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尚方宝剑和王命旗牌在手,虽然不能动了淮郡王,却可以有羁押权。
侯野却不是傻子,他没有必要去招惹乾帝的堂弟,自己是来做事情的,不是来惹仇人的。
侯野咬了咬牙,强忍着怒火说道。
“王爷,此事关乎百姓生死,涉及大乾律法的公正,还望王爷以大局为重,莫要徇私包庇,否则,下官也只能如实向朝廷禀报。”
淮郡王怒极反笑。
“好你个侯野,来人,给本王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拿下!”
对于这个淮郡王,侯野秉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先给他足够的尊重,表明自己并非来找茬的。
换了别人,估计侯野的大刀早就已经忍不住出鞘了。
但是毕竟是皇帝的弟弟,多少还是要给一些面子。
“王爷,下官深知您在淮东府地位尊崇,此次下官前来,绝无半分有意冒犯之意,只是这赈灾之事,实乃关系众多百姓的生死存亡之关键,倘若那些贪墨渎职之人得不到应有的惩处,下官又如何向那些苦苦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交代?还望王爷您能够理解下官的一片苦衷啊。”
淮郡王却是根本不给侯野面子,冷哼一声。
“哼,你少在本王面前巧言令色!本王只看到你在此肆意妄为,全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的话你都敢不听?”
侯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仍继续耐心解释道。
“王爷,下官万万不敢有此心思,这刘奎庆枉法确凿无疑,若不将其依法处置,难以平息百姓的愤怒,更会严重影响朝廷赈灾的大计!”
淮郡王见侯野竟然这么不上道,的确是怒火中烧。
“本王不听你这些废话!今日你若不放了刘奎庆,本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侯野都有些发愣,难道皇族的王爷们都是这么智商不在线。
接下,来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位淮郡王对话了。
说罢,淮郡王一声令下,动用了王府的二百名护军。
这些全副武装的护军们行动迅速,很快就把府衙围了个水泄不通。
并且领头的那名游击将军李标更是气焰嚣张。
“侯野,你识相的就赶紧放人!只要王爷一声令下,我定把这府衙和负责的钦差卫队夷为平地!”
若是换做别人带兵冲击府衙,视同谋反。
侯野心中恼怒不已,但还是强压着怒火。
“李将军,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本爵也是奉朝廷之命行事,难道在这淮东府,王爷就能凌驾于朝廷律法之上?”
李标狂妄地大笑道。
“朝廷?在这淮东府,王爷的话就是王法!你一个小小的钦差,也敢在这儿放肆?”
侯野咬了咬牙,说道。
“王爷,您这样包庇罪犯,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下来,影响了您的声誉和地位吗?”
淮郡王怒极反笑。
“怪罪?本王倒要看看,朝廷能拿本王如何!在这淮东府,本王的话就是规矩!”
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刘奎庆反倒是来了脾气。
一看王爷竟然出动护军为自己撑腰,他变得有恃无恐。
面对侯野这位钦差大臣更是口出恶言,甚至是开口辱骂。
“侯野,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王爷面前张狂,如今有王爷护着我,你能奈我何?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钦差,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想办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侯野身为奉旨钦差,有先斩后奏之权。
面对淮郡王三番两次的挑衅,他自然是不能杀乾帝的堂弟。
但是并不代表他不能杀这个拎不清形式的淮东知府。
“刘奎庆,你莫要得意太早。善恶到头终有报,你的罪行迟早会被清算。”
刘奎庆越发嚣张,双手叉腰,大声叫嚷道。
“哼,你能把我怎样?你不过是个芝麻大的小官,在王爷面前,你屁都不是!别以为你拿着个钦差的名头就能为所欲为,有王爷在,你什么都做不成!”
张铁牛听到这番侮辱之词,气得想拔剑上前砍了刘奎庆。
没想到侯野却对着淮郡王拱拱手,语气沉稳地说道。
“王爷,大乾自有规矩,本爵的部下不能随便杀人,更何况杀一个四品知府,需按律法行事。”
此时的淮郡王和刘奎庆都以为侯野认怂了。
淮郡王轻蔑地说道。
“算你识相,还不快放人!别在这儿浪费本王的时间,本王可没那么多耐心。”
刘奎庆也跟着附和,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就是,赶紧放了我,兴许王爷心情好,还能饶你不死,不然,有你好看的!”
侯野冷冷一笑。
“王爷,刘奎庆犯下如此重罪,严重损害了朝廷利益,伤害了百姓,这样的人岂能轻易放过?若轻易放过,朝廷律法的威严何在?百姓的冤屈又如何伸张?”
淮郡王脸色一变,说道。
“怎么?你还敢违抗本王?本王的命令你都敢不听?”
侯野毫不退缩地说道。
“王爷,并非违抗,而是下官职责所在,下官身为朝廷钦差,维护大乾律法公正,惩处罪犯,乃是下官义不容辞的责任,若因王爷的压力而放弃原则,下官如何向朝廷交代?如何向百姓交代?”
没想到的是侯野直接告诉张铁牛。
“陛下在本爵离京之前,钦赐尚方宝剑与王命旗牌,把王命棋牌请出来,摆设香案。”
随即,侯野神色肃穆,对着众人说道。
“杀人是大事儿,不可含糊,要摆设香案,本爵去府衙后堂沐浴更衣,随后再来杀人。”
这下子淮郡王也懵逼了,他没想到侯野竟如此坚决。
“侯野,你当真敢动用王命旗牌?你可要想清楚后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侯野却是根本就没有答话,和这样的拧种越是说的多,越会显得自己丢了身份,
刘奎庆知道,王命旗牌出来,自己的命也就基本上保不住了,惊恐地喊道。
“王爷,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王爷您一定要救救我!”
淮郡王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他心中懊悔不该如此冲动,但此时骑虎难下,只能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