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励成打了一肚子草稿，想着用什么样的神态什么样的语气能令白又白心软。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刚在她面前站定，白又白突然发难。
白又白二话不说，看到他靠近一脚踢过去，正中要害。
梁励成嗷的一声，蜷缩着倒地，“双、双双，你听我说，我不同意分、分手。”
梁励成疼得嘶嘶吸气，还不忘和白又白辩解，好似有多么情深义重。
小情侣打架很快吸引了不少人，换物资重要，吃瓜凑热闹同样重要。
“这不是中午人体描边的妹子吗？”
“嚯，是她啊，换了一身衣服没认出来，这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突然打起来，先看看再说。”
“啊？分手了闹这么大动静？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呀？”一大姐冲上来扒拉梁励成，不知道是想吃瓜还是好心扶他。
“我......我......”
对上大姐精光四射的浑浊眼眸，梁励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白又白绷不住了，吃瓜吃到她头上。
她又踢出一脚，踹得梁励成翻倒在地，连连痛呼。
“你说不分就不分，你算什么东西？”白又白勾住梁励成的衣领往人群外拖，“你不知道吧，汪凡凡都告诉我了。梁励成你可真脏。”
梁励成一惊，怎么还扯上汪凡凡了？他都说了什么？白又白知道多少？
震惊之余，梁励成心头慌乱，想好的说辞抛到脑后，更忘记挣脱她，由着白又白拖行。
吃瓜人看情况不对，跟上去。
社区工作人员听闻过24栋16楼有个女业主，贼凶残，伤人专伤要害，认出白又白后赶紧跟了过去。
当然，他们不是为了看热闹，是想着控场，免得闹出人命。
白又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是拖拽着梁励成走到距离小广场最近的13栋。
大家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白又白也不解释，直到她停在13栋的外墙。
梁励成看到近在咫尺的钢筋水泥墙，慌死了，不妙的预感笼罩了他。
他语气急促：“双双你听我解释，视频是合成的，我喜欢的是你啊，你别信汪凡凡的话，他为了转正名额故意捣乱。”
白又白嗤笑一声，蹲下身，给了梁励成一个巴掌。
“梁励成，你当我是傻子啊？你心里那点算计以为我不知道？
喜欢我，我缺你那点喜欢？你也不看看你的烂屁股多少人用过，我没兴趣穿破鞋。”
梁励成哭得可怜兮兮，演技确实不错。
他道：“双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有人陷害我，我不脏，你听我说……”
白又白一字一顿打断他：“我说过，别把人当傻子。”
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吗？
白又白打定主意要教训教训他。
原先想等到上一世小树去世的那天再弄死他，可那时候已经是极寒的第二年，真让梁励成活那么久保不齐闹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改成小树的忌日，这样一来，也没几个月了。
既满足她追求的仪式感，又能解决梁励成，如果后面环境再恶劣一些，让梁励成多吃点苦头就更完美了。
懒得再听他说废话，白又白扯着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咚！
“啊！”
梁励成头晕眼花，额头擦出道道血痕，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白又白。
白又白：“这是替我爸教训你。”
围观群众没想到小姑娘说动手就动手，惊呼几声后，议论纷纷。
“哎呦，过分了过分了，脑子要撞坏啦，小姑娘快住手。”
“小姑娘，有话好好说嘛，别动手呀！”
白又白瞥眼看过去，已经有两三个热心大哥跃跃欲试，企图过来拦。
红马甲大姐看情况不对，赶紧站出来劝。
