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兆佳氏能在选秀一年内有孕,并且还平安生下来,可不止要宫里安静,还要有人护着。
巴林氏的颖嫔,一开始就得罪了兆佳氏,兆佳氏报复报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况且,景仁宫内已经有一个公主了,若是再来一个皇子,保不齐要动了皇上八公主的宠爱,若是这样,那巴林氏......
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厄音珠直觉的背后生寒。
相比起她在草原被阿布护着的无忧无虑,现在颖嫔的事情给厄音珠了一次警示。
现在皇上也没说什么,太后那边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叫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补品,皇后娘娘更是忙前忙后的。
对于一个刚失去的孩子,公里好似有些太过安静了。
只是厄音珠觉得安静,但在其他的地方却一点都不安静。
养心殿,弘历放下手中的朱笔,毓瑚从外走进。
“皇上,已经招了。”
弘历看着桌上的折子,转动手中的扳指,道:“是谁?”
毓瑚低眸垂头,道:“是颖嫔娘娘身边的轻云。
说是之前颖嫔娘娘还未晋位时,常拿着她撒气,前些时日轻云老家来信,轻云的老娘去了。
五日前,颖嫔娘娘又鞭打轻云。
轻云一时积攒了些怨气,想要报复报复,遂在颖嫔娘娘常穿的鞋上做了手脚,只是没有想到颖嫔娘娘会有孕。”
弘历闭上双眼,道:“所以这只是一场意外?”
毓瑚:“是,奴婢去拿轻云的时候,轻云已经吞银,虽然还未身死,但也是气若游丝了。”
弘历张开双眼,眼神凌厉的看着毓瑚,道:“既死,那便丢出去,此事你告诉颖嫔,凡事要安生些。”
毓瑚:“是。”
西配殿,巴林湄若还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把恪贵人的孩子给弄过来,这时毓瑚便到了。
待听到毓瑚的话后,巴林湄若不敢相信:“她怎么敢?本宫不过是教训教训她罢了,怎么就成这样?
本宫不信,一定是你有所隐瞒,你们这些做奴才的惯会相护,是不是皇上......”
眼见着颖嫔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毓瑚赶忙开口:“颖嫔娘娘慎言,此事奴婢已经查明,还请娘娘您好生养着身子。
皇上口谕,要娘娘安生些。
宫里的宫女虽是伺候人的,但宫规有言,都是八旗女,凡事颖嫔娘娘也要有分寸些好。”
所以在毓瑚走后,巴林湄若呆呆地坐在床榻上:“怎么会这样,以前本宫在巴林部地时候处死个奴婢还不是抬抬手地事情,怎么到了宫里会是这样?
本宫母妃御下极严,断不会有此事发生。
本宫也是照着母妃所做地事情行事,她不过一个贱婢!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朵腊看着伤心哭泣地主子,也是无奈地紧。
话说,你学谁不好要学王妃!
王妃就是巴林部最大的女主子,处死奴婢什么的,不管有没有理由,都可以,王爷也是放任的。
但主子啊,这是在宫里!
你要是摔摔打打器具什么的摔了也就摔了,但宫女也是人啊,更何况是紫禁城的宫女,人家能不怨你吗?
这下好了,盼了许久的皇子,没了,虽说被封为嫔了,但也没了宠爱。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般想着,朵腊瞧着自己这个主子有些像已经死去的如庶人,那也是个不顾人命的。
不是说长得像,而是她们的心是一样的。
只是主子没有如庶人的运气好,如庶人是有皇上护着,但也没护住。
主儿却不同,之前皇上对主儿还是好的,自东巡之后就一落千丈。
再到后来禁足降位,主儿在皇上那里更是什么也没有了。
王爷也是已经放弃了主儿,王妃虽然惦记着,但跟世子比起来,还是世子更重要些。
所以主儿还是没有看明白,反倒是失了皇子才渐将觉出什么,只是现在已经晚了,主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不过她还是希望主儿能争一争,起码日后有个依靠。
不至于在宫里了此残生。
这时候可不像之前那样了,蒙古示弱,不能接主子回归草原,而且以主子的位份巴林部内也不会在乎的。
日后若是世子成了王爷,主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毕竟主子是王爷亲手教养的。
王妃现在护着,也不过是想要主子能在宫里给世子美言美言,一旦王妃发现主子没有什么用处,那主子最后的助力也要没了。
到时候主子身后就没有什么靠山可依了。
相比起主子,主殿的豫嫔确实过于幸运。
长春宫内,富察琅嬅和李星藜相对坐在软榻上。
“没想到兆佳氏出手如此迅速。”
李星藜神情有些蔫蔫的,她还没有从高曦月离去中走出,轻声道:“宫里争宠,都是如此。更何况兆佳氏还与颖嫔矛盾不小,若是颖嫔现在爆出有孕,景仁宫内可就不止八公主一个了。
女人为母则刚,兆佳氏这也说的过去,只是手伸的过于长了。
内务府也该清理清理了。”
富察琅嬅放下手中的账册,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护甲慢慢戴着:“皇上害怕后面的包衣势力,不敢下手,本宫也不好大动。
这里面也有皇额娘的手笔,本宫虽然知道,但也要瞒着。
不过可以借着颖嫔的事情先动一动,只待日后,或许那时候才能血洗。”
李星藜笑了笑:“的确,还要再等一等。咱们皇上,明明都打赢了准噶尔,现在却要怕一个内务府?
也是让人有些惊啊!
娘娘,我现在有些想曦月姐姐了。”
富察琅嬅看向窗外轻声道:“本宫也想,想必她现在应该见到褚英了吧。
她们应该在说永璜和璟熙,在说绵德。”
李星藜笑着歪头也看着窗外的景色:“也有可能在说咱们两个,还有璟昭永琏,还有在潜邸的时候。
要是咱们在闺中认识该多好,要是不在这宫里该是什么样子?”
富察琅嬅叹息一声:“本宫不知道,但一定不像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