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是因为知道自己没有亲自动手,即便出了问题,也有向姝顶着。
而向姝是丞相府的女儿,自然受人宠着爱着,她即便使些小性子,那又如何?
这四年来,的确是如同她想的一般。
因为和向姝交好,所以她在上京城之中如鱼得水,这几年她深知自己并不是花家的亲女,但她想要花家的宠爱,上京城贵女的荣耀。
她的确做到了,让花家对她宠爱有加,也接着向姝的身份,与京中贵女相熟。
可现在她所做的这一切都已经没有指望,且她手里这封书信来路不明,实在让她不知所措。
没想到的是,第二日,她还没醒,门就被人瞧得震天响,她有些疑惑,以为是二哥哥回来了。
所以半踩着鞋子就出去开门,开门一看,却不是花其衡,而是向姝的贴身丫鬟,身后还跟着四个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
她被吓了一跳,“你们...”
不等她开口说完,向姝的贴身丫鬟直接一个抬手,便示意身后的粗使婆子上前拿人。
花晚也是反应够快,瞬间就往屋里跑,然后将房间门堵上。
门外婆子的脚步声瞬间靠近,推了推开门,发现上了锁,回头请示。
只听那丫鬟道了一句,“撞进去,今日不把花晚给拿回去,我等都无法交代。”
门被大力的撞着,花晚六神无主,害怕得颤抖。
眼看着房门摇摇欲坠,下一瞬仿佛就要撞开一样的。
幸好下一瞬,门外响起了男声,花晚很熟悉的声音,是二哥哥。
“你们在做什么?”
门外的婆子顿时停下手来,看着进了院子的花家二公子,和周家公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将视线看向了丫鬟。
丫鬟虚虚行礼后便将此行的,目的说了一通。
她们是受向姑娘的命,前来请花二姑娘去说说话,想知道为什么花二挂你那个要如此的陷害她们向姑娘。
花其衡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晚儿怎么会欺负向姑娘?”
“二公子或许不知,关于四年前丞相府之中,花大姑娘受人侮辱一事,其实全都是花二姑娘让我家姑娘这样做的。”
“不可能。”一个丫鬟,一个妹妹,谁的话应该相信他很明白。
“晚儿已经说清楚,当年的事情她只是在向姑娘的面前抱怨了一两句,她不过是心里没有安全感,担心家里人的喜欢会转移到锦儿的身上,所以跟手帕交诉说罢了,是向姑娘心思狠毒,手段我错,竟然给锦儿下药,让她失去清白。”
丫鬟听后扯起嘴角,嘲讽一笑,“二姑娘是这样说的吗?”
“那不知道二公子可要听听奴婢是如何见到的?”
那丫鬟也不管花其衡听不听,径直的开口,“当年,二姑娘哭着前来求助,我家姑娘曾说,那好歹是嫡姑娘,应该不能用太过火的手段,可二姑娘是怎么说的?”
丫鬟视线移向紧闭的房门,“二姑娘说,她在花家处处受限于大姑娘,吃不好穿不暖,什么都被大姑娘抢去,就连她的未婚夫婿以后也会是大姑娘,她还不如去出家做姑子。”
“她要死要活的,若是我家姑娘不帮,她活不过两日,她还出了点子,别把人弄死了,最好就是失去名声就行,她也舍不得。”
花晚这人是什么样的德行,其实他们作为下人的很是清楚,一眼就看得明白。
她这手段比要了大姑娘的命还要狠毒。
花其衡厉声大吼,“别说了。”
他不知道这人说的对不对,或许他心里也隐隐的有种感觉,向姝敢青天白日的前来拿人,自然是不会说谎的。
且现在的向姝自身难保了,更不可能说谎话。
周之礼听了一场戏,神色却让人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二姑娘指使,那你可敢当面对峙?”
那丫鬟脖子一挺,“当然敢。”
花其衡看了周之礼一眼,便抬步上前,敲了敲门,“晚儿,我是二哥哥,开门。”
花晚听到二哥哥的声音,眼泪混和着汗水簌簌落下,连忙去开门。
门刚打开,整个人就扑进了花其衡的怀中,哭得不能自己。
周之礼倒是冷静不少,“二姑娘,事关你的名声,你先别哭,还是解决眼前事妖精。”
以前他觉得,这花晚哭起来让人心疼,可现在他只觉得聒噪,这种不分场合的大哭,让人心烦。
花晚诧异的从花其衡的怀里抬起头,他竟然唤她二姑娘。
“二姑娘,你可敢与奴婢对峙?”
花晚看了看花其衡,“我没有。”
她弱弱的说了这样一句,人又靠近了花其衡的怀中,瑟瑟发抖,看来被吓得不轻。
“二姑娘说没有,那是否要把当初宴会上的几个姑娘也一并叫来?她们当时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却是听到您说大姑娘的不是的。”
那几人也是心疼她被欺负,所以等花重锦来到宴会,才会不由分说的诋毁她的穿着,嘲笑她说话里还未改过来的方言。
她这话让花晚瞬间急了,“我没有,我没有说过。”
丫鬟见她依旧死鸭子嘴硬,便对着身边的婆子吩咐,“去把那几个姑娘的亲笔书信拿给周公子看,周公子是有文采之人,也一定看得出来这书信中所言是真是假。”
这丫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见周之礼在,便没有把这东西给花其衡看,就花其衡那护着花晚的样子,说不得会恼羞成怒的将这东西撕碎。
周之礼面前出现了好几张的信封,他突然不知道该不该接过来。
这段时间他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心口堵着,尤其是知道花重锦有一个三岁的儿子后,他心口的情绪就一直没有得到过纾解。
谁知还没过多久呢,又听她与摄政王在苏王府欢愉一刻。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他心情不畅。
当初在中秋宴会之上,他就觉得这摄政王很不对劲,花重锦的字的确很好,很狂放,与她这个人形象很不相符。
但裴琰可是摄政王,竟然亲自来夸赞一个臣女的字,就让他很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