“你们是情侣吧？小两口闹别扭很正常，床头打架床尾和嘛，别闹出人命。”
白又白哪里肯听劝，不等大家反应，提起梁励成的脑袋再次撞上墙，比之前一次更加用力。
“啊！白又、白，你怎么敢……”
梁励成疼疯了，也不想着继续辩解了。
他拼命扑腾，抓挠白又白的胳膊想摆脱她的控制，可是上面疼下面更疼，疼得他四肢使不上力。
白又白：“这一次，是替我妈动手。”
“哎呦哎呦，我的妈，流血了，赶紧住手吧。”
“别打了，教训两句差不多了。”
他可怜的样子倒是惹来了不少人心疼，犹豫着上前的好心人这会大步迈过来，作势要分开两人。
江邺挡在两人身前，“这是他们的私事，我们外人不好插手吧。”
被拦下的几个热心人指着梁励成，怒道：“什么私事，你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
梁励成抓紧机会求救：“救我……我好像要死了，好疼。”
他鲜血淋漓的样子激发了不少人的正义感，渐渐围拢过来，有的劝说，有的指责。
江邺抽出唐刀插进雪地里。
“苍蝇不叮无缝蛋，他被打一定是不守男德，逼得女孩子亲自动手，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似曾相识的论调唬得要帮忙的吃瓜群众一愣，看一眼伫立的刀刃，他们忽然觉得有点道理。
说话间，白又白又一次拽着梁励成的脑袋咚咚砸墙。
连砸两下，梁励成叫不出声了，鲜血顺着额头、鼻梁、脸颊……缓慢滑落，渗进眼睛、衣领和洁白的雪里。
白又白不为所动：“这是替小树揍的。”
红马甲大姐急得直拍腿：“住手吧，造孽呦，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下手这么重。”
普通的夫妻打架她们敢上去劝，把人分开就是，打得像白又白这架势的，反倒没人敢主动上前，怕她转移目标反手打过来。
白又白微笑着回答：“我有分寸，他还死不了。”
没到时间，她不会让梁励成轻易死去。
然后，白又白又给他来了一下，撞得他脑浆子都散了。
白又白：“这次轮到我了。”
梁励成眼眸失焦，更像一只死狗了，连扑腾的力气都没有。
他斜瞪着白又白，恨不得弄死她。
然而，白又白并没有停止攻击，又接连薅着他的脑袋撞了几下。
“这次，是替孟潇湘和高烽教训你。”
梁励成痛的无以复加，却嚎叫着问：“我、他们……”
断断续续，含含糊糊，梁励成满头满脸的血，嘴歪眼斜，连句整话都说不出，白又白却听懂了。
白又白冷笑：“傻不傻，找个理由多揍你几下。”
到这时，围观群众已经不劝了，纷纷打听到底是什么矛盾能闹成这样。
“还能因为什么，劈腿找男小三，玩得太花，被人拍了视频传的全网都是。
这下好了，全国人民都知道我找了个破鞋脏鞋，我爸妈跟着丢脸。
我们家就我一个独女，可不能让这种脏男人进门。”
白又白直视梁励成的眼睛，却是在回应围观群众。
话音未落，周遭一片哗然，再看向白又白，眼神无比同情。
“传到网上啦？哎呦，丢大人了。”
“不会吧，是不是前阵子那个视频的男主？”
“我去，你别说，好像真的是，刚刚叫的名字也像。”
“什么视频啊？有没有人解释一下？”
“我知道，我吃过瓜，那个男的是人渣，网上好多人爆料。”
白又白忽然转头看着大家，“我这里还有视频，你们想看吗？”
梁励成大脑眩晕，模模糊糊间听到白又白要把视频给大家看，一口气没喘上来，晕厥过去。
不知道是气晕了还是疼晕了。
刚刚还劝什么停手、别打了的人，哪还记得梁励成啊，纷纷凑过来等着看视频。
白又白掏出手机，从相册里挑出几个刺激眼球的片段播放。
“嚯，原来是这种视频。”
“打的好！脏男人该死。”
“作孽哦，原来还是凤凰男，想骗钱吃绝户。”
“幸好视频都拍下来了，不然谁知道他人面兽心啊。”
白又白举着手机在大家面前转了一圈又一圈，确保在场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
看到大家惊奇的目光，白又白一脸认真：“他叫梁励成，住在24栋1503，大家有需求可以找他，梁医生很乐于助人的。”
十几个年轻人嫌弃的咦了一声，年轻女孩噗的一下笑出声。
人群里不少大爷大叔忽然噤声，瞥向梁励成，眼神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