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它乾城。
城楼之上。
张绣面色肃然,把此前那杆残破不堪的大纛换了下来,将其将其交给戏志才妥善收好。
“安排下去!”
待处理好了以后,张绣这才吩咐道:“大军在城内整修五日,五日之后兵伐龟兹!”
“喏!”
一众将领恭敬抱拳大喝。
“五日倒也合适!”
戏志才开口道:“它乾城离龟兹本就不远,若龟兹不战,五日之内必定来降!”
“你就不能盼点好的?”
张绣吐槽道:“武侯府兵多将广,且个个才能不凡,我要是再不立点功勋,只怕到时候会很丢人!”
“佑维将军不必妄自菲薄!”
戏志才安慰道:“武侯府是武侯府,武侯是武侯,以你的才能和资历,哪怕其他将领才能不弱,也丝毫不能动摇你在武侯心中的地位!”
“志才先生言之有理!”
张绣闻言也是大点其头,好似想到了什么,神采飞扬道:“再怎么说,我张绣也是演武大会的第一名,说句当年的天下第一,也丝毫不为过!”
“佑维将军果然风趣!”
戏志才听了以后嘴角微抽,提醒道:“不过此事,佑维将军以后还是尽量少提,免得学论语那家伙找你切磋!”
“志才先生!”
张绣闻言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一脸正色的看着戏志才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现在我师兄就算找我切磋,我也不怕,现在的我,起码能坚持十个回合不败!”
“十个回合以后呢?”
戏志才听了有些懵逼,他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区别。
“十合以后我投降!”
张绣咧嘴一笑,开口道:“往地上那么一躺,师兄也拿我没办法!”
“额⊙?⊙!”
戏志才愣愣道:“佑维将军大才,在下甘拜下风!”
“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将士快步来到近前,恭敬抱拳道:“启禀校尉,北门外来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自称是龟兹国国主!”
“可有大军跟随?”
张绣闻言如遭雷击,戏志才开口道。
“未曾发现!”
士卒恭敬回道。
“得了!”
张绣语笑阑珊的摆了摆手,开口道:“志才先生,对方一看就是来找你的,我就不去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城楼,只给戏志才留下一个萧瑟的背影。
“这些小国当真有趣!”
对于这些小国见风使舵的本领,此时的戏志才也是服气,他原本还以为,对方怎么也得过两天才来,谁知他们前脚才到,人家后脚就跟了过来。
半晌之后。
戏志才在士卒的护卫下,来到了北门。
“龟兹国国主龟恭,见过上官!”
见领头之人到来,龟恭满脸紧张行礼,身后众人也是躬身做辑。
他们在两年前,就知道汉军重新进入了西域,更知道汉军的做法,然而汉军并没有对他们动手,只是一种屯兵在西域东部。
在紧张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他们也没有放松对汉军探查,直到去年段修领大军过来,他们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而前一段时间。
龟恭也试图联合西域强国,如康居,乌孙,大月氏等等,但这些国家根本就无人搭理他,不联合就算了,他们就算想依附别人,人家也因为不愿得罪大汉而拒绝。
现在大汉军队大肆进入西域。
这些国家用屁股想,也知道如今的大汉强得可怕,自然不愿意招惹。
这也是导致他出现在这里的主要原因。
“你就是龟兹国国主?”
戏志才听着对方那有些拗口汉话,总算也能勉强听得懂。
“正是不才在下!”
龟恭闻言又是躬身又是点头,脸上的紧张之色,依旧没有褪去半分。
“进来吧!”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戏志才也失去了兴致,招呼一声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北门。
在城内经过一番友好的交谈。
龟兹国正式除名。
两天之后,戏志才和张绣来到延城,而延城正是龟兹国的国都。
“也就是看到这些!”
张绣看着下方那井然有序,偶尔看向他们目露畏惧,接受登记的龟兹国百姓,感叹道:“才能深切的体会到,咱们生在大汉,背靠着一个大国,是何其的幸运!”
“佑维将军说得不错!”
戏志才闻言微微一愣,他没想着张绣还会说这个,旋即点了点头道:“不论大汉再如何纷乱,但也不至于遭受传承断绝之苦,不过下面这些百姓,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那倒也是!”
张绣听了以后,面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佑维将军!”
戏志才好似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此行远比想象中更要容易,武侯有意将它乾城立为坚城,咱们回去以后,便把它乾城西南两面拆除,也能重新修缮一番!”
“还是志才先生想得周到!”
张绣闻言目光一亮,他原本还以为接下来会无事可做,毕竟武侯给他安排的任务,他已经完成,现在觉得把城池扩大一番,也是一个不错的功绩。
四月中旬。
段修在没有接到消息的情况下,带着大部队离开了扜泥,前往它乾城。
四月下旬。
二十多万青年百姓带着行李,赶着马车西出玉门关,在官吏的带领下,一路兴高采烈,开始了西迁之路。
而此时中原大地。
随着耿恭一家被杀,原本叫嚣着攻打武侯的风潮,也随之一顿,似乎天地间也恢复得清明了起来。
冀州,巨鹿郡。
廮(ying四声)陶城太守府外,无数衣衫整洁的百姓齐聚于此。
台阶之上。
一名身着太守官服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悲天悯人之色,痛心疾首道:“我本应该是为民请命的父母官,如今却因为交不出钱财,反过来剥削无辜的百姓,这样的事情,我司马直做不到!”
“然皇命难违!”
“我司马直就算拼了这一条性命不要,也定要……”
随着司马直义正言辞的痛斥,下方百姓无不闻者落泪,纷纷出言相劝,场面满是一派感人之景。
雒阳,南宫章德殿。
“啪!”
刘宏将一封奏书扔到地上,怒不可遏道:“如此不明大势,不晓大义之人,竟然还是汉室宗亲?亏朕以前还欣赏过他的为人,此人当真是愚不可及!”
“陛下息怒!”
张让等人见状连忙跪伏在地。
“算了!”
面色一阵变幻以后,刘宏沉声道:“张让拟召,将刘陶迁为谏议大夫,他没钱不交便是了!”
最近刘陶的事情,惹得刘宏很是烦躁,动不动就拿先祖创业艰难那一套来提点他,如果是以前,刘宏可能还听得进去,可现在刘陶说的这些话全是屁话。
他现在要的根本就不是钱。
而是借大义,逼迫世家动手,刘宏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有那么愚蠢,但不论是哪一种,都让他感到特别气愤。
若不是他现在收敛了许多,心中也想着对宗亲好一点,光刘陶这种屡次劝谏,就足够对方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