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湾金沙酒店,888房门口。
黛拉打开门,见到人来了,脸上盛着盈盈笑意。
“霍先生请进。”
边说,边侧身让路。
霍九霖走了进去,坐下。
黛拉从架子上拿来一瓶红酒,顺带拿了两个酒杯。
再慢慢悠悠地打开酒瓶,倒了两杯酒。
她放下酒瓶,端着酒杯走到霍九霖面前。
“霍先生,你好啊。”
她放下酒杯,向霍九霖伸出右手,呈握手状:
“先自我介绍一下,黛拉·伯特。”
霍九霖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压根没去看她递来的手。
“卢卡死了你不去守丧,特地跑来新加坡竞拍,不会就为了跟我争一条项链吧。”
黛拉见他没有跟她握手的意思,就识趣地放下了手。
随即摇头道:
“那个老东西的丧他的儿女们会守,用不着我一个外人。”
“另外,会在拍卖会遇到霍先生,确实纯属巧合。”
“我哪里会提前知道霍先生的行程啊。”
“至于那条项链,你说巧不巧,恰巧也是我的心头好,这才会一直出价。”
霍九霖懒得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那条项链,开个价吧。”
黛拉抿了抿那张妖艳的红唇,端起高脚杯,递到霍九霖面前。
“霍先生不如先陪我喝一杯,再聊项链的事情。”
霍九霖只是低头看了眼她递来的酒杯,并没有去接。
黛拉看他没动,主动说道:“怎么?怕我下毒?”
然后,端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自证清白。
喝完后,她放下酒杯,又抬头看向他。
“霍先生这下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那看向霍九霖身上的眼神,一动不动。
过分炽热,又过分浓烈。
恨不得把人沉入漩涡。
她看霍九霖好像没有拒绝的意思。
就更大胆地用自己的高跟鞋轻蹭他的裤腿。
她想做什么,再明显不过了。
霍九霖背脊往后靠,腿也顺势抽走,避开她暧昧的剐蹭。
眼眸轻抬,看着黛拉那双目的性极强的眼睛。
“想跟我上床?”
黛拉闻言,并未否认,而是端起另一杯酒一口喝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霍先生身边带了个东方小妹妹。”
她继续说她的观点:
“霍先生素的吃多了,是时候换换口味了。”
霍九霖笑得意味不明:“你怎么知道我吃得素?”
黛拉觉得自己不会看错:
“那个小妹妹看起来什么都不会,根本不会取悦你。”
“堂堂卡维拉的当家人,在床上不该这么——”压抑。
霍九霖却忽然打断她的话:
“她不需要取悦我。”
“她只要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乖乖长大就好。”
“而且,我能取悦她就够了。”
黛拉听完他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
霍九霖他什么身份?
堂堂卡维拉的当家人。
在床上的时候,居然会屈尊去取悦对方。
黛拉不信:“霍先生说笑吧。”
既然先用礼拿不到项链,霍九霖就打算后兵了。
他手伸进西装口袋里,准备去摸腰上的枪,硬抢。
而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抬眼掠过一眼黛拉,“接个电话。”
黛拉点头:“请便。”
霍九霖起身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电话是乔科打来的。
“霖,之前丢失的那批军火找到了。”
“难怪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你知道他们把军火藏在哪里吗?”
霍九霖没时间听他卖关子:“我现在很忙,直说。”
乔科说:“他们把军火藏在卢卡的墓地底下,这些天卢卡下葬,确实够掩人耳目。”
霍九霖听完,直接下令:“给我把货抢回来,一个子弹都不准少。”
“好。”
乔科正要挂电话,却又听到霍九霖的声音。
“等等。”
乔科就在电话里仔细聆听:“你说。”
霍九霖继续安排:“你去抢货的时候,再去办件事……”
电话挂断后,他转身。
黛拉又倒了两杯酒,走到阳台。
那双狐媚又妖艳的眼睛看了看空中的月亮,声音故意压得娇滴滴的。
“霍先生不是想要那条项链吗?”
“只要霍先生跟我共度良辰今宵,明天一早,我一定割爱,把项链双手奉上。”
霍九霖笑,笑意里却危险。
“黛拉小姐以为,把我的军火藏在卢卡的墓地下,我就找不到了?”
黛拉完全没料到他会说这话,但也从容不迫地回:“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你的军火丢了?”
霍九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
“你今晚已经浪费我太多时间了。”
“你最好把项链给我,否则……”
他得早点把事情解决好回去找那只小绵羊。
他要是回去太晚,她搞不好已经睡着了。
黛拉眸中的神色忽然也冷厉起来:“否则怎样?”
算是默认了军火的事情。
霍九霖毫不客气:“否则,我会炸了塔莫西在意大利最大的酒厂。”
塔莫西最大的产业就是制酒。
若是损失了最大的酒厂,等于是断了塔莫西的一条手臂。
黛拉根本不信。
她之前跟卢卡去看过那家酒厂。
酒厂附近有重兵把守。
还有各种机关。
普通人想进酒厂,根本不可能。
而且那些工作人员,她也全都换成了自己的人。
绝对可信。
她觉得霍九霖是在危言耸听:“霍先生不必吓唬我,塔莫西的酒厂,根本不可能有人进得去。”
霍九霖面无波澜,但威胁的意味分外明显:
“那你大可试试,我是不是在吓唬你。”
黛拉看到霍九霖这么有把握的态度,也就沉思了片刻。
而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没打算接电话。
霍九霖却在旁边善意地提醒:“还是先接个电话吧。”
黛拉这才转过身去接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显然很焦急:“黛拉夫人。”
“说。”
电话那头的人开始汇报:
“我们藏在卢卡墓地底下的军火被卡维拉的人劫走了。”
黛拉听完,情绪显然已经绷住了。
电话那头还在说:“刚刚有辆大货车忽然闯进我们的机关,停在湾厦路的酒厂附近。”
“我们的人去查看,发现车上竟然没有司机。”
“不知道是谁在操控,货车后门忽然打开,一瞬间一大波老鼠从车上跑了出来。”
“那些老鼠寻着味道一股脑蹿进了酒厂里面,现在我们的酒厂,上下五层楼全都爬满了老鼠。”
黛拉听完,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慌什么慌!不就是几只臭老鼠吗?你们连老鼠都解决不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才说了重点:
“老鼠的问题不难解决,难的是,那些老鼠的身上都被绑上了定时炸弹。”
“而且,我们刚刚抓了几只,发现,炸弹已经被启动了,倒计时只有五分钟。”
黛拉闻言,忽然看着霍九霖笑了起来。
能坐到卡维拉当家人的位置。
果然不容小觑,手段够狠。
她的人根本不可能在五分钟的时间里清理掉那些爬满酒厂上下的老鼠。
他定的五分钟,只是想给她一个谈判的时间。
虽然被他摆了一道。
但她好像却更喜欢他了。
她挂了电话,镇定地确认:“只要我把项链给你,你就会停下定时炸弹?”
霍九霖嗤了声:“当然。”
黛拉没犹豫:“好,我答应你。”
说罢,她转身去拿来了项链,递到了霍九霖的面前。
霍九霖接了项链,打开看了眼,确认真伪。
然后起身离开了酒店房间。
刚进电梯,海伦打来了电话询问:
“先生,需要停止炸弹的倒计时吗?”
霍九霖不疾不徐地按下了一层的电梯。
对着手机说:“不需要。”
“好的。”海伦接下了命令。
新加坡时间,晚上十一点整。
即罗马时间,下午四点整。
塔莫西的酒厂上下五层楼被全部炸毁。
一瞬间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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