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尚未定罪就死在路上。
不对劲!
十分里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唉,没想到郡主身边的人也被他们给收买了,想必现在卢子义已经被他们给救走了。”
范文程幽幽叹了口气。
朱慈煊如今也明白了,自始至终,群里那些奸臣,都是为了卢子义而来。
什么军饷,不过是掩饰他们真正目的的借口,也是为了让朱慈煊放松警惕。
“不!”
“他们不一定有那么快!”
“我现在就八百里加急传令回去,应该能赶上!”
朱媺娖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那现如今,该如何化解这个危机呢?”
朱慈煊看向范文程,想听听后者的意见。
范文程起身在大殿内来回踱步,最终将目光放在朱慈煊面前的舆图上。
“殿下,如今的形势,只能前进不能回头,后退一步就可能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我们必须装作不知道这三十万两军饷的事情,同时得在朝堂传令来之前,先把兵马调动好,在前线和建奴作战,一旦开战,朝廷就只能以我们为先,到时候在徐徐图之。”
“不过如今没了粮草辎重,这三十万两白银,恐怕也撑不了多久。”
“这就要看殿下的选择了。”
范文程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这仗必须要打,但打这一仗有很大的风险,朝廷那边有人搅局,粮草辎重不一定能够运送到,那就会面临粮食紧缺的状况。
如果打了败仗,到时候身上还有多背负几条罪名,恐怕再难翻身。
可若是不打,回京必定会落入他们提前布好的陷阱之中。
“万一卢子义没有被救走呢?”
朱慈煊刚说完,门外朱媺娖就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殿下,是我害了你,那卢子义真的被救走了,我前脚刚押送军饷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登州城内就发生了暴动,就是在那个时候卢子义被救走的。”
朱媺娖满脸愧色,此刻她哪里还能不明白形势的严重性。
“命该如此,不必自责,你们先出去。”
朱慈煊摆了摆手,朱媺娖纵使不情愿,在范文程的劝说下页跟着出去了。
等到两人走后,朱慈煊紧紧盯着舆图,盯着他前面画的那股线。
“没想到这群人动手这么快。”
“快?”
朱慈煊不禁皱了下眉头。
他调集粮草辎重的命令,是在崇祯帝上朝之前就下的命令,按理来说那个时候,朝着有毕自严这个户部尚书在,加上孙传庭这个兵部尚书,应该不至于连粮草都调不过来。
除非那些人是早有预谋!
朱慈煊又想到了皇后勾结建奴的事情,立马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勃然大怒道:“真是可恨,我在前面为大明朝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你却在后面通敌卖国,为了权利不惜勾结外敌!”
此刻朱慈煊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但朱慈煊也知道,现在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于是他慢慢冷静下来,思考着刚才范文程说的话。
如今朱慈煊的确是进退两难,那但是站在范文程的角度上来看,其实朱慈煊还有不少底牌,不过其中一个底牌现如今会不会倒戈,朱慈煊页不是很确认。
“以为这样就能置我于死地了吗?”
朱慈煊很快提笔写了两封密信,让人传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朱慈煊也只做两件事。
其一就是屯兵于辽阳城,让王振国李文瑞两人训练。
其二则是带着朱媺娖去往其他城池买粮。
只是朱慈煊的需求太过巨大,一连好几天也没有买到足够多的粮食。
“殿下,找我们这样下去,恐怕要一两个月才能买到足够的粮食,到时候不等和建奴开战,朝廷那边只怕要下令让你回去了。”
朱媺娖满脸愁容。
朱慈煊心中也有些急迫。
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如今他空有大军,但却没有足够的粮草,一旦和建奴开战,势必后继无力。
“算了,先回客栈吧,等我给范文程休书一封,看看他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两人回到客栈,却发现房间中压着一枚玉佩,下面还有一封信件。
朱慈煊原本急切的心情此刻也舒缓了不少。
朱媺娖眼神一凝,她当然知道那枚玉佩是谁的,见朱慈煊打算拆开信件,自觉走到门外把风。
毕竟这一次二人出行,并没有惊动任何人,也没有带任何的护卫。
顺便她也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多铎的踪迹,只可惜,就算她把整个客栈里的人都观察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多铎的踪迹。
打开信封拿出信件,朱慈煊细细看了一遍,神色从一开始的平静到最后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良久,朱慈煊才将信件放下,拿起一旁到玉佩,感慨颇深。
“没想到那他的随手之举,竟然对多铎有这么大的意义,更是让他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难题。”
其实以朱慈煊目前的处境而言,多铎完全没有必要管朱慈煊的,就算两人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朱慈煊就算倒台,以多铎的身份地位,在没有做出太多损害建奴的事情前,是不会有事的。
可如今多铎在信上所说的事,却完全能够给建奴那边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可以大乱皇太极的部署,让朱慈煊取得先机。
而多铎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那日朱慈煊主动让朱媺娖将玉佩交给多铎,这让后者无比感动,愿意和朱慈煊交个朋友。
“看来,这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了。”
朱慈煊也难免自夸了一句。
随即,朱慈煊将朱媺娖叫了进来。
“现在就收拾东西,然后安排人将买到的粮草运会辽阳城,我们先一步回去。”
朱媺娖不禁问道:“可是殿下,那剩下的粮草怎么办?”
“我们这几日奔波也不过是才买到了足够打仗三分之一的粮草,还差那么多。”
朱慈煊却是扬了扬手里的信。
“他已经把办法告诉我了,所以没必须继续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如果不是真的暂无其他办法,朱慈煊也不会费时费力的来一城城亲自收购粮草。
“多铎?”
“殿下你说多铎能有办法?”
“虽然他是建奴那边的王爷,可他也不能把建奴士兵的粮草送给你吧。”
朱媺娖可不相信多铎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解决这个难题。
朱慈煊神秘一笑,缓缓说道:“谁告诉你不可能,这一次多铎可是大方的很啊!”
说完,朱慈煊将信件递给朱媺娖。
朱媺娖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然而只一眼,朱媺娖就如同被钉住一般,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将信自信的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