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环境的因素吧。在自己家里,明显的安全感爆棚。因为许大茂的家,和谁都不挨着。
晚上许大茂和何雨水两个人,倒是可以放开一点手脚了。
只是辛苦,今天还要去上班。早上起床的时候,许大茂就恨自己昨晚为什么不控制住自己?
看着红光满面的何雨水,隐隐腰痛的许大茂站得笔直。
南锣鼓巷附近是有大学的。早上上班的工人同志们,在经过每一个巷口的时候,都能看到学生们穿着统一的着装。每一个队伍都有人领导,每一面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写着字的大字报。
黑色的毛笔字、工笔字,白色的宣纸。许大茂沉默着骑着自行车,偶尔的眼角余光看到墙上。每一个黑色墨水写出来的字都渐渐变得血红色。
渐渐的,整面墙都变得血红血红的。一种奇怪的愤怒、悲伤、绝望、理智,让骑车的许大茂眼睛都变红了。快到厂门口的时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假装着骑自行车脸冻到了,双手搓着脸,这才走进厂里。
何雨水有点奇怪,许大茂到厂里之后明显心情不好了。丁秋兰呢,因为接到了信件,心情好得不得了。只是她忘了信里面的一些事情。
所以说,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同。有些人觉得悲伤的事情,有些人根本没往心里去。
不想了,不想了。许大茂心里自言自语。
董各庄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里非常富有。这个年代形容非常富有,就是老百姓能吃饱饭。
短短的两天放电影,不仅丁秋兰和何雨水的票据钱财全部换完,甚至许大茂还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一部分东西。
东西太多,靠自行车运走已经不太现实了。
最后竟然是花了将近 7 块钱,包了大队的一台驴车。
许大茂轻装出发,骑着自行车先出发。找到李奎勇安排好了之后,在定安门车站等着。
这才算是把这次大丰收的行程给搞定了。
“哎,哎,这几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丁秋兰小声向何雨水问话。
何雨水愣了一下,一脸古怪地看向丁秋兰。
丁秋兰想了想才说道:“这两天,许大茂同志很严肃,你没发现!”
“不知道,我也是第二次下乡!”何雨水没往心里去,随口就应付过去了。
这一次回城的时间比较巧妙,算是和李奎勇前后脚到了定安门。
“哥,怎么就你一个人?”李奎勇看着空手的许大茂,有点发愣!
“她们东西都在后面。东西有点多,叫了个驴车!这几天怎么样,学校还在上学嘛!”
“上着呢,没啥事。就是大学里面好像吵得挺凶的!”李奎勇想了想,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来了!
许大茂算了算时间,的确还早。准确地来说,人道洪流要八、九月份之后才可以算是开始。
“今天几号了!”许大茂又问。
“十三号。”李奎勇说完就看着许大茂。
的确人挺傻的,你怎么不把星期几也报出来?许大茂只好接着问:“星期几?”
“周末啊。”
看着简短回答完的李奎勇,许大茂彻底没脾气了。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靠着自行车开始打盹儿。
许大茂不知道的事情是,今天就是历史上有名的“二月风暴”开始。
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被李奎勇给推了起来。
“哥,是不是那辆车?”
许大茂往前一看,又看了看手表,发现驴车也就比自己慢了一个多小时,点点头。
“你去和他们交接一下吧。那个老头的钱给过了。对了,衣服布料那些东西买齐了没?”
