专属王子。
他有点低落,“这样啊,那他…还会回来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没跟我说,小江你放心他不会再缠着你了。”
金逸故作轻松道:“你不是还有事吗,我这还有工作没完成呢,要先回去赶进度了,你要是还不想走,自己到亭子里泡茶喝喝什么的,等我忙我做饭给你吃。”
人都不在了他还留下来干嘛,直接拒绝了金逸的好意。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忙工作去吧,我走了。”
金逸看着江时落寞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了,这江时表面上是那么讨厌排斥余北漠,可心底还是关心对方在意对方的,为什么会把关系搞成这样呢。
一边拒绝一边又忍不住去偷偷关注。
他无奈摇摇,搞不明白这种爱恨情仇的复杂关系。
也同时在庆幸,幸好江时走得快,要不然他会忍不住把余北漠受伤的事告诉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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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走的时候非常不在状态,前面有条沟都没看见,不小心掉进了旁边的稻田里,身上沾满污泥,他委屈哭了。
为什么那么倒霉,为什么要骗他,说好要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呢,为什么要走。
哼!走就走了,以后再也不要见面最好!
他也不是很需要。
他把被自己压弯的小禾苗给扶正,挪到合适的宽度,带着满身的污泥往家的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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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份秋季最后一个月份,天气干冷,余北漠离开郁桂镇回a市治疗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腿上的伤已经好了,行动自如。
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余萧亲自来接他。
爷孙俩坐在后座上,余北漠看着车窗外绿化带上一棵大树的树叶全都黄了,心里头想起江时有没有好好穿衣服。
还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害怕的要人陪着才能睡着,有没有想他……
大概是没有的吧…
这两个月他不是没有想过联系江时,只是每次忍不住要联系就会想到江时那张被他吓到惊恐的脸庞,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给金逸发消息,打探江时的情况,人还在不在郁桂镇,没有被他吓跑吧。
得知人还在的时候,他总会感到无比安心。
“你现在身体也好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余萧开口问他,语气算和缓,只是脸上的神情非常严肃,他不希望余北漠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简直可笑。
余北漠回头望着余萧,语气淡淡的。
“爷爷,我想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部交接给季新,之后回郁桂镇。”
这句话气得余萧脑瓜子疼,他握着手里的拐杖重重敲了下,瞪着余北漠,恨铁不成钢。
“阿漠!别胡闹了好吗?为了一个男人把好不容易抓到手中的实权亲手送出去值得吗?你喜欢男人我也不反对了,a市那么权贵的儿子随便你挑,大把心甘情愿跟着你了,为了那一个犟骨头真的不值当!”
余北漠扭头看向窗外,留一个后脑勺给余萧。
“不一样,我只要他,别人怎么样于我无关,他是我的命没他我不能活,您也别劝我了,您知道的我和余卿之一个样,认定谁就是谁。”
“你也不要想着用什么招式迫使我和他分开,我不会像余卿之那样懦弱,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你!”
余萧气急,又无计可施。
“我说不过你,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前提是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可不想白发送黑发人。”
他其实也不是非逼着余北漠要怎样,只是不想余北漠就这样轻易放弃一样东西,做事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那么鲁莽。
他现在看到余北漠的态度,知道这人是劝不动了,一心扑在那个叫江时小子的身上,就随他去吧,反正家里还有人顶着呢。
余萧也不想重蹈覆辙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转不回的结局,他已经犯过一次错了,不能再亲手把余北漠推进深渊。
听这话,余北漠知道余萧这是松口,回头看着余萧笑。
“谢谢爷爷!”
