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面帝宸见状,脸色也变得缓和了几分,随即再度语气凝重的开口叮嘱道:
“既然你决定修习此术,那就要做到防范于未然,根据本尊当年的了解,无相殿虽然藏匿于黑暗,但内部等级制度却极为森严,无论何等境界的刺客杀手,皆有天地玄黄四个级别!”
“就比如,一名化神期的天字号杀手,不仅可以做到越阶对战,力压同阶更是轻而易举,因为对于那群疯子而言,实力就是活下去的资本,否则只需任务失败一次,下场就注定了死亡!”
“总而言之,今后你若遇到同阶杀手,最好先搞清楚对方等级,如果是天字号级别,不要犹豫立刻转身就跑,否则怕你没时间留遗书............!”
秦天闻言不由暗自心惊,显然也没有想到,这无相殿杀手竟是如此可怕。
要知道修为越高,想要越阶挑战也就越难,往往能做到这一点之人,绝对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放在各大势力起码也是核心真传,属于未来接班人的那种类型。
然而在无相殿之中,如此妖孽却也仅仅只是天字号杀手罢了,可想而知这神秘的组织有多强大,难怪能被冠以圣地之名,果然不能以常理渡之。
这样一来,今后若要修习无相神诀,势必要小心谨慎,否则一旦被察觉端倪,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一时间,秦天也不免暗自忌惮。
毕竟他从来就不是狂妄之人,自然不会小觑天下英豪,更何况灵界妖孽辈出,若敢怀有轻视之心,恐怕阴沟翻船乃是必然!
但很快,他便想到了问题关键,忍不住略带好奇的问询道:
“敢问前辈,当年被你反杀的刺客,又是何等级...........?”
岂料帝宸闻言却是飒然一笑,毫不掩饰内心的张狂霸道,恍若又回到了当年叱咤风云的时代,语气也满是傲然的道:
“嘿嘿~!以本尊当年的名号,无相殿要想找茬,除了天字号刺客以外,来了也是送死罢了.........!”
此言一出,秦天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反杀天字号刺客!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根据帝宸讲述,当年这货可是合体期强者,那无相殿若派出同阶天字号杀手,岂不是拥有越阶挑战大乘的实力?
可就是如此彪悍的刺客,最终却反被斩杀当场,这是否也就意味着,当年这位梼杌少主的实力,起码也能媲美大乘初期境界?
想到此处,即便以秦天的心性,也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就连望向对面帝宸的眼神,也从原先的假装恭敬,变成了真切的敬畏之意。
毕竟强者,走到哪里都值得被尊敬。
最关键的是,此刻秦天脑海思绪纷呈,已经联想到了许多隐秘!
比如,以帝宸当年的实力,能将其坑害之人,修为又该夸张到了何等地步?还有那强大的梼杌一族,为何莫名消失在历史长河,并且这货明明出身妖族,为何又要忌惮那妖庭势力?
当这些疑点全部归纳到一起,如果还猜不出幕后端倪,那他秦某人也就白修炼一场了。
于是乎,秦天再也按捺不住好奇,连忙紧张不已的问出了心中猜想:
“敢问前辈,莫非...........你那仇家就是妖帝...........?”
谁知此言一出,帝宸竟是陷入了沉默!
向来猖狂的他,居然罕见的沉默了!
这货...........竟然沉默了!
见此状况,秦天只感觉眼前阵阵发黑!
想起这段时间的悲惨遭遇,才刚飞升就被神道门追杀,还有域外天魔虎视眈眈,现在好了,又多出个潜在仇家无相殿,还有个妖庭势力难以逃避。
四大圣地得罪了俩,这今后还怎么混?
更别提那仇家还是堂堂妖族帝君!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
足以把人砸的晕头转向!
所谓地狱开局都是轻的。
这完全就是必死之局啊!
然而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当初他秦某人年少无知,被诓骗答应了报仇还发下血誓,根本就没有逃避的可能,否则必定要遭受心魔反噬之危,今后修为绝难再有丝毫寸进。
念及此处,秦天自是悔恨万分,好一阵捶胸顿足不止,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
找堂堂妖族帝君报仇,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可就在某妖道快要绝望之时,那沉默已久的帝宸,终于略带沙哑的开口了,只不过语气却满是讥讽:
“哼~!本尊早就提醒过你,有些事情知道的太早,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可你小子就是不听劝,非要胡思乱想,这关我什么事.........?”
此言一出,秦天顿时原地暴走!
“怪我?你个老东西故意欺瞒,居然还有脸在这说风凉话?小爷我今天跟你没完...........!”
话毕,妖道再也按捺不住,抬手便摄来一道灰雾长鞭,俨然一副准备过河拆桥的架势!
见此形势,对面帝宸不由老脸一黑,显然也被某人翻脸无情的态度气的不轻,但眼看着长鞭就要落下,他老人家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转而好言相劝安慰起来:
“咳咳~!你小子也别太悲观了,究竟是不是妖族帝君,其实本尊现在也不能确定,况且有那神秘吊坠相助,又具备罕见的极品空间灵根,你小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区区帝君又有何惧之..........?”
闻听此言,秦天方才神色稍缓。
毕竟眼下初到灵界,本就人生地不熟,未来还不知要遭遇何等危机,能有个前辈高人在身旁时刻指点,总好过两眼一抹黑独自闯荡。
更别提这货当年好歹也是合体期强者,又是堂堂梼杌一族少主身份,见识和眼界绝非常人可比,若能得到些许指点绝对受用无穷!
