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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飞万般不情愿的蹭过去,把刀抱在怀里,披了棉袄,跟着他出去了,边走还边嘀咕,“这大晚上了,谁会来啊,作坊都停了,要真有人来,你家那两个暗卫能不吱一声吗?你可真是的,深更半夜,打扰我睡觉,我刚才正做梦呢,梦到娶了个漂亮媳妇,刚要洞房,就被你叫醒……”

“你能不能闭上嘴,废话那么多,”何安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他。

再将油灯举到一边,高声朝着外面喊,“外面是谁?”没人敲门,他就是随口喊的。身后有大飞,还好,不是很怕。

本以为会没人应声,他是这么想的,大飞也是这么想的,他还在打呵欠呢!知道没吃的,能不瞌睡吗?媳妇也抱了一半,不晓得这会再睡过去,媳妇还在不在。

“是我!”这一声有够低沉的,有够沙哑的。也没自报姓名,就短短的两个字,大晚上的,听起来有够吓人。

何安手一抖,油灯差点掉地上了。

大飞呵欠打到一半,猛的惊醒了,攥紧了剑,大喝一声,“来者是何人?快快报上名来,否则等爷出去,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何安见这家伙总算像个护卫的样了,不再是只会吃,只会睡的猪了,总算放下心来。

木香趴在赫连晟怀里,笑的肩膀颤个不停。

是她鼓动老六,说的那两个字,一方面呢,是想看看里面的两人警觉性如何,另一方面,纯粹是为了逗弄他们。

最终还是何安机灵,因为他看见黑宝不叫唤了,只是扒门,似乎想把门打开。

不仅如此,黑宝还呜呜的叫唤,这个声,分明是看见家人才会有的。

“嗳,把剑收起来,去开门吧,”何安拐了下大飞,让他去开门。

“干啥要开门,就说了两个字,你就知道他们是谁啦?”大飞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开门!”

门外的人,又说了两个字,这回的声音比刚才的还要低沉,隐约的还夹杂着一丝怒气。

“来者何人?”大飞已经准备要抽剑了。

何安猛的抬脚揣他的屁股,“赶快去开啦,是你主子跟我主子,还傻愣着干啥!”

大飞屁股被踹疼了,抽出一半的剑,又掉回剑鞘里了。

“开就开,你踹我干啥?真是的,爷是不想跟你计较,爷可不是怕你,真是的,总是踹爷,都踹上瘾了,”大飞嘟嘟囔囔的,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去开门。

黑宝见他来了,兴高采烈的从门边退开,围着他腿转。

拉开门栓,外面黑洞洞的,大飞睁大眼睛,眨了几下眼地,才算看清楚。

我草,好多人哪!

吴青将火把在大飞眼前晃了晃,调侃道:“怎么,才走了两日,就不认得了?”

认出来人,大飞呵呵笑,退到一边,让他们进来,“哪能不认得,就是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得明天才能回来呢!”

赫连晟拉着木香先走进来,木香中走过大飞身边时,笑个不停,“大飞,我走的这两日,何安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啊?”

何安早瞧见他们,特别是瞧见他家爷,热泪盈眶,恨不得抱他大腿,痛哭一番,“主子,你可算回来了。”

木香见不得他哭哭啼啼的样,“嗳,小安子,你说这话,好像我虐待你似的,你倒是说说看,这些日子我对你不好吗?或者问问大飞,这些日子我对你们不好吗?”

大飞见到他们回来,倒是没啥感觉,正想着要不要回去梦媳妇呢!

忽然听见木香提到自己,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在这里好吃好喝的过着,哪能不好呢,要觉得不好,那也是他想的,可不是我想的,跟我可没啥关系。”

天地可鉴,他说的话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两日的饭菜,都是何安做的。倒也不是说有多难吃,勉勉强强吧!

可是对于被木香的厨艺养刁的人来说,吃何安做的饭,简单就是虐待自己的胃啊!

天知道,他有多想念木香烧的,又香又麻又辣,又下饭的菜。何安做菜太淡了,他这两日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

所以啊!现在他得把木香哄好了,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木香满意的笑了,“小安子,听见没有,连大飞都不觉着委屈,你又委屈个啥?”

