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锦哥好像是……正常了？
杨锦里挑眉道：“真的不握手？”
“真的真的。”
刘一鸣心有余悸。
“那好吧。”
杨锦里神色正常收回手。
李钟，你欠我一个人情。
刚才那个“闪烁”特效是【一人千面】的技能效果。
他特地搞出来的。
再加上【超级记忆】记录的动作表情，他能够做到和第一次说这话时一模一样，连头发丝位置都不会变。
相信神通广大的观众们再怎么用放大镜对比，也不会发现刚才那一幕都是他演的。
唉。
杨锦里内心叹气。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让观众们知道惊悚游戏世界是真实的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杨锦里还没有得知李钟的全部计划，也不清楚红卡【信息解构】上所说的“残酷的真相”是什么，现在让观众们得知真相，会产生很多不确定因素。
他能凭借两句话就让欲图挑起大战的“落叶归根”公会老实下来，但鞭长莫及，他无法影响观众那边的世界。
若是让他们知道惊悚游戏每星期都有一批“真正的人类”被送入，为了生存在副本中摸爬滚打，最终可能活命可能死亡，这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所以只能继续瞒着观众们了。
废墟中，看着锦哥恢复正常，刘一鸣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
差点就成千古罪人了。
杨锦里憋笑，面色正常问道：“什么吓死了？”
“啊哈哈，这副本里的怪物吓死我了……”
刘一鸣汗颜。
他在心里发誓，以后他再敢在锦哥面前提起“虚拟角色”四个字，他就一模考零蛋！
想起考试，刘一鸣的脸又垮下来。
连续多日的透支学习，再怎么分析都无法理解的公式题目，还有每天睁眼闭眼就是知识点和试卷的景象，让他感觉天昏地暗。
他就像是坐在悬崖边缘上的人，每天向悬崖底部滑落，自己又挣扎着爬出，却无法逃离。
“锦哥……你说人为什么要学习呢？”
刘一鸣问出心中的茫然。
杨锦里在刘一鸣前面的位置坐下，说道：“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
“啊？”
锦哥也曾迷茫过？
刘一鸣心想这是背景设定吗？
活说锦哥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他们只知道锦哥很聪明运气很好，却从未听他说起过他的故事。
不仅仅是他，大家所熟知的软弟、乐姐、警官姐姐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的“过去”。
观众们曾在弹幕中问过，但几人却不愿意回答。
也许是他们直播热度还没有达到一个标准，也许是他们性格设定如此，不会轻易说出去。
观众守则中明确表示，如果角色不想说出自己的故事，请不要胁迫他们。
所以他们也就不再追问。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才知道小明哥的设定是脑瘤死亡，后进入“惊悚游戏”。
叶大哥是落入江中溺亡。
小帅是高考当天遭遇车祸……呃，不过小帅这个角色的人设喜欢整尬活，所以这个不一定是真的，不能相信。
那么，锦哥的过去呢？
这么传奇的一个角色，一定有很厉害的“背景设定”吧？
不仅他，直播中的观众们也很期待。
看出刘一鸣的期待，杨锦里笑道：“我的过去没你们想的那么离谱。”
以前都是听别人讲故事，没想到如今轮到他自己了。
杨锦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来：“嗯……我小时候过着普通的生活，后来父母离异，我跟着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生活。”
“和奶奶的生活艰苦，但很开心，也许是运气好的缘故，我的学校生活也很顺利。”
“那时候奶奶还有老师告诉我，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以后的生活就不用愁了。”
刘一鸣连忙点头：“对对，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
“是吧，好多人都这么说。”
杨锦里继续说道：“于是我努力学习，考上了不错的大学，一边上课一边兼职，挣钱给奶奶买东西，再之后，奶奶被查出癌症晚期离世。”
杨锦里说的很平静，但他的身后，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出现。
杨锦里好笑的说道：“厉姐，我都还没开团宠呢。”
嫁衣厉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刘一鸣感动道：“哇！厉姐好温柔！”
嫁衣厉鬼抬手，也揉了揉刘一鸣的脑袋。
刘一鸣：“诶？！”
他立刻嘚瑟起来：“软弟看了不得哭两条街。”
“哈哈哈哈哈。”
两人笑了起来。
将厉姐赶回去，杨锦里继续说道：“原以为毕业后我就能找到一份安稳的工作，但很不幸，我失业了。”
“失业？”
“没错，我没有工作，只能自己租个房子在网上做游戏主播，和我大学所学专业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幸运的是，有人看，也慢慢积累了粉丝。”
刘一鸣恍然大悟：“怪不得锦哥你和观众们互动的那么自然。”
“再之后，我意外死亡，睁眼就发现来到惊悚游戏了。”
这就是杨锦里的前半生，相比于普通人，他略有坎坷，相比于苦难人，他又足够幸运。
“那锦哥……”
刘一鸣像上课提出问题那样举手。
“我能问问你，你是怎么「死」的吗？”
这个问题在场的观众们也很好奇。
「我也想知道。」
「刘一鸣，你问得好啊。」
「锦哥会说吗？明明乐姐怎么都不愿意说。」
「呜呜呜锦哥你告诉我们吧，他们什么都会做的。」
「楼上的你真是时时刻刻想着大家呢。」
「还是别了吧，如果锦哥不想说也没关系的。」
「对啊，锦哥不想说就不说。」
“这倒没什么。”
杨锦里坦然说道：“我是抽卡十连五金，出门去楼下买泡面，被花盘掉下来砸死的。”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随后是观众们最喜欢的一句话：
「啊？」
「不是，啊？」
「不愧是锦哥啊，这种死亡方式不合理中又透露着合情合理。」
「原来欧皇寿命短是真的（捂脸）」
「原来劝人吃点好的不是诅咒，而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