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长恒君见他这样直接就驳了自己的意思,面上很是挂不住。
清和君则是笑着转了转手中的茶盏,朝长恒君说道:“靳兄何必如此激动?”
清和君又侧头看向皇帝的方向,笑道:“臣倒以为,看此物如今这温顺的样子,确实不像会再有什么威胁的样子。若此物真是大鹏鸟,随意诛杀,毁了祥瑞,倒是真的会被上天怪罪了。”
清和君这话说得皇帝面色一凛。
秋猎出行,本就是为了求得好彩头,求得丰收的平安喜乐。
若真是伤了这祥瑞之物……
确实不妥。
皇帝抬头看向江煜,沉声问道:“江公子能够驯养这飞禽?可有把握让它不再伤人?”
江煜面色从容,淡淡说道:“臣既然能将此禽带回来,便有信心能够驯得此禽乖顺。”
“好,”皇帝点了点头,“既然你如此说了,那这飞禽便交给你吧,若你是管不好,朕可要拿你是问了。”
皇帝语气间带着笑意,却暗藏了几分威胁之意。
江语神色不变,只是平静说道:“臣领旨。”
朝野中不少老大臣的目光都聚在这个少年郎身上,年纪轻轻却有着驯服猛兽的本事,还有着仁慈宽容的胸襟。
逢赏不骄,临危不乱。
怕是会成为未来朝堂中的好人物啊。
沈长安倒是并不甚在意这些人心中的暗流涌动,她只是很担心江煜身上的伤口,若是感染了可怎么好?
天色渐晚,皇帝嘱咐了大臣们各回营帐,就会猎宫歇息了。
按照年历上的日子,明日就该起驾回銮了。
王公大臣们渐渐散场之后,沈长安连忙拉着江煜回了太子营帐。
看着面前小人很是紧张的神色,江煜心下觉得有几分好笑。
沈长安指了指床榻说道:“你快躺好。”
江煜听话地躺到床榻上去,沈长安瞧着他皱了皱眉,犹豫地说道:“你……你自己把衣服脱了吧……”
江煜倒是没有扭捏什么,起身就开始宽衣解带。
沈长安一惊,小手连忙挡上了眼睛。
不过……
透着指缝,还是看见了男子宽阔挺拔的背肌。
沈长安小脸一红。
真好看……
江煜墨发半束半放,垂下来的青丝坠到腰间,如同从仙人画里走出来的天神。
还没等她好好观赏一番,江煜就已经躺上了床榻,三道伤口在他肩上触目惊心。
沈长安小脸一凛,也顾不得去欣赏他这挺秀的身材了,连忙去营帐中的药箱子里寻了药来。
她小心地倒出一捧药面在他伤口上,细小的手指轻轻地捻平那些药,以便覆全他的伤口,边给他涂着药,嘴里边不住地吹着气,生怕疼着他。
任自己手下动作再轻柔,她也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句,“疼吗?”
肩上被她温小细软的手指轻轻触过,又被她轻轻吹着气,如同被一片羽毛拂过一般。
疼倒是不疼,只是她那手指所过之地,皆带起肩上一阵带着热气的痒意。
江煜眸子暗了暗,闷声说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