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转念一想,皇帝更生气了,“苏培盛,滚进来,去查,是谁泄露的消息。”他刚才从寿康宫出来,这个孽障就跟着过来,这里面没人传消息他绝不相信。
苏培盛也是抹了一把老汗,他把消息传给了谁他当然知道,只是也不知道这婉嫔是怎么想的,自己争争宠就算了,怎的还拉上皇子了。
最后是苏培盛找了两个小太监顶罪才把这事给圆了过去,只是到婉嫔耳朵里又是另一个情况。
“本宫让你想办法讨你皇阿玛开心,你不说前朝差事用功,不说早点生下皇孙,不说拉拢家族,结果你去送碗汤?弘历,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孝顺?”甄玉娆眼睛都瞪大了,她主要没见过儿子给父亲送汤的,这又不是在牢里或是快要...
弘历脸色不太好的坐在下面,有点点恼羞成怒,要不是这个姨母还有用他都想翻脸,至于在伤口上一直戳吗?
最后婉嫔也没办法,只能老生常谈的敲打两句,还是那一套说辞,欲夺大位怎可无嗣?多少有个孩子能更加稳妥点。
只是说的多了,但是还是不结果,眼看着又要选秀了,这次直接就将夫妻俩都给叫到永寿宫,“你们是怎么回事?前朝差事比不过弘昼,如今连个子嗣都要本宫三催四请的?本宫欠你们的?”
甄玉娆如今已经是嫔位了,她越说越觉得无语,主要是有点不可置信,两年时间,别说孩子,连怀上的都没有。
弘历听到这神色也不太对,他跟福晋保证了很多次,只是现在看来还是有问题。
“姨母勿怪,事在人为,儿子相信福晋。”弘历这话说的,刚说完钮祜禄氏就震惊的看向身旁。
“姨母,臣妾有罪,不能为王爷开枝散叶,臣妾自请禁足于正院,璟殊体弱,需倍加劳神,臣妾无能,无法同时管理重华宫。”
钮祜禄氏说完就跪下,直接行大礼,四年时间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身侧之人看了个明白,薄情寡义,只是作为正妻,她以为自己起码还能得到尊重和信任。
“放肆,你冥顽不灵,本宫一心为你们夫妻两个,如今连说你们两句都不行了?”婉嫔是真生气,今天这事情传出去算什么,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逼的人家嫡福晋自请禁足。
“福晋,本王。。”弘历在那也不知道该劝哪边,他心中还是有疑虑的。
“彭,”钮祜禄氏直接将头重重的磕了一下,“请婉嫔娘娘,请王爷应允,璟殊是臣妾唯一的女儿,亦是王爷的女儿。”
钮祜禄氏抬头的时候额间的血缓缓流下,婉嫔面色阴沉,“本宫允了,弘历,带你福晋下去收拾一下。”
婉嫔心中升起了不少怒气和怨怪,但这不全是针对钮祜禄氏的,能这么决绝她基本能确定就算重华宫被动了手脚也绝不是福晋干的。
那能有这个能力的只剩两个人,一个是早逝的皇后,她肯定会为了让乌拉那拉青樱生下皇长子而动手脚,再干脆点,说不定王府只有青樱一个能生。
另一个就是淑裕妃,勉郡王子嗣艰难人尽皆知,如今为了大位冒险动些手脚也正常,至于其他人,有能力的没必要,要么就是没有什么直接利益冲突,犯不着这样大动干戈。
甄家姐妹俩都不信淑裕妃能有这本事,她们一边顺着重华宫的衣食住行查,一边去找皇后可能留下的后手,现在她们和弘历是牵一发动全身,早就没有退路了。
找来找去,皇后的后手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不少太后动过的手脚,大到福晋屋子里的屏风和永生花,小到脂粉首饰。
“太后这是图什么?乌拉那拉氏就算当了皇后又如何?这对她或是乌雅氏有什么帮助吗?”婉嫔不太理解这个,但凡乌拉那拉青樱改名为乌雅青樱她都能接受,如今这是为什么。
“娘娘,一支满军旗旗下有很多小家族,这些家族中就,,算是家奴,就像上三旗包衣就是皇上的家奴,那些人,,这。”崔锦溪欲言又止,甄玉娆也算是明白了。
“恩,这样啊。”甄玉娆无力的扶着桌子,当妃子好累,这才多久,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将事情告诉弘历,此事不能传出去,让他自己处理。”
太后动手,哪怕皇帝知道了也只会让皇帝难堪,皇帝对太后的感情有些难说,但绝不愿意看见这一幕。
甄玉娆半天缓不过来,当初她刚成为妃子太后就病逝了,她又怎么会想到太后为了乌拉那拉氏这么拼?
弘历得到消息后也是没想到,他没见过几次太后,但好歹是亲孙子啊,而且,这一切还是因为青樱?可他对青樱的宠爱不少啊,怎么也没见青樱怀上?
他斟酌良久只能慢慢赏赐东西将福晋殿内的东西一点点置换出来,至于那些侍妾什么的,重新纳就是了。
选秀过后两家后院又多了几个人,南墙从头到尾都是无感,她最近正忙着让淑裕妃发现太后动的手脚呢,婉嫔姐妹能发现,她也该发现一下。
淑裕妃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加上身边贴身宫女的蛊惑,“娘娘,太后手段非凡,这么多年太医都没发现什么,咱们就算是去找也不一定能清理完啊。”
主仆俩都觉得合理,然后跟弘昼一说,母子俩就上养心殿哭去了,“皇上,是臣妾的错,没给弘昼也娶一个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姑娘,皇上,这太医来来回回的都没查出来。”
“皇上,求您,求您让院判他们仔细搜查,要么给弘昼换个地方住也行啊,阿哥所也行,淑芳斋也行,求皇上....”淑裕妃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人看得有些心酸。
但是皇帝满脸厌恶,他看了看弘昼,“将耿佳氏带回宫,苏培盛,派太医去查。”
说皇后谋害子嗣他信,太后那,他其实是有猜测的,但他不信生母会让他断子绝孙,这可是他仅剩的两个阿哥,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