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后来赛马这件事,摄政王更是偏心于花重锦。
由此看来,摄政王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注意花重锦了的。
可让他想不明白的事,摄政王难道不知道花重锦有一个儿子吗?
可摄政王手段高明,不可能查不出花重锦的过往,那就是说,摄政王知道有这个儿子的存在的同时,他还瞧上了花重锦。
这更让他心里难受。
婆子见他一直发愣,提醒了一声,“周公子?”
周之礼这才突然的回神,意识到自己想了很多不该想的,他下意识的便接过了婆子手里的书信。
书信内容和刚才那丫鬟所说的内容一致,且最后还落了款,足以见得,那丫鬟所言不假。
这书信内容也很容易证实,且向家的人,不可能青口白牙的伪造书信。
他看过之后,向花其衡点点头,花其衡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周之礼最是公正之人,他之所以会听他说过后来这里,也正是因为他不想以偏概全,想要寻求一个真相。
可他竟然点了头,那便是他觉得这书信和这人所言都是真的。
花其衡松开怀里的花晚,将她扶着去了院中凳子上坐着,“晚儿,你说说。”
“二哥哥,你不相信晚儿吗?”
“不是不相信,而是二哥哥想要为你洗脱罪名,便要知道当初的事情。”
花晚未语泪先流,样子委屈又可怜,让花其衡心里瞬间又偏向了他。
周之礼将书信递给花其衡,“你自己瞧吧,既然今日有事情,那我过两日再来瞧二姑娘。”
他转身却被花其衡一把拉住,因为他已经瞟了一眼刚才打开的书信,是朝中吏部尚书之女所写的。
他所了解的那人,心性高傲,根本不屑于说谎,且她已经嫁给了勋爵之家,若是真的说了谎,只怕是会更丢面子。
且她书信之中说的,当时她曾嘲讽花重锦的穿着问题,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这一证实让他瞬间不止如何面对了。
他并不是真的蠢,只是有些时候不愿意相信罢了。
他拉住了要离开的周之礼,“周兄再多留一会儿,帮我也参谋参谋。”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想,如何做,他也是本能的做着一个哥哥该做的。
毕竟是自己陪着长大的妹妹,他见不得她受一点苦。
周之礼不是那种想要掺和人家家事的人,便不愿意留下。
“花兄,这是花家的家事。”
花其衡也知道不好留人,只能放任离开。
那丫鬟见花其衡已经有相信的趋势,便追问,“此事二公子可有分晓,可相信?”
“二姑娘,我家姑娘让奴婢前来询问,当年之事你可承认?我家姑娘说了,你若不承认,那她此时所受的困局便是你的后尘。”
向姝是丞相府的真千金,丞相府尚且能做到在门前都不承认,她一个被赶出来的毫无血脉的女儿,又如何能让花家为她奔走呢?
花晚几乎一瞬就明白,花晚这是在逼迫她站队。
她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便是承认当年的罪行。
可她怎么能承认呢?
在花其衡的面前,她打死也不会承认的,现在花家已经只有他一个人还在护着自己了,若是连他的相护都没有,那她这一声也就完了。
花晚并不会承认,她只是端着一贯的委屈样子,希望花其衡能够一如往常一样的,主要看到她的眼泪,便什么都不听,只想要她心情舒畅。
可花其衡去看着手里的书信发了呆,面对她的哭诉委屈神色,并无半点的改变。
而对面那丫鬟还在咄咄相逼,“二姑娘,您是不敢说吗?”
“二姑娘难道就不害怕吗?”
面对对面人的逼迫,花其衡也没有护着她的意思,她心里瞬间凉了一大截,她心里害怕极了。
“二哥哥...”
无可奈何,她必须清楚花其衡此时内心的想法,所以她弱弱的唤了一声。
可花其衡依旧没有回应她。
她彻底的慌了,她甚至在心里想着,她要不要解释一下,亦或是先承认下来,后面再想法子让花其衡笑出心里的疑虑?
花晚又叫了一句,花其衡像是才听到一样的将书信收了起来。
“二哥哥,晚儿....”
不等她说完,花其衡已经看向了她,“晚儿,二哥哥相信你没有做过,现在二哥哥问你的话,你都要认真准确地回答,知道吗?”
花晚很少见到花其衡有这样认真的神色,她只能点头,装出很听话的样子,“晚儿都听二哥哥的,二哥哥想要知道什么,晚儿都会告诉二哥哥的。”
见她态度还算不错,花其衡心里的那一丝顾虑又被打消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晚儿是个好女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隐隐的深吸一口气,“那年你要带着锦儿一同出去逛街,最后却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你说是邹家小姐让她去陪同一起喝茶了,对不?”
花晚点头,这件事她记得很清楚,这邹家姑娘与她虽算不得是闺中密友,但也关系很好,当时的确有这样的一回事。
只不过这花重锦是真的去喝茶了,还是去做了什么,她便装作不知道了。
反正回到家就一番告状,是花重锦不顾她的劝阻,非要和邹家姑娘去茶楼喝茶看戏听说书的。
花其衡又问,\"那为什么锦儿回来的时候周身湿透,她说是被邹家的姑娘带去了后院,被人按在了小池塘中,险些丧命。\"
花晚摇头,“此事我并不知晓,当时二哥哥不是去邹家问了吗?”
花其衡突然想发笑,往事像是一股脑的突然上头了一半。
他当初的确怒气冲冲的去了邹家,当时的邹家,权势并没有现在这般,他身为花家的二公子,的确被人尊敬着。
他当时想,邹家一定不敢说谎话,他觉得就自己这花二公子的身份,就能让邹家闭嘴。
他当时去了邹家,邹家好礼相待,听他是来给妹妹主持公道的,邹家也不由分说的就将邹姑娘给叫了出来。
可结果是,邹大人哪怕已经承认下来,要亲自处罚自家女儿让他消气了。
可那邹姑娘却像是被冤枉了一样的,她当时说的是,花重锦对她不尊重,嘴里是污言秽语,她不想与之交恶,便去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