何安瘪瘪嘴,不吭声了。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大飞那个吃货,只要有吃的,叫他干啥都行。一顿饭能吃他三个,在木香家吃的又好,他能不乐意吗?

“行了,都回去睡吧,明天就除夕了,一大早还有很多事呢,吴青,你们几个去旧屋睡,”赫连晟眼见都已半夜了,也瞧出木香眼底的疲惫,心疼坏了。

老七跟老六拒绝了,“主子,我们是暗卫,还是去山上,跟他们会合了,主子,属下告退!”

赫连晟点头,“也好,去吧!”

老六跟老七转身走了,严忠没有走,跟吴青他们一起去睡旧屋了。

一下子又多了两个人,五个大男人睡一个坑,是够挤的。

何安去厨房烧了些热水,给主子跟木香洗洗。

都这么晚了,木香自然是不想吵醒木朗跟彩云,只能随了赫连晟的愿,跟他一起睡对面的屋子。

睡觉之前,她本想去看看木朗他们睡的好不好,有没有踢被子的,可是门没有推开,从里面插上了。

“别进去了,你进去再把他们吵醒,大半夜的,再吓着他们,”赫连晟洗漱过后,走进堂屋,把她拉进南屋去了。

回到自己家,看着什么都觉着是好的,就连被子也格外亲切。

木香把灯搁在桌子上,便去铺床。

之前被子里收起来,在床头柜着搁着。好在她经常晒被子,所以即使是冬天,被子也没有潮气。

赫连晟见她又想拖两床被子出来,忍不住说道:“铺一床吧,今晚没有烧炕,你一个人捂不热。”

“谁说我捂不热,这些都是新棉被,很容易就能捂热的,”木香脸蛋一红,好在屋里光线昏暗,没有教他瞧见。

可恶的男人,每回想跟她睡一个被窝,都得用这个理由。

不对,是借口!

赤果果的借口!

赫连晟脱掉外衣,上前把多余出来,让他看着碍眼的被子,又塞回柜子里,霸道的宣布,“我说捂不热就是捂不热,你体寒,肯定捂不热的,别跟我争辩了,快些脱衣服睡觉。”

木香窘了,这还带命令的吗?

“香儿在想什么?是不是想着为夫今晚会不会跟你洞房?”赫连晟忽然欺身而近。

突然的靠近,让木香脸红的更厉害,心跳的也更快了。

木香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艰难的吞了下口水,“我没有胡想,是你胡想了才对。”

“哦?香儿没有胡想的话,脸红什么?嗯,呼吸好像也快了,”他忽然将手放在她胸前,好似在探测她的呼吸。可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

木香拍掉他的手,嗔怒道:“还闹什么,也不看看多晚了,赶紧睡觉。”

她认了,一个被窝就一个被窝,衣服穿好就可以了。

再说,她相信赫连晟现在不会真的跟她洞房。木香又想起他说的,初二回京城的话。想来,这一次回去,他俩要正式成婚了。

婚书也有了,后面最重要的,怕是要让她的名字入族谱。

脱了衣服,被窝里的确很冷,又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寒风,木香的身子冷的很。

特别是手和脚,冷的跟冰渣子似的。

赫连晟今晚睡觉,也不知怎么想的,只穿了亵裤,上面脱个精光。

赤果着胸膛躺下,再一把将木香的拉过来,让她的头依着他。木香的一双小手,就搁在他胸口取暖。

至于脚,也被他夹着。

男的体温即使是深冬的夜里,依旧跟个暖炉似的。

“睡吧,”赫连晟轻轻在她额上亲吻了下,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额间的肌肤上,痒痒的,带着丝醉人的迷离。

木香嘴角绽放一朵璀璨的笑容,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掌下温热的肌肤,渐渐进了梦乡。

