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尘穿好的衣服,走到了门口。手指门槛的地方。
“你看,你细看。”
薛景云揉了揉眼睛,跟着江尘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
“这没什么啊?”
“门槛是破旧了些,但也是正常的,天天爆满,人来人往,焉能不破?”
“可是……”
薛景云抬头望着江尘:
“夫君,这与我们丢失的物件,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尘用手在薛景云的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疼的薛景云直呲牙。
“你仔细看!”
薛景云见江尘的表情,似乎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于是便回到桌旁,把昨晚用剩下的半截蜡烛点燃了,端过来蹲在门口,仔细看去。
“脚印??”
“这是谁的脚印!”
薛景云细看之下,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只见门口的地面上,凌乱的排布着好几个脚印。
其中最大的那个,是江尘的脚印,她一眼就能认识。
还有一个是皮靴的花纹,跟自己的军靴符合。
但另外还有一个脚印!!
江尘点了点头:
“此地靠近大漠,风沙必多。”
“即便是店家已经打扫了卫生,只要过个一两时辰,就会再次被灰尘覆盖。”
“昨夜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不算太早了。”
江尘也跟着蹲了下来,用手指着那两个较浅的脚印:
“所以我们两个的脚印,在睡下之后,又被飘浮在空气中的灰尘逐渐的覆盖了。”
“而另外的这个脚印,却比我们两个的脚印更加神一些!”
薛景云凝视着脚印沉思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
“夫君的意思,这个新添加来的脚印,就是那个盗走了咱们的军印和虎符的贼人留下的!”
江尘点了点头:
“虽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盗贼,但至少确定他是在我们进屋睡下了之后,又来过我们的房间了!”
薛景云忽然起身,吹灭了蜡烛。
把蜡台放到桌上,重新拾起了刚才放在那儿的宝剑。
“只要顺着脚印,一定能追查道那个盗贼的下落!”
薛景云一拉门,开了两扇门,一只脚跨出了门槛。
“我……”
江尘看到这步操作,差点晕眩过去:
“我说薛大将军,昨晚你没锁门的吗?”
薛景云回头看着惊愕在当地的江尘,也有些错愕的说道:
“没有啊,休息还要锁门的吗?”
“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军营里,都是从来没有锁门的习惯啊!”
“有人进来,自然会在外面敲门的,锁门了多有不便啊!”
“再说真有人要进来,一道木门管什么用呢?”
在薛景云的世界里,门是用来隔音和阻隔视线的,而不是用来防贼的。
“我的天!”
江尘的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及时扶住了门框,差点就晕了过去:
“咱薛大小姐啊!”
“这里既不是戒备森严的薛府深宅,也不是千军万马护卫的中军主帐。”
“这里是客栈啊,三教九流,什么人没有?”
“你竟然就这么虚掩着门就呼呼大睡了?”
“不偷你偷谁啊?没把你偷走,算是幸运的了!”
薛景云没想到江尘如此的懊恼,急忙过来扶住江尘的手臂:
“对不起呀夫君……”
“我很少住店的,之前跟着哥哥或者父亲外出的时候,也是从来不锁门的呀!”
“这还是第一次招贼,谁能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儿呢?”
“求你不要生气了嘛,景云认打认罚……”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来昨日的时候,江尘曾说过,要是她做错了事,就用那种办法惩罚她……
薛景云顿时脸红了起来,抬头看向屋内的那张暖床……
可江尘的心里,却在暗自庆幸:
“还好昨天跟她咻嘿的时候,没有人进来。”
“不然的话,那还不得尴尬死了?”
“这丫头,纯纯的就是社会小白啊……”
“我还以为她久历江湖,是个老手了呢!”
“倒是我把她高看了!”
薛景云见江尘低着头一言不发,以为他真的震怒了。
为了能让他消气,也为了表示自己真诚的认错和毁过。
薛景云折转身子,把宝剑放在桌上,就要宽衣解带……
“不是……娘子,你做啥?”
江尘抬头看到薛景云的举动,睁大了眼睛充满惊讶的看着她问道。
“人家……人家知道错了嘛,愿意认罚。”
“求夫君莫要再生气就好了。”
江尘这才想起昨天在饭庄里的时候,曾经跟她开过的玩笑。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急忙过去把她已经解下的外衣披在了柔白娇嫩的肩头上:
“傻娘子,夫君昨日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
“再说了,我也并没怪你的意思啊!”
“只是觉得这些社会常识,还是知道些的好。”
“这次是丢了军印和虎符,但毕竟还是身外之物,要是下次丢了贞洁,你还不得哭死?”
薛景云看到虚掩着的房门,急忙把衣服整理好了。
“要真是那样,我就死。”
薛景云咬了咬牙,认真的说道:
“景云这辈子,只做夫君的女人,但凡要是被别的男人碰了,便是背叛了夫君。”
“夫君不杀我,我也会自杀以全名节!”
江尘直到,在大庆国时代,女子的贞洁比性命更重要,所以也就不便过多的开导。
“走吧,先追踪脚印,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的嚣张。”
“敢趁夜偷入咱们的房间,还拿走了这么重要的东西!”
江尘拉着薛景云,再次往门外走去。
“等下!”
薛景云一回身,再次把那把宝剑掐在手里。
她也知道,这里人多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
说不定逃犯、土匪、马帮等人,都有可以夹杂在哪个房间里。
万一势头不对,就是一场恶战。
“不管如何,我要保护好夫君的安全!”
薛景云侧头看了看面目英俊无双的江尘,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
房间里有门有窗,飘荡进去的灰尘并不多。
所以屋里的脚印就显得比较淡,再加上光线微弱,薛景云要不是点亮了蜡烛,几乎都看不出来。
但外面的走廊里,却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一眼看去,就像是结了一层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