“没呢,哥!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到处都有的旧军服,现在是找一件都难。满打满算还有好几个人没有呢。”李奎勇想了想才说道。
“抓点紧,别到时候像土匪。无论你想什么办法,都得把这事给搞定了。明天我就不过去了,你还是来我家吃饭吧。”许大茂说着,驴车这个时候也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帮着丁秋兰和雨水把自行车抬下来,也就再也没管李奎勇他们这帮人了。
还没有到南锣鼓巷,在北锣鼓巷的时候,就感觉凡是临街的铺面和墙壁,密密麻麻地贴了许许多多各种各样的大字报。
这些大字报上最多的两个字就是“海瑞”。
丁秋兰、何雨水看得是一头雾水,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大部分人都不明白。许大茂看着这满墙的“海瑞”,感觉从尾椎骨到脖领子都有一股凉气。
到了 95 号院的门口,就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心里安定了一下。
抬着自行车也没有管后面的两个女孩子,自顾自地就往后院走。
到了家里看见秦京茹,耳朵里听不见声音,眼睛里就看到秦京茹满脸笑容。
呼的,好像耳朵里又传来了很多声音。许大茂莫名地明白了一些什么。
“哪怕我有系统有空间,我还是一个普通人。普通人对某些事情的恐惧,压抑了自己的情感,也只敢在四合院里面做一些事情。我和易中海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呀。”脑子里面想的这些事情,手脚不由自主地就把秦京茹给抱在怀里。
秦京茹一开始有点惊讶,然后感觉到许大茂状况有点不对,也就搂着许大茂,两个人莫名地感觉到温馨无比。
“没事儿,这几天有点事情想不通,现在想通了。媳妇儿,你真好。”许大茂嘴里喃喃地轻声说道。
“死样,吓我一跳。你坐着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下面条。”秦京茹吓了一跳,嘴里就应着。
“多下一点,何雨水还没吃呢,省得等一下她过来,我又吃不饱。”
秦京茹一愣,翻了个白眼,看着许大茂:“那我不做了,我去把雨水喊过来让她做。”
“也行,随你。”
秦京茹还真的跑出去了,喊何雨水过来做面条。
而同一个时间在延庆那里,崔大可突然之间就快到人生的顶峰了。
因为机修分厂提前回到总厂,机修分厂的厂房宿舍空了大半。这件事情城里面或许没有几个人关注,但是旁边的省份却关注上了。
这个时候是没有所谓的上山下乡的说法的,这个时候很多地方是叫做垦荒队。
其实是 64 年左右,大跃进结束之后,大量的原来从农村进来的劳动力,又全部赶回乡下,然后工作不好找,就有一部分人先进垦荒队,然后被送到学校里去,也就是大学,然后再去找工作,曲线救国了算是。本来还要过几个月,有些人才会到这里来,但是机修分厂提前搬离,生活住宿条件这么好的机修分厂,就进入了某些人的眼睛,就把自己的子女安排到这里来了。
这帮所谓的二代们,其实也吃不了苦,但是毕竟是乡下嘛,东西少物价贵,这就给崔大可创造了很好的条件。
就好像天道突然出手了,把一些错误的路线又给扳正了回来。有那么一个胖胖的妞,就莫名其妙地看上了崔大可。
这个胖妞这个时候她的父母并没有出多大的事情,所以还有点心高气傲,她的父母呢,还是手里有点小权利的。
胖妞看上了崔大可。
“呵呵,崔大可,你花言巧语地得到了我身子,现在你跟我说你结婚了。这要是往前,多少年前,我也就认了。可咱们现在是新中国,你也说了,下个月底之前给我个准信儿。我陈琼花也不逼你,到时候,我自己拉根绳啊,吊死在你家门前,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姑奶奶唉,这要是以前,我这做也做了,错也错了,肯定是要娶了你啊。可现在我若是娶了你,对你爹可是有影响的。”
“你也甭跟我说这些高大上的,我爹的是我爹处理。我还就这句话,下个月月底前,你做不到,我就挂你家门前,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说完,陈琼花甩了甩辫子,扭腰跨臀地就走了。
崔大可长叹了一声:“妈的,喝酒误事。什么玩意儿?”
别的不说,崔大可对丁秋兰是真的一门心思的喜欢,可是有了一步登天的机会,心里面的天平可就往姓陈的这里偏了一下。
抽着烟,心里琢磨着事情,眼睛里面的目光越来越坚定。
红星轧钢厂最近学习小组的事情搞得风风火火。工厂车间里面好多人也开始胸口佩戴上像章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听着宣传科的余海棠在前面一句一句地朗读语录,下面的刘海中,心里面翻江倒海。
“这是不是个机会?这是不是个机会?若是当了领导,能不能把自己儿子调回来?”心里想着这个事情,学习的态度就越坚定。
其实刘海中想多了,他的大儿子的亲家,问题不是通过语录能学习能解决的。那是战队不清楚,是大国沙文主义的支持者。别说学习语录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他大儿子的亲家其实可以称之为汉奸。
往前推一推,其实是前几年高先生的事情的延续。
如果刘海中跟许大茂的关系好,知道许大茂回家过年的时候,给一个说苏联坏话的老师递了信件的话,大概就知道他的这个亲家,是救不回来了。
站在弹弓车间前面的余海棠,看着旁边几个穿军装的,心里也是毛毛的,因为杨为民也在这里。
余海棠的心里对许大茂的关系,倒是没有多上心。但是杨为明穿着一身军绿色的军装,胸口佩戴着像章,这些事情没有告诉自己,余海棠已经对杨为民的心有一点点怀疑了。
“这是拿自己当外人了?许大茂还含蓄地提了提,这杨为民这王八蛋是说都不说一个字呀。”
心里面有了成见,很多事情就没办法能公平公正地看待了。
其实杨为民知道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听从杨厂长这个叔叔说的话,老老实实执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