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云恒顺势蹲了下来,两人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池野虚弱无力的举起手:“爸,儿子以后不能再护着你了……”
说着那举到一半的手,就垂落了下来,甚至还耷拉了半截舌头在嘴角。
“小宝啊!”
那误伤到池野的池临川也是老泪纵横,追悔莫及:“爷爷,对不起你啊……”
另一边闭着眼睛,倒在池云恒怀里装死的池野,心中也不由得说着:爷啊,就是一布鞋而已,真的不至于,我还没死,还有机会啊!
“小宝,爷爷这就给你报仇!”
池临川说着,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布鞋走到了池云恒的身后,啪啪就是两下,狠狠的抽在了他的后背上。
似乎要将方才池野所受的苦,加倍还给池云恒一样。
两布鞋下去,直接让池云恒表演了人类返祖:“呕吼!”
一听报仇,意识到不对劲的池野立马睁开眼睛。
结果看见的就是表情痛苦,嘴都疼成type-c的池云恒,还有,拿着布鞋表情狠厉的站在他身后的池临川。
至此,池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池家的男人,无论老少,都逃不过被鞋抽的命运,无论是他爸还是他,都是一样的。
十分钟后,池家老宅的客厅里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池野和池云恒父子俩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两个人的后背上,一共印着三个鞋印。
坐在两人对面的池临川,精神抖擞,同方才简直判若两人。
池临川一会指着池云恒:“要不是你,那女人能找家来?”
一会看着光着膀子的池野一脸心疼,放软语气,同正在给池野上药的周荣珍说着:“哎呦,荣珍啊,你轻些,轻些啊!”
对池云恒:“不要脸的东西!”
对池野:“小宝啊,疼不疼啊……”
“要不是小宝,告诉我,我都不知道那女人竟然找到家里来了!”
听到这话的池云恒一时间也顾不上自己那火烧火燎的后背。
痛心疾首,一副被背叛的模样望着池野,语气委屈的说着:“你说想我,原来是想我挨打啊!”
旁边听到这话的周荣珍,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周荣珍依旧记得池云恒第一次送池野上幼儿园的场景。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穿西装打领带,打扮的人模狗样的,站在幼儿园外面的栏杆处,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别提有多恶心了。
笑着笑着,周荣珍那手一哆嗦,就按在了池野后背的伤口上。
“爸,不是嗷嗷嗷熬……”
坐在沙发上盘着腿的池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而伸着脖子仰天长吼。
池野一边吸着冷气,一边同池云恒解释着:“我这不是想着我爷低血压没劲,把你叫回来让他骂你两句嘛!”
“谁承想我爷对你是纯恨啊。”
“但你就说我这方子好不好使吧!”
听到这话的池云恒,看着眼前那能杀猪,能宰牛,能抱着姓周的老太太爬十八楼的自家老爹。
好像……效果是挺不错的啊!
那这也不是他挨打的理由啊。
池云恒心痛万分指着池野:“你欺骗了我的感情,让我们之间产生了信任危机,今日你我二人割袍断义。”
听到这话的池野,用自己那仿佛死鱼般无神的眼睛望着池云恒:“池云恒,你都五十多岁的年纪了,能不能成熟点,幼不幼稚啊!”
“池野,你根本就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我脆弱的内心,和我那破碎的灵魂!”
池云恒说着就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上了楼。
没办法,自己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公司,就只能“勉为其难”的在家休息一下。
“脆弱的内心?破碎的灵魂?”
池野低声重复着,先是看了看周荣珍,又看了看池临川。
池云恒是周荣珍和池临川生的。
也就是说,如果将池云恒比作商品,那周荣珍和池临川就是生产厂家。
这池云恒的内心和灵魂又脆弱易破,如此便可得知出结论……
“哈哈,奶,无良商家!”
池野大笑着指着周荣珍说着。
闻言周荣珍也不由得叹了口气:“可不!要是当初没偷工减料,也不会制造出你爹那个没脑子的货!”
在这个家里感受不到丝毫温暖的池云恒,此时只想跑回房间,趴在自己的床上痛哭一场。
在池云恒回到房间后,崩溃的叫喊声,瞬间从楼上传到了楼下!
“啊!啊!啊!”
“你爸一回来,这家里就没有安生日子。”
周荣珍嘴里碎碎念念的说着就往楼上走。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池野也跟在了周荣珍的后面上了楼。
池野刚一进房间,看见的就是站在床边抓狂的池云恒。
趴在地上,一脸无辜的丧彪。
以及那……
屹立在床上的,像是一根立起来的棍子一样的狗粑粑。
看见这一幕的池野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我站在这,就是对世界竖起的一根中指。
果然同样的话,放在干燥且立起来的狗粑粑上也很是合适的。
“妈,家里为什么会有狗啊,还在我床上拉屎!”
本来莫名其妙挨了顿打的池云恒就委屈,如今可倒好就连家里的小狗子都敢欺负他,在他床上拉屎。
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是你孙女,来丧彪,叫爷爷,爷爷!”
“拉了就拉了嘛,它都好几天没拉屎了,好不容易才拉出来的,这是好事啊!”
“嗯,棒小狗!”
周荣珍此话一出,池云恒就知道,自己在家里的排位,又下降了一个位次。
什么叫做人活得不如狗,这就是人活得不如狗啊。
“爸,别生气了,丧彪也不是故意的!”
池野刚想拍着池云恒的后背给他顺着气,却不曾想碰到了他背后的鞋底子印子。
“嘶,嘶!”
为了防止情况越变越糟,池野只能赶紧摆手。
“丧彪,快,快走,没看你爷都生气了吗?”
池野说着就将丧彪赶到卫生间,用湿厕纸给它擦了擦屁股。
然后一人一狗就撒丫子跑了。
想起他老爹方才那暴躁如雷的模样,池野没忍住笑出了声。
屋子里的周荣珍还在不停的数落着池云恒。
“它多大,你多大,五十多岁的人,人家好歹叫你一声爷爷,别那么小气行不行。”
此时的池野抱着怀里的丧彪:“我看你也别叫丧彪了,以后你就叫立粑拉吧!”
“这样以后别人看见你就会对你说……”
“立粑拉,听说你很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