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济作为国都,供刘氏诸侯王居住,其城池比之一般郡治更为坚固。
因此临济并未失陷。
乐安相还在府中接受百官拜年,突闻州牧大军来到,急忙开城迎接。
临济光复。
千乘那边,黄巾也没有想到,大冷的天,汉军不在城里好好过年,竟然搞偷袭。
张牛角大军到时,黄巾大多都还在睡觉。
没费多大劲,汉军便攻入城中,活捉了这里的小帅。
攻下千乘后,张牛角按照张新战前制定的计划,命高顺率军急袭乐安。
青州皆是平原,各郡国的面积都不是很大,县与县之间的距离也都不算太远。
午时刚过,高顺便赶到了乐安。
一日之内,汉军连复三城,势如破竹。
只需再拿下南边的高菀、博昌两县,便能兵指西安,杀入齐国境内了!
司马俱得知消息后大惊失色,急令部下往各县大族家中抄掠,意图聚集物资,死守西安。
齐国大族人都懵了。
司马俱你有病吧?
张新来打你,你搞我们做什么?
齐国黄巾也懵了。
不是?
司马帅你要聚集物资,抢抢百姓不好吗?
那些大族个个都有庄园、堡坞,家中还有门客、徒附。
抢他们是要死人的,划不来啊!
可司马俱就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强令各部攻打各家庄园。
黄巾士卒只能决定,攻一下试试。
如果不行,那就开溜。
谁知这一攻,竟还真被他们给攻进去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些大族仗着家中庄园堡坞,并未把黄巾放在眼里。
而黄巾平时也不敢去抢他们。
那些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百姓,和全副武装的大族,傻子都知道哪个柿子好捏。
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大过年的天寒地冻,各家根本没有防备。
除去少数几家较为谨慎,其余大族的庄园堡坞,皆被黄巾攻破。
黄巾杀入其中,入眼的便是那些婀娜多姿的婢女,随后又是各种珍奇古玩,绫罗绸缎。
库中粮食、钱财堆积如山。
原来这些大族家里这么有钱的吗?
黄巾顿时就高潮了。
抢抢抢!杀杀杀!
一车车的物资被运到西安城,一个个黄巾身披绫罗绸缎,怀揣珍奇古玩,肩上还扛着一个个水灵灵的女人。
一时间,齐国大地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各家无不翘首以盼张新王师到来。
然而,汉军却好像突然死了一般,待在乐安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不知牧伯打算何时出兵,全复乐安?”
相府内,乐安相来见张新,面带讨好之色,询问出兵事宜。
张新正在查看国中田册,闻言抬起头来。
“三县数万黄巾,国相都安置好了?”
“这......”
乐安相为难道:“牧伯也看过田册了,国中确实没有多余的土地,来分给这些黄巾了。”
“若是供些吃食暂时养着,那没问题,可若要按牧伯要求......”
“那就度田。”
张新打断道:“你现在立刻去度,马上去度,我有万余大军在此,就不信哪家敢举兵抗拒!”
“这件事你若是办好了,我会上奏陛下,如实说明,减免你失土之罪。”
“若是不敢,你也和平原太守一样,滚回家种地去吧!
乐安相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张新见他识趣,面色稍缓。
“我会调一部兵马给你,如有哪家举兵抗拒,直接以谋反之罪论处!”
乐安相闻言松了口气,领命而去。
有兵,那就不怕了。
反正他是奉了张新的命令,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张新的问题。
次日,乐安相又来找张新。
“牧伯,府中吏员闻要度田,皆称疾不出。”
张新闻言皱眉。
他大军还在,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青州大族平时的风气如何了。
难怪能逼得百万黄巾起义。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张新冷笑一声,“称疾者,皆以疾免,相府所缺吏员,我从军中补给你。”
乐安相面色大变。
“牧伯!一国吏员尽皆罢免,谁来干活?”
“我不是说了,从军中补给你么?”
张新看向他,“你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
“这......诺。”
乐安相无奈领命。
没办法,他有罪在身,想要脱罪,只能依靠张新。
再说了,这件事如果不做,张新完全能以失土之罪将他拿下,送往雒阳,然后再任命代理国相来做。
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乐安相回去之后,一口气罢免了相府中所有称病的吏员。
张新从军中挑了一些识字的士卒给他送去,临时充作小吏。
这些士卒皆是农民出身,别的方面肯定不行,但单论丈量土地这件事,未必就比那些士子差。
近百名大小吏员被赶出府去,国中大族顿时一片哗然。
乐安相他们熟,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这个新来的州牧,这么刚的吗?
随后,在张新的催促下,乐安相与徐晃一起,开始度田。
张牛角要镇守千乘,高顺镇守乐安,唯有徐晃所部没什么事,因此张新便将他调了过来。
正好,徐晃以前也做过郡吏,由他来配合乐安相,再合适不过。
在张新的强令下,无人敢于举兵抗拒。
但很快,张新就遇到了麻烦。
大族家中的徒附纷纷自称百姓,拒绝重新丈量土地。
他们聚集起来闹事,声势浩大,说张新扰民,要求他停止度田。
这些人没带武器,徐晃也不好抓,只能无奈回禀。
张新听闻后,把乐安相叫了过来。
“牧伯,要不度田之事就算了吧?”
乐安相面容苦涩,显然已经听说了外面的事。
张新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国中大族,哪家为首?”
“牧伯是想......”
乐安相大惊,“不可啊!乐安刘氏乃是汉室宗亲......”
“怎么走到哪都有刘氏?老刘家还真是能生。”
张新心中吐槽了一句,笑道:“宗亲怎么了,犯了法就可以免罪么?”
“下吏这就挂印辞官。”
乐安相心中一颤,就要开溜。
“晚了。”
张新拿出刘宏赐予的节杖。
“我奉天子之命,持节都督青徐二州诸军事,可斩触犯军法之人,国相是想违背我的军令么?”
张新呵呵一笑,随后面容一肃,沉声喝道:“军法,违令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