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之没有回答,只是快步走进房间,把门关上,还特意反锁了插销。“姐姐,我可是等了好久才找到机会溜进你的房间啊。”
说话间,她转过身来,用双手抱起肩膀,下巴微昂,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你安排那么多守卫,是害怕见到我吗?”话音未落,林冰之眉梢便挑起一丝冷意,那笑容更是染上几分嘲讽。
“守卫?”林霜闻言皱起了眉头,“那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是娘亲安排的。”
“呵……”听完这话,林冰之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不屑笑容,“娘亲安排和你安排,有什么区别吗?你们两个不是已经串通好了吗?”
林霜表情一凝,不明白林冰之为什么言语间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林冰之是误会了。
林霜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无措。不明白林冰之为什么言语间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林冰之是误会了。
她抿了抿唇,好半晌才勉强开口:“冰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结果话音未落,林冰之就冷笑着打断了她,“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什么样?”
林冰之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如寒刃般紧锁在林霜身上,“你们两个不要再把我当傻子了,好吗?”
房间里的气氛骤然凝滞,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稠密而压抑。窗外风声呼啸,枝叶拍打着玻璃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却抵不过林冰之怒火中烧的声音来得震耳欲聋。
林霜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却被背后的桌角撞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却强忍着,没有后退更多。
“冰之,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林霜试图挽回局面,但话未出口便又被对方粗暴地掐断了。
“闭嘴!”林冰之一声大喝,话语中夹杂着愤怒、委屈和无法遏制的失望“枉我这些年,把你当成最亲最亲的姐姐!可是你呢?你竟然这样对我!”
说罢,林冰之猛地伸手抓住了林霜纤细的手腕,“你这个卑鄙的小人,联合娘亲一起骗我。如果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还打算将生米煮成熟饭?嗯?”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林霜急切地摇头,可她越是否认,林冰之越是固执地不肯相信。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林冰之讽刺道:“如果你真的没有做坏事,为何这段时间总躲着不见我?是不是心虚,是不是害怕面对我的质问!”
“我……我是因为娘亲。”
“好好……你还把事情往娘亲身上推。”极度愤怒的林冰之根本不给林霜说完一句话的机会,“我问你,我有没有带张景昀来见过你?”
“见……见了!”
“那你明明知道张景昀是我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和他结婚?”
“我……”
“少给我说是家族的安排!” 林冰之的音量骤然提高了一些,她眼角滑下一滴泪,但很快便倔强地抬手擦拭干净,那动作干脆得仿佛生怕暴露自己的脆弱。“我很了解你,以你的性格,如果你不喜欢张景昀,谁也强迫不了你。”
“哈哈哈……”林冰之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笑了起来,“你喜欢上了张景昀?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关系不好吗?原来你是在假装讨厌他啊!”
“姐姐……我的好姐姐,” 林冰之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你的心机可真深啊!”
她伸出一根手指直指对方,恨恨的质问道:“林霜,你明明知道张景昀是我喜欢的人,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你怎么能够喜欢上他呢?抢走属于我的东西,你就这么开心吗?”
这一连串质问如同狂风骤雨般袭来,将林霜彻底淹没了。
林霜瞪大眼睛出神的望着林冰之,眼前的人是她最亲的妹妹,可现在却把她当仇人看待。
恍惚间,林霜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小丑。
她这段时间拼命想拒绝和张景昀的婚礼,甚至都准备离家出走了。
为了不伤害林冰之,她什么都做了,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蒋又琴,违心的对张景昀说自己根本不喜欢他。
她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林冰之不仅没有感激她,反而还对她充满了怨恨。
“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我就这么开心吗?”林霜喃喃重复了一遍刚刚听到的话,那声音轻得仿佛飘散在空气里。
但下一秒,她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起初低沉压抑,很快却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哈哈……”
“哈哈哈哈哈……”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卧室,显得格外诡异、凄凉。
泪水顺着林霜苍白的脸颊滑落,她那双眼睛里早已失去了往日柔和温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不甘与悲哀。“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林霜一遍又一遍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就好像它是一种魔咒,一瞬间唤醒了尘封许久的不堪记忆。
“姐姐,我也想要这个玩具,你就让给我玩嘛!”那是小时候林冰之的请求,林霜望着可爱的妹妹,即使再怎么舍不得,仍然把自己心爱的玩具递了过去。
“姐姐,你戴的首饰好好看,能让给我吗?”明明那是母亲特意送给自己的礼物,但因为妹妹喜欢,她还是微笑着摘下来别到林冰之发间;
“霜儿,你的天赋不如你妹妹,这些珍贵的修炼材料就留给冰之用吧。”父亲语重心长的话语虽没有责备,却轻巧否定掉了她所有努力,在家族里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霜儿,你虽然是姐姐,但林家以后交到冰之手上比较好,你就好好辅佐她吧。”这句话林霜更是不止一次听过,她对成为林家家主不感兴趣,可……可她父母不应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把她忽略掉。
从童年到现在,林冰之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抢走了属于她的东西,当时未曾察觉有多痛,如今却如洪水决堤般席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