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瑶殿给主子们准备的浴间一共有两处。
一处就在陆舒瑶寝殿的旁边,方便平日洗漱。
还有一处是在后殿,有一处能容纳十人之多的浴池。
浴池的吐水口是一朵石莲,几重的莲花花瓣在水流的波动下栩栩如生,带着热度的泉水潺潺从莲花心处不断冒出,白色蒸腾的雾气弥漫在整个浴池之中。
叶宴臣先行进了浴间,在斑斓的螺钿屏风后,已经脱了衣服便进了云雾缭绕处。
陆舒瑶站在屏风后,端着沐浴要用的东西进了里间去。
她其实已经在屏风后等待了多时。
她不想与叶宴臣同进同出。
若是要看着他脱衣,那实在是太……
她从暗影处出来,鸦青色的长发披在身后,她换了一身白色的纱裙,显得清水出芙蓉一般的美丽。
她波光潋滟的眸光看向浴池之中的叶宴臣,又飞快的挪移开来。
“瑶儿不敢看我,还怎么服侍?”
帝王的声音带着几分随性。
陆舒瑶埋头捣鼓着手上的头油,“陛下别慌。”
叶宴臣看着她的背影,薄唇轻抿,而后带着几分闲逸等待。
陆舒瑶走过去,便跪坐在了他身后,拿起葫芦瓢给他倒水:“陛下莫不是以为我害羞?”
“不是吗?”
她眸在这朦胧的白雾中更是若同秋水,“陛下是不是忘了,臣妾早就同你一起沐浴过了?”
她弯下腰,凑到叶宴臣的耳边去:“臣妾今日也陪着陛下沐浴可好?”
叶宴臣伸手拉住她沾了头油的手,看向她:“怎么换了衣裳?”
他斜长的眸子扫过她的衣裙,挑眸:“倒是一身适合弄湿的衣服。”
说罢,手臂用力一拉,陆舒瑶跌落在浴池之中。
他反手一抱,陆舒瑶便被他强有力的锁入了怀抱里。
一身白纱尽湿透,露出陆舒瑶里面鲜艳的绿色小衣来。
她的长发也湿了半截,贴在颈项和起伏的白嫩之间,很是眨眼。
叶宴臣觉得腹中一紧,看向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危险。
陆舒瑶嘟着嘴,轻笑着推他:“可不准这样,臣妾还想给陛下洗头梳头呢。”
“不准哪样?”叶宴臣将她抱得更紧了些,呼吸也不免偏重了几分。
他胸膛前的一双芊芊细手还带着不安分,指尖和尖细的指甲轻柔的左划右圈,像是在作画一般。
她娇俏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粉嫩的唇角带笑。
叶宴臣凑过去吻她,暗骂了一句:“妖精。”
陆舒瑶后背无依,他一手大掌撑开扶住她细软的背脊,一手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胡乱动弹。
陆舒瑶轻张开唇,亲密的与他交吻。
两人几日未见,干柴烈火,实在激烈。
一吻闭,陆舒瑶忍不住喘息,她伏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垂抱怨:“陛下,臣妾还要伺候您沐浴呢。”
叶宴臣的大手已经挑开了她嫩芽色小衣的带子。
“嗯,不用你伺候了。”他伸手到里面去,“我来伺候你如何?”
陆舒瑶一双美眸带着几分怨意看他:“我便知道,陛下就没安让我伺候的心。”
叶宴臣轻笑道:“知道就好。”
两人没一会儿乱作一团去。
浴池中的水花翻涌着,雾气弥漫,两人的身影在朦胧中交织。
水声、人声交织在一起。
许久之后,浴池中的动静才渐渐平息。
水漫出池外,玉石地板上满是水渍,到处都是。
陆舒瑶的白纱裙也彻底报废,最后只得裹着叶宴臣的旧衣,被他抱出了浴间。
她一双白嫩小脚裸露在宽大的衣物之外,显得格外惹眼。
一路上宫人们皆低头谦卑沉默地服侍着,不敢多看一眼。
两人回到寝宫,陆舒瑶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
躺下不过一刻,叶宴臣又凑了过来。
“陛下……”陆舒瑶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娇嗔。
叶宴臣轻笑,声音低沉:“瑶儿,夜还长着呢。”
……
两日过后。
慈宁宫解禁,众妃去慈宁宫问安。
陆舒瑶一如既往,穿得低调简单又不失面见太后的礼节。
林若许久没见到她了,看见她很是高兴。
陆舒瑶与她进了宫中,这才发现慈宁宫里问安的人竟然少了许多。
太妃们似乎都已经不在,只剩下了陛下仅有五人的后妃在殿中等候。
“太妃们怎么不在?”陆舒瑶眨了眨眼睛问身旁的林若。
“陛下开恩,让太妃们去了护国寺清修。”林若小声道:“其实这些太妃早该去了,是太后娘娘为了留贤太妃在宫中,才留下了所有人。”
正说着话,沈如霜进来了。
她的气势极盛,从容不迫的坐到了陆舒瑶的对面,看着陆舒瑶淡笑:“听闻陆美人前些日子出了宫外?”
“是,回了一趟本家,探望了一下家人。”
沈如霜端起茶杯,嘴边带着几分讥笑:“是嘛。听人说,你姨娘落了胎?”
这话一出,宫殿内几个女子互相看了看眼神。
陆舒瑶知道,这是沈如霜在贬低她呢。
毕竟她们几人都是权贵人家的嫡女。
“不知道沈美人是听谁说的?”陆舒瑶眼神惊讶,带着几分迟疑,“这等家宅私事,居然沈美人都能打听到?”
旁人家中的隐秘私事,这般说出来实在是有些搬弄是非了。
沈如霜听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冷冷道:“这事儿我可没到处打听,只是有人传到了我耳朵里。陆美人管好手下的人才是,别让什么破事丑事都往我耳边来。”
“原来是这般。”陆舒瑶站起来朝着她行一礼,“我实在是毫无头绪。沈姐姐是名门贵女,想来处置这些恶奴手到擒来,不若现在便告知我是哪个奴婢说了这些事情污了姐姐的耳朵。”
沈如霜脸色有几分难看。
沈如霜自然是拿不出所谓传话的恶奴,不过向来骄纵的她,岂会在众人面前轻易落了下风。
只见她柳眉一竖,语气中满是不屑:“陆美人这是何意?难不成是怪我多管闲事了?不过是一句闲话,陆美人竟这般上纲上线,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陆舒瑶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沈姐姐说笑了,我只是担心真有恶奴在外胡言乱语,坏了我陆家的名声。既是误会,那便作罢。”
“只是日后若再有这等捕风捉影之事传入姐姐耳中,还望姐姐能明辨是非,莫要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