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婴浅一愣,回过头就看到坐在车里的薛苁雪。
她八成是出来找顾辞的。
却没看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们两个亲昵的倚靠在一起,从背后看,竞如一对情侣一般。
这让薛苁雪怎么受得了。
她认识顾辞多少年了,都没能离他这么近过。
婴浅,怎么可能?!
对上那双满含怨毒的眼,婴浅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就见薛苁雪一咬牙,脚下狠狠踩了油门,对着他们冲了过来。
草!
婴浅顿时瞪大了眼。
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
真是气疯了,然后要杀人害命不成?
顾辞可也在这里呢!
“妈的!”
婴浅低骂一声。
她还没先做出反应,顾辞已经揽了她的腰肢,向着一旁扑了过去。
堪堪躲过了擦肩而过的商务车。
薛苁雪的车速不算多快。
但是要真撞上,估计也得断几根骨头。
“你他妈的疯了吧!”
婴浅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摸起一条倒在地上的树干,奔着薛苁雪就冲了过去。
薛苁雪才刚下车。
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婴浅。
她顿时有些慌,但一想到顾辞,顿时胆子又打了起来。
“你敢动我?”薛苁雪咬着牙,恨声道:“就你这种没背景的,你敢碰我一下,我能让你吃一辈子的牢饭!”
“哎呦,薛大小姐可真能耐啊。”婴浅嗤笑一声,手里的树枝已经伸到了薛苁雪眼前,“我现在把你的脸皮摘下去,然后进去一辈子的牢饭,也比你盯着一辈子修不好的烂脸强。”
“你敢!”
薛苁雪尖叫一声,眼神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她下意识的向后躲,想重新回到车里。但婴浅却不依不饶,树枝一直挡在她的面前。
想跑?
做他妈的美梦!
婴浅真是动了火。
要不是反应快,这一下可真是要出大事了。
这是什么娇小姐,一发脾气,还用车撞人的。
“薛小姐,你现在就看看,我到底敢还是不敢?”
婴浅勾起唇角,眉宇之间闪过一抹凛然的凶戾。
树枝的锋锐之处,正好抵在薛苁雪的面颊。
只消再轻轻的一用力,她那张娇嫩的小脸蛋,可就要留下伤疤了。
婴浅可不是威胁谁。
她是真的想动手。
薛苁雪真是怕了,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但即使如此,她也不愿意和婴浅求饶,只转了头,双眼含泪的去看顾辞。
“顾辞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婴浅嗤了一声,一巴掌甩了过去,“还哥哥呢?你刚才可是要连他带我一起撞死,可没想着你哥哥。”
薛苁雪实打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愣了一会儿,捂着红肿的脸,尖叫出声:
“婴浅,你居然敢打我!”
“不打我,我他妈的还亲你啊。”
婴浅歪了头,手里的树枝,再一次向前。
眼看就要碰上薛苁雪的脸。
她的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你看,你又护着她。”婴浅叹了口气,倒也没多惊讶,她瞥了眼顾辞,嗓音虽柔,却比方才要冷淡了不少,“她可是要撞死我们,你打算怎么办?”
人家是青梅竹马。
一起长大,总归比她这个从天而降的,要热络的多。
但这口气,想让婴浅咽下去,可不容易。
大小姐的命是命。
她的命,就是垃圾了吗?
“你先放下。”
顾辞仍牢牢抓着婴浅手腕,他的力气要大的多,却只是控制着她,不再向前。
婴浅就是不甘心,也没办法。
她只能松了手。
数字落到地上,薛苁雪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她忙跑到顾辞身后,眼眸含泪,死死抓着他的衣摆,颤声道:
“顾辞哥哥,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只是看到你们在一起太生气了...我没有想害你啊!”
薛苁雪这次,是真的怕了。
既是因为婴浅,也是热血下头,意识到了自己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她差一点,就撞到了顾辞。
至于婴浅的死活,她是一点都不在意。
顾辞沉默半晌。
拂掉薛苁雪抓在他衣角处的的手,道:
“薛苁雪,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薛苁雪一愣,脸瞬间失了血色,她是真怕顾辞生气,以后都不理会她,当即越发紧张了起来。
“顾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伤害你!你不要生气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她的眼泪滚了满脸。
唇都颤了起来。
也不理顾辞的抗拒,直接伸出手再次拽住了他。
薛苁雪连颜面都不顾了。
满心都只有顾辞。
对着这个大小姐而言,能这般低声下气,可见对顾辞,当真是一片痴心了。
只可惜。
顾辞从来都没喜欢过她。
看他不为所动,薛苁雪更是害怕。
她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牢牢盯着顾辞,喃喃道:
“顾辞,你不是答应过阿姨,要照顾我的吗?而且我爸爸...他帮了你那么多,你那里忍心不理我呢?你就只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薛苁雪眼泪缓缓滚了下来。
这句话,真是她最后的筹码了。
但她真的别无他法。
万一顾辞被婴浅迷惑,真的怪罪她怎么办?
不管是伤了脸,还是以后顾辞都不理她,她都没办法接受。
一听薛苁雪提起这些,顾辞眉头皱的更紧,眼也越发阴沉了起来。
只是他这次,并没有再推开她。
“薛苁雪,真的没有下一次了。”他叹息一声,揉着额角,轻声道:“别哭了,快回去吧,不要让薛叔叔担心。”
“好。”
薛苁雪这才笑了,抹了把眼泪,连忙跑到车旁。
和婴浅擦肩时,她还不忘了转过头,嘴角荡开一抹得意的笑脸。
看吧。
就是她做了这种要命的事儿。
顾辞也不会怪罪她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婴浅这个狐媚子,永远都比不上的。
薛苁雪轻哼一声,眼里满是得意,神情之间,还哪有半分的恐惧无措。
婴浅也笑了。
她低下头,看了眼被树枝磨出红痕的掌心,笑容越发灿烂。
真好。
好久没这么生气了。
薛苁雪是吧。
她记住了。
时间还长,她们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