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一则轰动全国的特大抓捕案登上各省市的人民日报。
消息传到村子的时候,众人唏嘘不已。
楚君辞皱眉,眸中划过一抹淡淡的忧虑。
顾北辰扯着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把额头上劳作的汗水。见他神情凝重。不禁好奇“怎么了?”
楚君辞将大队长随手放在田埂上的报纸递给了顾北辰“你看看。”
顾北辰低头,认真的看了遍报纸。抚掌大笑“哈哈哈……干的漂亮!还得是咱老爷子给力!”
楚君辞可没他那么乐观“那你猜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顾北辰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嘴巴磕巴了一下“啊……这……不能够吧?”
楚君辞眸色微凉“你离我远点儿。”
顾北辰懵逼“你又怎么了?”
楚君辞一脸嫌弃“我对蠢货过敏。”
“玛德!楚君辞,老子要跟你单挑!”
“嗤!”
楚君辞发出不屑的嘲讽“让你一只手!”
顾北辰:……
玛德!
友谊的小船翻了!
他自己踹的!
顾北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这货能长这么大,得亏家庭背景雄厚。
否则高低两天打八顿,出门必被套麻袋。
艹!
他到底是什么牌子的草船,非得凑这狗东西面前犯贱!
顾北辰被楚君辞这狗东西气的半天鼻子不来风,干脆丢下镰刀找柒月妹子唠嗑了。
走到大槐树下,就看到一只比他还高30公分的大黑熊憨态可掬的坐在少女身后,乖巧的给少女当熊肉靠枕。它自己则动作小心翼翼的低头专心拍核桃。
呃……
美女与野兽?
画面太美,他看的浑身刺挠。
这还是那个背后坑人又爱仗势欺人的坑货熊吗?
说起这,顾北辰都想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谁懂,大热天,某个自带皮草的憨批大晚上偷摸溜进他房间跟他挤一个炕的算上。
他还以为自己做梦35度的天裹棉被呢。
差点儿闷死在这货的咯吱窝。
咦惹……
虽然不臭,但是那个画面太美,是他这辈子的黑历史。
之后,他撅腚,它抽凳。他割麦,它捣乱。
主打一个重在参与!
不行,不能回忆,心塞塞!
尤其现在这副乖宝宝模样,更是看的他心肝脾肺都不舒服。
“小柒月……”
姜柒月在暖烘烘的天气里,有些蔫儿。
恹恹的掀了掀眼皮子“渴了?自己倒水喝。”
“你这上工状态真喜人。”
姜柒月忍住想翻白眼儿的冲动“有话直说。”
“咳……也没什么大事。”
“想说拐卖妇女案?”
顾北辰挑眉,有些诧异她的敏感。
姜柒月毫不留情的戳穿他的心思“早上报纸就被大队长送到了我的手中。”
顾北辰错愕了一瞬“呃……就是提醒你,最近小心对方狗急跳墙找你泄愤。”
姜柒月敛眸笑了笑“这不正好,你们顺手抓抓漏网之鱼,再冲一波业绩。”
呃……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两人小声聊了一会儿。顾北辰舒坦了,起身临走前,又忍不住看了眼那个坑货熊,抿了抿嘴巴,到底没说什么,走了。
直到走到低头,看着自家兄弟吭哧吭哧卖力干活。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艹!这一个个心眼子简直跟筛子似的!”
楚君辞慵懒的活动了一下肩膀,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顾北辰气结“你是不是早知道那报纸是小柒月特意让大队长放在地头给咱俩看的?”
楚君辞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锐利鹰眸噙着漫不经心的痞笑。玩味的看着她“想想姜皓月的智商,你觉得他妹妹会是个蠢货?”
呃……
说的好有道理。
顾北辰摩挲了一下下颌,表情变换“所以……她这么做的用意呢?”
楚君辞……
阳谋都看不明白,真是白活了!
对上自己兄弟眼巴巴看过来的目光。
楚君辞心梗了一下。实在是他这张阳光帅气的汉子脸和可爱不搭边。看着十分辣眼睛。
“她是想提醒咱们两个天选打工人,危险预警,吃饱喝足了,该起来当牛马干活了。最好是自己心里有数。别扰她清梦。”
顾北辰嘴巴大张,错愕的看着他“不是,就一张报纸,你就读出来这么多讯息?”
楚君辞:……
表情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家伙,忍了又忍,楚君辞觉得还是不要内耗自己了,创死这个智障得了!“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阅读理解,结合上下文都不懂吗?”
“不是,哪里来的上下文?”顾北辰总觉得,明明大家都是一个大院军校出来的,但好像读的不是一个学校似的。他到底差哪儿了?
楚君辞深呼吸,闭了闭眼,感觉自己像是这货的生活常识百科“她,上文,我们,下文。懂?”
顾北辰一脸懵逼。
楚君辞扶额,高大挺拔的身躯摇摇欲坠“不行了不行了,我的厌蠢症犯了。”
顾北辰:……
顾北辰满头黑线,咬牙“行了,戏过了哈!”
楚君辞嗤笑一声,不搭理他,麻溜儿的将割下的麦子捆成一捆,堆放在田埂上,等着其他人来挑走。
顾北辰叹气。
每次正经严肃的对话,总是以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结尾。
直到晚上,整个祖宅沉寂。只有石灯里的烛火幽幽,将这座宅子笼在一层薄薄的光晕里。
顾北辰望了眼寂静的主院。
看向靠在门框上的某个狗东西“呦,您这是出来晒月亮了?”
楚君辞懒懒的撩了撩眼皮,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不远处的一个石灯幢上。那里的油灯燃着,豆大的光亮仿佛能驱散黑暗的恐惧,令人心神宁静。
顾北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奇“看什么呢?”
“在看视死如生。”
“神经。”
顾北辰对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干脆不想了,还是正事要紧“我们是不是得联系上边,问问看?”
楚君辞垂眸,表情分外无语“有什么好问的。来不来,保护她都是我们的任务。”
“当真只是任务?”
顾北辰撇嘴。大晚上的不睡觉,杵在主院拱门前给人家当门神。还好意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楚君辞不答。反而抬头看向主楼二楼的垂花廊桥。那里,一只巨大的黑影摇头晃脑的趴在木栏杆上正朝着他们挥爪。
“卧槽,它它它……它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顾北辰冷不丁的回头,差点儿吓出一身白毛汗。
楚君辞牵了牵唇角,戏谑轻笑“一直都在。”
“这坑货熊简直成精了。”顾北辰拍了拍噗通狂跳的心脏咋舌。
楚君辞垂眸,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是那个小丫头成精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