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礼貌地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康纳利?”
他的目光温和而深邃,镜片后的眼睛仿佛能洞悉一切。
福吉只是轻轻扫了麦格和格林德沃一眼,便不再关注他们,像是没有想到校长室里还有旁人。
紧接着,福吉的质问如疾风骤雨般袭来:“你到底在搞什么鬼,邓布利多?”他的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恼怒。
老校长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温和,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刚结束长途旅行。”
他的语气不疾不徐,像是在安抚一个急躁的孩子。
格林德沃看到福吉听见这句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想笑的冲动。
这位英国魔法部长气愤地叫嚷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把盖勒特·格林德沃弄到英国来?”
邓布利多注意到乌姆里奇挺直了脊背,仿佛这样就能给福吉力量,让他从气势上压倒自己。
没等他有所回应,坐在校长椅上的格林德沃先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犹如夜枭的啼鸣,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乌姆里奇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打断了他的“表演”:“校长,我想这场谈话最好不要有无关人员在场吧。”
那语调又细又高,傲慢的意味毫不掩饰,听得人心里直冒火。
格林德沃的目光像冰冷的寒芒那样扫向乌姆里奇,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说,“粉色癞蛤蟆”居然还会说话。
他站起身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对面的十二人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猛兽。
格林德沃的异瞳冷冷地接触到福吉的眼睛,这位魔法部长终于认出了他,神情开始慌乱起来。
福吉赶忙阻止乌姆里奇继续发声,生怕她的言语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他颤抖着嘴唇,问邓布利多:“你要把他关在学校里,邓布利多?”
麦格看起来也很不赞同邓布利多将格林德沃带来学校的做法,黑巫师注意到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绷紧,但出口却是对福吉严肃地反驳:“我想这件事与你无关。”
福吉像是劝诫不懂事的小孩那样对麦格说:“你到底明不明白?”
格林德沃开始死死地盯着福吉,他散发的冷气仿佛要将整个房间冻结。
福吉的声音低了下去:“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他的话语在这冰冷的气氛中显得那么无力。
邓布利多看了好长的一段戏后,终于决定出来做和事佬了:“我想,怎么安置他是我的个人私事。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
邓布利多的温和或许助长了福吉的嚣张气焰,只见他胸脯一挺,再次鼓起勇气,竟大胆到指挥起身后带来的十个人,脸上带着自以为是的神气,底气十足地叫嚷道:“我不允许他待在英国,把他给我逮捕了!”
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我想他没有违反任何法律?”
“他是个罪犯。”福吉继续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我保释了他。”邓布利多毫不退让,语气坚定,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格林德沃的表情慢慢变成了想给在场的福吉一派一人一个索命咒的样子,而当事人福吉还无知无觉。
邓布利多继续补充着以保证他们的小命:“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请带着合法程序来找我。”
“我是部长,我有权利……”邓布利多都要为福吉这种不要命的话语扼腕叹息了。
好在麦格拯救了他,这位女巫师再次出声,没有给黑巫师发挥的机会:“不,部长,你没有!”她很坚定地说,“现在给我出去。”
福吉显然没被轻易说服,他脸上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人步步逼近格林德沃。
而邓布利多仿若未觉,依旧神色平静地站在原地,周身散发着一种沉稳的气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格林德沃认为自己猜透了邓布利多的想法,他伸手召来邓布利多的魔杖,微微抬起头,阴恻恻地问那几人:“要试试是你们先抓住我,还是我先杀死你们吗?”
这简短的话语里,裹挟着浓浓的威胁,让人瞬间脊背发凉,不寒而栗。
福吉身后的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忌惮,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分毫,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被格林德沃的狠厉震慑住了。
福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
随后,他对着邓布利多开口,声音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颤音:“你根本看管不了他,还把他带回来。”
邓布利多神色自若,眼睑微微下垂,长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恰到好处地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一脸无辜地看向福吉,仿佛对格林德沃手中的魔杖浑然不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云淡风轻的悠然。
格林德沃站在一旁,斜睨着这一切。
他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刃,扫过乌姆里奇时,看到她嘴巴微张,像是有一肚子话要说。
可福吉已经慌了神,转身带着人匆匆逃离,就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乌姆里奇只得跟了上去。
格林德沃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眼中满是不屑。
待福吉一行人匆匆离去,办公室的门在他们身后重重关上后,紧张的氛围如潮水般退去。
邓布利多转过身,对着留下的麦格和格林德沃,微微耸了耸肩,脸上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仿佛刚刚剑拔弩张的对峙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麦格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她抬手轻轻捋了捋耳边的发丝,看着邓布利多,眼中满是无奈与嗔怪,忍不住数落道:“阿不思,我看你是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