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野紧盯着那些闹事的灾民,也不再废话,怒声对张铁牛喝道。
“铁牛,把那个领头的给我拿下!”
张铁牛闻令而动,迅猛地冲了过去。
只见他大手一伸,一把就揪住了为首的叫二赖子的。
二赖子拼命挣扎着,扯着嗓子喊道。
“你们凭啥抓我,放开我!我何罪之有?我们只不过是想来讨个公道而已,你们当官的就这么欺负人吗!”
侯野扫视着那些被煽动来闹事的灾民,声若洪钟地大声说道。
“乡亲们,本爵乃朝廷派来的赈灾钦差侯野!本爵来到这里之后,尽心尽力为大家做事,你们这些人,好好想想,谁没吃到乾薯?谁没喝到粥?谁没有被安置睡觉的地方?”
灾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语塞了。
确实,从侯野带人昨天进入到淮东府之后,他们已经得到了最大可能的妥善安置。
虽然不知道这种安置能够持续多久,但也能够看得出来这位钦差大臣的力度。
可是如果现在就怂了,不再继续分辩,岂不是就承认了闹事。
其中一个胆子稍大些的灾民,小声说道。
“大人,我们……我们确实都得了些救济,可……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啊,你若是把那些东西全都大头昧下,小头给我们,这样没几天我们还是要冻饿。”
侯野简直都要气笑了,看来这些人实在是太容易被人蛊惑了,他冷哼一声。
“本钦差既然来了,自会想办法解决后续的问题,但你们今日受人蛊惑,在此闹事,这便是大错!本钦差只办首恶,胁从不问清楚若还有人执迷不悟,就休怪本钦差无情!”
听到这话,灾民们纷纷低下头,开始交头接耳。
他们也清楚,这位大人比知府的官大。
收拾平头老百姓的确是太过于容易了,没有必要再硬刚下去。
“好像钦差大人说得在理,咱们确实是冲动了。”
“是啊,咱们确实都受到了救济,是被那二赖子给骗了。”
不一会儿,灾民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便纷纷散去。
侯野面色冷峻,命人将二赖子押入府衙牢狱,转头对赵鹏飞说道。
“去把知府刘奎庆给我叫过来,无论这件事情与他是否有关,如今都已经到了这个时辰,他这个知府竟然消失不见,莫非是要避嫌不成。”
赵鹏飞迅速行动,很快就把刘奎庆带到了府衙。
侯野端坐在堂上,说道。
“刘知府,本钦差秉持上天有好生之德,如今也是用人之际,本不愿轻易杀人,但此事你究竟知不知情,有什么想说的,只管说出来,若是被查出来,那可就是两回事了。”
刘奎庆当然清楚,侯野会很快怀疑到自己身上,但是他心里清楚,只要是死不承认,侯野只怕也没什么办法。
他哭丧着脸说道。
“钦差大人啊,这事儿真和下官无关啊,下官冤枉啊,大人您初来乍到,想立威,也不能随便污蔑下官啊!下官一直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怎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侯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真是个滚刀肉。
“还敢狡辩!事实摆在眼前,你休要抵赖!”
就在这时,赵鹏飞拿着二赖子的口供匆匆走了进来。
原来这二赖子也没什么骨气,没挨几鞭子就彻底招了,甚至连了收买他的银子也全都拿了出来,丝毫不敢隐瞒。
侯野一把将口供扔在刘奎庆面前,厉声说道。
“这是二赖子的口供,你还有何话说?难道还想继续抵赖不成?”
刘奎庆偷偷瞄了一眼口供,心下一惊,但仍不死心地说道。
“这是屈打成招,钦差大人,您打灾民,有伤天和啊,大人,您可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说不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下官,还望大人明察秋毫啊!”
侯野心说,这个时候反而犯不上有什么动气之举。
毕竟自己手握王命棋牌和尚方宝剑,斩杀三品以下文武不必请旨。
在这里,杀一个知府,也不算是什么大事,那就不动嘴直接动手。
“好吧,刘知府,本爵就不跟你再多说废话,你既然已经认定了我到你淮东府没有根基,想要杀人立威,那本爵就借你刘知府这颗四品官的人头用一下,看看谁还敢再忤逆本爵的意思,令不能行禁不能止,本官如何赈灾?你放心吧,你死之后,你的家眷,本觉会有一份心意在内。”
侯野正欲发作,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嘈杂之声。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淮东府的淮郡王带着全副仪仗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府衙。
那淮郡王坐在八抬大轿之中,身旁的侍卫高举着旗帜,锣鼓喧天,好不威风。
队伍前有开路的士卒,手持长枪,威风凛凛。
后面跟着的侍从们捧着各种回避牌,尽显奢华。
淮郡王身着华丽锦袍,头戴璀璨冠冕从轿中走出。
淮郡王大踏步地走进府衙,大声说道。
“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在这淮东府撒野!”
侯野见此情形,连忙起身行礼。
“敦城县子,北沙知府,奉旨赈灾钦差侯野参见王爷。”
淮郡王鼻子里冷哼一声。
“免了!本王听闻你这钦差在这胡作非为,连本王的人都敢动?你好大的胆子!”
侯野不卑不亢,拱手说道。
“王爷,下官奉命前来赈灾,同时查处贪墨之事,绝无胡作非为之举,这刘奎庆贪墨渎职陷害钦差,煽动灾民闹事,证据确凿,王爷您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淮郡王眼睛一瞪,怒喝道。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子爵,不过是仗着有个钦差的名义,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刘知府平日对本王孝敬有加,本王看他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事?定是你想借机邀功,诬陷好人!”
侯野挺直脊梁,说道。
“王爷,下官有确凿证据,绝非诬陷,还望王爷能够明察真相,不要被私情左右。”
淮郡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
“本王不听你这胡言乱语!今日你若不放了刘奎庆,本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淮东府,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子爵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