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所指不言而喻,格林德沃却出奇地平静,没有了刚才面对福吉时的冷冽与狠厉。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踱步走回邓布利多的椅子旁,悠然自得地坐下。
邓布利多看着麦格,目光温和而坚定,语气沉稳地说道:“米勒娃,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麦格听了,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争辩。
她的目光从邓布利多身上移开,落在格林德沃手中那根属于邓布利多的魔杖上。
邓布利多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轻咳一声,抬手扶了扶眼镜,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和好了,米勒娃。”
格林德沃一直留意着麦格的表情,见她对此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好奇。
他微微前倾身体,刚想开口询问麦格的看法,麦格却抢先一步说道:“阿不思,阿不福思要是找上门来,我可拦不住他。”
邓布利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他微微皱起眉头,问道:“你告诉他了?”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显然很在意阿不福思的反应。
麦格连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我只告诉他你去了德国,不过我想他应该猜到了一些。”
邓布利多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我会自己应付他的。”
格林德沃听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魔杖,犹豫片刻后,再次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将魔杖递还给邓布利多。
在这个过程中,邓布利多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麦格。
麦格只是长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识趣地退出了校长室,留下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在房间里。
斯内普匆匆赶到校长室门口,恰好与往外走的麦格碰个正着。
麦格好心提醒道:“格林德沃在里面。”
斯内普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便稳步走了进去。
邓布利多看见是他,赶忙问道:“哈利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斯内普言简意赅,顿了顿又道,“伏地魔找上了我。”
这话一出口,连向来沉稳的邓布利多都不禁露出意外之色,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一旁的格林德沃也来了兴致,将目光投向斯内普。
斯内普条理清晰地讲述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以及他对伏地魔心思的推测。
格林德沃听完,微微皱眉评价道:“他不太理智。”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对此自然也有察觉,不过这也不算什么新鲜事,毕竟伏地魔连自己的灵魂都能分割。
虽然哈利身上那一份并非他本意。
邓布利多接着问:“所以,他派你来刺探消息?”
斯内普默默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望向邓布利多。
然而,邓布利多并未如他所愿取消卧底任务,只是说:“先这样吧,魂器那边情况如何?”
斯内普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虽有些失望,却依旧保持平静,回答道:“一无所获。”
邓布利多走到格林德沃对面的椅子坐下,语气随意地说:“一切明天再说,届时我会召开会议。”
斯内普听后,默默转身,也离开了办公室。
待一切都恢复平静,格林德沃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今晚我睡哪儿?”
“我的卧室。”邓布利多脱口而出,可还没等格林德沃脸上露出欣喜,他紧接着补充道:“我今晚去猪头酒吧。”
格林德沃一听,顿时不悦,撇了撇嘴质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去?”那语气,仿佛自己被剥夺了什么重要权利。
邓布利多闻言,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还想再挨一拳?”话里带着几分调侃,显然是指最后一个任务时,阿不福思对黑巫师的态度。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打我?”格林德沃情绪激动起来,那双独特的异瞳里开始闪烁着怒火,不过还在可控范围内。
那模样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对邓布利多的袖手旁观表示不满。
邓布利多暗自苦笑,心里琢磨着:至少格林德沃没打算直接和阿不福思干架,这还算不幸中的万幸。
思索片刻,他开口道:“我会尽量拦住他。”看似无奈的口吻,实则是松了口。
格林德沃何等聪明,一听这话就明白邓布利多同意带自己去了。
他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两声,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小胜利,随后便乖乖不再闹别扭。
阿不福思从清晨睁开眼起,眼皮就跳个不停,心里直发慌,总觉得这一天要出什么岔子。
可一整天下来,倒也风平浪静,没发生任何特别的事。
他向来不订《预言家日报》,在他看来,那报纸上充斥着各种虚假消息,还不如那些来酒吧喝酒的小混混嘴里的实话多。
而且也很难想象他坐在吧台后面翻看报纸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
那种戴着眼镜、专注研读的学者派头,向来是他兄长阿不思的专属形象,和自己这粗犷的酒馆老板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今日酒吧里的客人,似乎在热烈讨论他的兄长。
阿不福思本能地抗拒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有几个不识趣、非要拉着他聊的客人,都被他黑着脸赶了出去。
他心里清楚,那些话大概率不是什么让自己舒心的内容。
麦格之前说阿不思去了德国,也不知道又在谋划什么“伟大事业”。
阿不福思对此毫无兴趣,他可不想掺和兄长那些复杂的事务。
想到这儿,他心烦意乱,索性早早打烊歇业。
那一直跳动的眼皮,搅得他脑袋生疼,只想赶紧躺下,结束这烦人的一天。
阿不福思刚把自己扔到床上,身体还没来得及陷进柔软的床铺里,“砰砰砰”,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他眉头一皱,满心不悦,只当是哪个喝醉的客人又来纠缠,压根没打算理会,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可就在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悠悠传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