有念于此,秦天终究还是止住了将这货吊起来毒打一顿的冲动,转而探出神识之力,开始仔细研究起一旁凌空悬浮的秘术。
然而这不研究还好。
一研究却是再度发现了不小的隐秘!
就比如,根据秦天的初步参悟,这所谓的“无相神诀”,居然和当年得自魔玲珑的“幻影迷踪大法”颇为相似,更有诸多细节之处可触类旁通。
那感觉,就好像两者本就同出一源!
察觉到这点之后,秦天自是震惊不已!
毕竟这两门神通秘术,虽然都难以用品阶进行衡量,但其一不过出自区区下界,另一种却是堂堂帝君绝技,这怎么看都是天差地别的存在,八竿子都打不着一起去。
可就是看起来毫无关联的两种神通,如今却极有可能同宗同源,这怎能不令人震惊当场?
唯独对面帝宸却是见怪不怪了,不仅没有丝毫意外之色显露,反而像是早有所料一般,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冷笑道:
“嘿嘿~!现在才发现?你小子可真是迟钝啊!你猜的没错,这所谓的幻影迷踪大法,其实本就出自无相神诀,只有两者配合才能发挥出最大功效,既可隐匿行迹又可改换容貌,这才是无相殿纵横灵界的奥秘!”
“至于这秘术为何流落到了下界,本尊也不知晓,也许是哪个倒霉刺客前往沧澜界执行任务,却又意外陨落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你其实早就触犯了无相殿禁忌,只是不自知罢了,所以无论你怎样选择,都注定了无法逃避危机,倒还不如索性一条路走到黑............!”
闻听此言,秦天终于沉默了。
这一刻,他也理解了帝宸的良苦用心。
的确,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注定,再去多想也是无益,倒不如想尽办法强大自身,以免危机降临之时,却连反抗之力都没有,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念头通达以后,秦天也变得坦然了许多,随即再度开口问出了最后疑问:
“敢问前辈,不知这两门秘术后续法诀在何处,要想将之弥补完整又需要何等实力?”
谁知此言一出,那帝宸的表情却是变得极为怪异,用一种近乎看傻子的眼神,直勾勾的注视了秦天半响,方才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哼哼~!根据本尊了解,那暗影修罗生性多疑,从不相信任何亲近之人,所以整个无相殿之中,包括那天字号杀手在内,得到的秘术皆为残缺版本!”
“简而言之,你若想将此术补齐,只有一种方法可选,那就是直接找那老东西要,就看你小子有没有这个胆量了!哈哈哈..........!”
说到此处,帝寰早已笑的前俯后仰。
那模样当真要多猖狂有多猖狂!
见此形势,秦天顿时老脸一黑。
随后他也懒得继续逗留,略微请教了一番秘术要义之后,便将那篇字符拓印在玉简,径直退出了灰雾空间。
独留后方的梼杌少主,还在满脸讥讽的大笑不止。
但很快,等到场中恢复寂静之时,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绝世天骄,脸上的猖狂之色却尽数敛去,继而露出了浓浓的怨恨之意。
并且他那深邃的眼神,也好似透过了浓浓的灰雾阻隔,遥遥望向了天边某处。
“哼~!无耻贱婢,你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吧?本尊居然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等着吧,我会亲手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还有那灭族之恨,和那万年沉沦之苦,定要你血债血偿...........!”
一阵喃喃过后,帝寰又恢复了冷静。
这万年的沉寂,早就磨灭了他的凶性,也让他看透了世态炎凉,心性更是远超以往。
所以他很清楚,在没有积蓄到足够的力量之前,能做的只有安静蛰伏,更不能轻易暴露自身踪迹,否则势必要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为了这个机会,他已经等了足足万年!
眼下终有曙光,又怎会甘愿前功尽弃?
此刻的帝宸,就恍若一条欲要择人而噬的毒蛇,一旦重临世间,必要这灵界天翻地覆!
....................
再说另一边的秦天,得到了秘术法诀之后,并没有立刻退出吊坠空间,反而径直来到了隐仙阁第一层,那神奇的妙法神殿之内。
碍于如今身处险地,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因此秦天心中始终有种紧迫之感,眼下既然得到无相神诀相助,自然要赶紧修习一番,以备不时之需。
而有了妙法神殿的加持,这原本晦涩难懂的秘术法诀,无疑变得简单了不少,就连一些深奥之处,秦天参悟起来也是得心应手,没过多久便已然明悟于心。
诚然,按照功法记载,此秘术不同于其它神通,并非简单的施加幻术遮掩容貌,而是以奇特的真元运行路线,使得自身面部肌肉强行发生转变,外加特殊的辅助之物,便可随意调整自身肤色和外貌特征,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改容换面”之效。
并且相比于寻常的幻术神通,此法看起来更为真实自然,散发出的气息也微不可察,极难被修士看出破绽。
只不过那所谓的辅助之物,乃是一种奇特的面具异宝,需要采集多种罕见的妖兽皮囊,再经过独门秘法炼制而成,如此方可将秘术威能发挥到极限。
否则若无此异宝相助,秘术威能还要大打折扣,并不能做到真正的完美之效。
对此,秦天也是无可奈何。
概因如今身处险地,压根就没有办法搜寻几种灵材,只能先将秘术修炼成功,等到后续逃出大荒域再做打算。
心中思定以后,他再无丝毫犹豫,连忙双手掐诀盘膝而坐,体内真元之力也随之而动,开始按照秘术记载的方法,以一种特殊的路线运行起来。
初始之时,由于太过生疏所致,秦天根本就无法适应这古怪的运行路线,一些隐秘的穴位和经脉,更是被真元冲击的隐隐撕裂,那无时无刻的剧痛恍若千刀万剐,着实令人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