余萧无奈笑着:“现在知道对我笑了,刚才还凶得要死,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那还不是爷爷宠我嘛。”
“就你嘴贫,刚才还威胁我呢。”
他慈爱地伸手要去摸余北漠的发顶,对方乖顺的低下头让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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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格外地快,转眼就过年,这是郑煊辉他们一大家子在郁桂镇过的最后一个年,过完年他们就要搬到城里去住了。
所以格外重视这个年,把家里里里外外做了个彻底的大扫除,每个门窗都贴上了对联。
年夜饭郑煊辉一个人做了一大桌的菜,还不让阿燕和江时帮忙。
餐桌上四人举杯祝贺了下,边吃边说自己之后的打算,开头大家还高高兴兴,吃到后面大家都默契的沉默,连双双都板着张小脸,笑不出来。
郑煊辉更是哭不出声,眼泪流了满脸。
他抬头看江时。
“大江你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不走了。”
他到茶几那儿拿了包纸巾过来,给郑煊辉擦眼泪。
“别哭了,又不是一辈都见不到,干嘛搞得那么伤感。”
郑煊辉握着住江时的手,“要是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拿刀把人剁成肉泥!”
郑煊辉知道江时留下来的原因,等余北漠,他问过江时为什么会原谅,他之前做过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要原谅,还怀疑江时是不是生病了,幻上那个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说什么都要带他去看病。
江时说不是,还说爱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知道余北漠有苦衷,而且自己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不因该让另一方承担所有。
好嘛,是他郑煊辉不懂,他问江时,问他开心吗,这个选择会给他带来幸福吗,江时说会,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幸福。
郑煊辉就不说话了,开心幸福就好,他尊重江时的决定。
“听到没有,他要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江时迟迟不出声,郑煊辉怕他有委屈会自己忍着,非要对方给他一个回应。
江时笑着说好。
可心里却是不知道余北漠还会不会回来,还爱不爱他,离开那么久也不见给他发一条短信,打一个电话。
双双看着这煽情的一目从椅子上下来,过去抱住江时的腿。
哭着说:“我舍不得小爸爸呜呜呜。”
阿燕也在旁边偷偷抹眼泪。
江时好一顿哄才把在场的各位哄好,继续吃没吃完的年夜饭。
吃完饭,他抱着双双到门外放烟花,绚烂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很快把双双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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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煊辉他们是年初六这天走的。
这郑煊辉他们一走,江时看着这间屋子以后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心里有股落差感,胀胀的,总觉得一切都是虚幻的。
难受得要命。
为了缓解这一种情绪,他决定的去附近的向日葵花花海里转一圈,好抚慰一下自己孤寂的心灵。
余北漠过年前才把手上所有事物交接完成,本来想立马飞奔到江时身边的,被余萧给劝住了。
说过完年再去吧,他知道江时不待见余北漠,怕大过年的搅得人家过不了一个好年,也怕余北漠自己在那伤心,提议他过完年再去。
到时候再提点礼物过去,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余北漠就同意了。
这不一过完年他就立马过来了,连金逸家都没去,直接来到了江时这。
他站在江时家,看着紧闭的大门,愣怔住了。
家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江时郑煊辉他们又没有什么亲戚,不存在走亲戚不在家的情况。
正巧路过一位大姨,他把人叫住。
“大姨你知道这户人家去哪里了吗?”
大姨:“他们啊,今早刚搬走,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什么?!
犹如晴天霹雳,劈得余北漠一个措手不及。
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手中的礼品全数掉在地上,恍惚的走到江时家门口,不管身上的羊绒大衣有多贵,直接坐在那小台阶上,撑着脑袋。
“为什么要走……”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流出,他想是不是他注定是个坏人,所以什么都没有。
幼年没亲情,青年没爱情,终其孤独一生。
“余北漠?”
他听见有人喊他,抬头一看,是江时,怀里还捧着一束向日葵。
还以为是自己伤心过度,出现的幻觉,他不管这是不是幻觉,直接过去紧紧抱着江时。
委屈问道:“你是真的假的?”
怀里的人沉默了好久,才轻笑一声,“是真的。”
“刚才有个人说你搬走了,吓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江时声音闷闷的:“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我想等你,于是就留下来了。”
“等我?”
余北漠松开江时,不可置信问道。
江时点点头,温和的笑着,“嗯,我在等你,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想我也需要你,以后都不会让你哭了。”
余北漠激动地抱起江时转了个圈,亲吻了他的额头。
“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遇见你是我最大幸运。”
他们在这个分别的时节紧紧拥抱在一起,似要融进对方的血肉当中永不分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