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艳说道:“这位是黄燕姑娘,峨眉女侠卓文筠的徒弟。”
她打个眼色给柳玄霜,示意别着急。
黄燕急忙拱手抱拳:“云大侠好。”
云天泽道:“原来你是卓女侠的徒弟,有些年头没见过她了,你师父还好吧?”
黄燕说道:“家师很好,有劳云大侠挂念了。”
云天泽道:“她在哪里?”
黄燕说道:“在西湖边的听涛居,晚辈是回家探亲才离开师父的。”
云素艳道:“爹,这位是黄姑娘的师叔,峨嵋静慧师太的关门弟子柳玄霜。”
“柳玄霜?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的?”云天泽在念叨着。
云素艳调皮地眨一眨眼:“爹,猜到了吗?”
“她就是你柳伯伯失散了十八年之久的女儿柳玄霜?不会吧?”云天泽惊愕不已,目不转睛看着柳玄霜。
云素艳笑着:“对,爹猜对了!”
“这太好了,这实在是太好了!让老柳知道他的女儿已经找到,不高兴死他才怪!”云天泽热泪盈眶。
肖玄霜也是热泪盈眶,双膝跪地:“侄女玄霜拜见云叔叔。”
云天泽连忙扶起,说道:“霜儿,别这样,别这样,起来,起来,让云叔叔好好看,哎呀,柳大哥生了个好女儿啊!丫头,你在哪里遇上他的的?”
云素艳道:“在陈伯伯那里。”
她簌簌掉下泪来。
云天泽感觉到不妙,声音发抖:“你陈伯伯他——”
“他给罗晓峰带人杀掉了,还砍下他的人头送京城去了!”云素艳哭了起来。
云天泽的脸色变得铁青,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仰天长叹一声,说道:“陈五大哥,尽管你隐迹山林不问世事,但是朱元璋还是不肯放过像你那样不肯归降新朝的人呀!”
云素艳柳玄霜都在哭。
云天泽满眼怒火:“老天爷,虽然他们曾经和朱元璋作对,但那是在战场上的事,他们战败后已经归隐山林,无欲无求,只想做一个能得善终的平常人,他们还有什么能力可以威胁到当朝,他们这么微小的要求你也要剥夺掉,你也太残忍了,太不公平了!”
云素艳咬牙切齿:“爹,这个仇我们一定要为陈伯伯报!”
云天泽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云素艳擦着泪一脸不解:“为什么?”
赵飞羽说道:“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云姑娘,你别意气用事,你所的说的事并不简单,罗晓峰他们现在可是在为朝廷办事,这不是江湖恩怨,他们是拿着圣旨去杀人,一旦公然地为难他们,就是与朝廷为敌,轻则永远被朝廷追杀,重则被抄家灭族,全凭他们一句话,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担得了的后果,除非他们完成了任务,那才可以另当别论。”
云天泽微笑着赞许地点头:“丫头,清楚了吗?”
云素艳嘟着嘴:“我不清楚,我只是清楚血债要血偿。丁少侠,你刚才不是杀了他们的人吗?”
赵飞羽道:“刚才所发生的与他们所办的事完全无关,他们对你们有不轨企图,这就变成了是江湖事,江湖恩怨江湖断,朱元璋也包庇不了他们,除非他想得到一个昏君的名号,所以他们只能吃下这大亏。”
云天泽笑着说道:“丫头,学学人家,做事之前先动一动脑筋,保你一生受用无穷。”
“是,谨遵父命。爹,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云素艳满脸疑惑。
云天泽道:“想必你们的目的地是杭州吧?那就一边赶路一边说吧。”
柳玄霜欲言又止。
云天泽明白了:“玄霜,你是不是想问你爹的下落?不着急,边走边说。”
他跨鞍上马。
黄燕说道:“云大侠,丁少侠,这个和尚纵然有千错万错,但人已死掉,还是把他入土为安吧。”
赵飞羽说道:“黄姑娘真是菩萨心肠,不用担心,会有人埋葬他的,那几个人跑进树林里,是想利用树林阻挡我追击,他们不会跑远的,躲了起来而已,等我们一走,他们自然回来,没了马匹,他们怎么上路。”
云天泽点头说道:“丁少侠看得通透。”
黄燕脸庞一红:“是我无知了。”
云素艳怒气冲冲说道:“我把他们的马都赶跑,让他们用脚走着去,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去杀人。”
赵飞羽说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要和他们有太深的积怨,云姑娘,算了吧。”
他也跨鞍上马。
云素艳竟然真的听他说,上马离开。
五人绝尘远去。
过了一会,罗晓峰七人陆续从树林里探头探脑走出去,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个个神情沮丧。
黄明道长苦笑说道:“罗大人,我们捅了一个不该捅的马蜂窝呀。”
罗晓峰说道:“是我们大意了,幸好我们跑进树林里,要是和他交上手,加上那两个难缠的小妞,还有后面来的云天泽,我们都得要交代在这里。”
余超林满脸恐惧:”这姓丁的小子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武功简直是惊世骇俗,难道他打从娘胎里就练功不成?”
罗晓峰说道:“别说了,挖个坑埋了这藏隐上人吧。”
刘万同杜聿峰抬着藏隐上人的尸体进了树林……
赵飞羽五人沿着驿道而行。
云素艳把当天陈五被杀的经过一五一十对云天泽叙述了一遍,接着柳玄霜也把这些年的经历简单地对云天泽说了。
跟在后面的黄燕和赵飞羽听到了,为柳玄霜的遭遇唏嘘不已。
云天泽眼眶湿润:“玄霜,你陈伯伯说得对,纵使张之奇犯下千刀万剐的滔天大罪,但你父女俩还真不能杀他。”
柳玄霜抹着泪:“玄霜知道。”
云天泽安慰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他张之奇终有一天为他所犯下的罪恶付出代价的。”
“爹,你们不方便出手,女儿出手,我替柳伯伯去报这夺妻仇”云素艳满脸杀气。
“你这丫头,别乱来,等见到柳伯伯后听他怎么说再决定,就知道你偷偷下山会到郝连山的卧牛寨,这回误打误撞做了一件好事,就是带着玄霜侄女回来,不罚你了。”云天泽说道。
他转头对柳玄霜说道:“玄霜,你爹和我一齐离开天门山的,但路上他另外有事,没有随我来卧牛山,所以云叔叔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现在华山派的裴庆元真人在杭州的三星观遇害一事震惊武林,我想他一定也会赶到那里去的,离你父女俩团聚的日子不远了。”
柳玄霜落下激动的泪水:“云叔叔,谢谢你当年救了我爹,若是没有你,我父女俩就天人永隔了。”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接着一个人骑着快马从他们的身边风驰电掣冲过。
赵飞羽毫不在意,不过还是看了一眼,经过的是一个披头散发衣着古怪相貌丑陋的老女人。
云天泽惊讶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说道:“咦?这不是莲萨鬼母吗?她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今天怎么重现江湖了?我差点记不起她和卓文筠是好朋友的事,她走的方向不是往杭州的方向,她这是要去哪里呢?”
莲萨鬼母这四个字如同千斤重锤般砸在赵飞羽的心坎里,这四个字带给他的是无比的震撼,他日思夜想的人居然就出现在眼前!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世事竟然如此奇妙,巧合,你想找的时候,走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你不想找的时候,偏偏就在你的身边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