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漓:“……”
对于左倾月说他不是别的男人,顾漓的心里有些……难以言喻。
顾漓拿过一旁的医药箱整理好物品,然后给左倾月倒了一杯茶。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不是没有看见左倾月耳尖的那抹红晕,可是……不爱就是不爱,他给左倾月任何的回应其实都是在伤害她。
“我担心你的安全。”
顾漓那天和她说的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
“我的身边有人保护,你不用担心。”
“哦……”
“还有,我让你少往我这儿跑,你没听进去?!”
“顾医生,你太凶了……”
顾漓:“……”???
这画风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去……我想在你这儿多待一会儿!”
顾漓那张清隽俊美的面容隐隐有些崩溃,嗓音也开始不淡定起来。
“左小姐,我要休息了。”
“那你休息啊!你家应该有客房吧?我随便找一间就行!”
顾漓:“……”???
“左小姐,你一个女子留宿在一个男人家里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他耐着性子给她解释。
“我都说了,你又不是旁的男人……”
“左倾月!!!”
他真的拿这个女人没有办法!
“我耳朵没聋!顾医生,你小声点儿,我听得见。”
伸手直接握住左倾月的手,打算将她送回家,是顾漓的回答和选择。
“哎哎哎,顾医生,你别拉我,男女授受不亲!”
顾漓:“……”???
有些被这个女人气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光凝视着左倾月。
“左小姐,现在你和我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男人的那双桃花眼太过于好看,似有一种魔力,左倾月不由得别开眸光,嗓音有些低:“顾医生,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我怕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顾漓:“……”
猛地,顾漓放开了左倾月的手,他不想再和这个女人说一句话。
“左小姐,您自便。”
瞧瞧,连“您”字都出来了,看来这男人气得不轻。
言罢,顾漓直接进了洗浴间去洗漱。
见顾漓没有再赶她走,左倾月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今晚……算是一个小小的突破吧?
此刻的左倾月哪里还有半分名媛千金的模样?也看不出一丁点高傲芭蕾舞蹈家的模样,大概左父和左母看见自己宝贝女儿这样,会气得睡不着觉吧?!
……
海城第一人民医院,VIp病房里。
夜凌缓缓睁开双眸,湛黑冷冽的墨瞳里一片清明,那张宛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的俊颜一如既往的矜贵冷傲,只有那面容上淡淡的一抹苍白提示着这个男人才经历过一场重大手术。
夜凌动了动手,方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着,眸光朝床边看去。
是夏暖。
她的双眸轻阖,长而卷翘睫羽犹如蝴蝶翅膀般轻轻覆盖下来,睡着的她可真像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温柔淡雅,惹人爱怜。
然而,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在那浓密的睫羽下方,隐约浮现出一圈淡淡的青色痕迹,仿佛是疲惫与困倦留下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这具身躯的主人近日未能得到充足良好的睡眠。
她的眉心微微皱起,形成一道浅浅的褶皱,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即使是在沉睡之中,她似乎也在忧虑着。
他,又让她担心了……
夜凌看着这样的夏暖,墨色的双眸里噙了些许心疼与柔意。
夜凌动了动另一只手,想要为夏暖抚平她眉心的忧虑。
可这一动作却是惊醒了夏暖,其实夜凌的动作很轻柔,但因为夏暖一直睡得不安稳,她的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夜凌,所以,才那么容易惊醒。
可当夏暖眸光看向夜凌时,男人的眼眸里一片清冷淡漠,方才的疼惜与温柔似是镜中花、水中月。
但夏暖也没有在意,她温声说道:“阿凌,你醒了?”
“头还疼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完全清醒的她,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充满了疲惫与担忧。
夜凌隐下心里的疼惜,嗓音淡漠凛冽:“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
闻言,夏暖面容微顿,秀眉轻蹙,她有些疑惑夜凌这是怎么了。
“阿凌,你怎么了?”
夜凌眸光冷漠地睨向夏暖握住他的手,薄唇轻启:“你还要握住我的手多久?”
这下,夏暖算是听清楚了,夜凌他,不对劲。
夜凌怎么会用这样的口吻同她讲话?
相处那些时日,她觉得夜凌应该是喜欢她的,纵使谈不上深爱,但这个男人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是,她猜错了吗?
还是说,他又在演戏?
想是这样这样想,但夏暖还是放开了夜凌的手,她温声说道:“我去叫医生。”
“不必,我的身体我很清楚。”
夏暖离开的步子顿住,继而,她转身。
“那我去叫欣姨她们,在你没醒的这段时间里,她们一直很担心你。”
夜凌剑眉微蹙,嗓音冷寒:“你很吵。”
夏暖:“……”
白净的小脸上掠过一抹苍白,她动了动唇,却没说出任何话来。
夏暖,你要理解阿凌,他一定是在演戏。
你不能还是这么敏感,你要相信阿凌,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的。
“那……那我出去好了,你……你先好好休息。”
她的语气里有一抹微不可察的悲伤,纵使她在极力克制,但这是在她爱的人面前,似乎是被他给惯的,在他的面前,她好像总是容易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夏暖,你真没用!
言罢,夏暖也不管夜凌什么反应,便急忙往外走去了。
而病房里的夜凌,眸光在夏暖离开后,再也不复方才的冷漠与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