大年三十这一天,玉河村里格外的热闹。

村民们出门,全都喜气洋洋的,人人都换上了新衣。还有那些赶着最后一趟早集,去镇上买对联,买糖果的。

木香从睡梦中醒来时,外面天已大亮,被窝里就她一个人,赫连晟不在。但是院里却很热闹,她推开窗子看。

就见着木朗跟刘二蛋在院子里打闹,彩云踢着毽子,看样子,他俩很早就起来了。

见她醒了,三人都围到窗子边。

彩云抢先说道:“姐,我还以为你们的要到今儿才能回来呢,没想到今儿一早就看见吴青大哥在院子里挑水,吓我一大跳,再一转身,又看见姐夫从屋里出来,我们本来是要进去看你的,可姐夫说让你多睡会,我们只能在院子里等了。”

彩云一口气说了一大段,直到刘二蛋把她推开,才闭上嘴。

刘二蛋急切的问:“木香姐,你到底去哪了,我问何安,何安都不说,还连夜就走了,我早上来作坊没看见你,也没看见吴大哥,还以为出啥事了呢,你不在的时候,我娘还问过你呢!把老村长都惊动了。”

木香微笑着给他们大致解释了下,“是赫连他有事,我过去看看,没什么大事,就提早回来过年了,你们工钱都拿到了吗?”

“发了,一个都不少,全都按着您说的,每人还加了二十文的红包呢!”何安站在院子里,捡起地上的鸡毛毽子,学着彩云的样,踢毽子玩。

刘二蛋也道:“是呢,我娘本来还闷闷不乐,可是见我拿了银子回来,倒也不生气了,昨儿我去镇上给他们一人买了双鞋,猪肉也买了些,有庆杀猪了,他家猪喂的肥,精肉好厚的。”

木朗本来也有好些话要问要说的,可当听到刘二蛋提起杀猪,赶紧对大姐道:“杀猪好多人,那猪叫的好可怕,杀猪的人用刀子,就从脖子这里,一刀捅下去,那血哗哗的就串了出来。”

木朗边说边比划,表情生动,情绪也激动。

木香忽然想起了,“嗳,那他家杀猪,咱家有没有买些鲜猪肉?”

何安又插嘴了,指着廊檐下的半扇猪肉,道:“当然买了,你都不在,我总得操心着过年的事,就是不知道你想要啥样的,干脆买了半扇,大骨排骨后座肉五花肉,都有了,你自个儿看着弄吧!”

彩云笑着道:“他们家的猪肉有一半都是咱们买了,昨儿傍晚,王喜大哥还送了两条新鲜的草鱼,说是留给咱们过年烧年夜饭吃,他们家今年也买了三斤五花肉,哦对了,大梅送了咱们家一只鸭,没宰,就搁在鸡笼里呢!

当家的回来了,他们自然得赶紧报备了。

木香点点头,“好,鸭子跟鱼晚上都烧了,那早饭做了没有?赫连呢?”

彩云摇头,“今儿只吃两顿饭,年夜饭不能吃的太晚,那样不吉利,早饭跟晌午饭都在一块的,要吃米粥,大米我泡上了,姐,你会烧吗?”

“姐夫在找笔墨,说要自己写对联,”木朗抢着说。他会不抢,话都该给二姐说完了。

木香听他们一桩一桩,说的热闹,顿时也来了劲,“米粥嘛,我咋能不会烧呢,我现在就起来了,何安,你在院里摆张桌子,让大飞把那半扇猪肉收拾了,那样挂着,肉太厚,是会坏掉的。”

“彩云,你去烧些热水,等下有好多东西要洗呢,二蛋,今儿你家应该也很忙,快回去吧,我这里打下手的人多着呢,等吃过晚饭,你再过来拜年吧!”

木香一边起床穿衣,一边吩咐他们几个人。

“嗳,那我先回去了,”刘二蛋笑着点头,他一大早的过来,就是怕木香他们没有回来,彩云一个人收拾不好,现在木香回来了,他当然得回去。

临走时,他对木朗说,待会要是想找人玩,可以去他家门口喊一声。

木香迅速从炕上爬起来,回自己的屋,换了件轻便小巧的桃色小夹袄,下面是条蓝色短棉裙,里面配上一条同色的长裤。

脚下的棉鞋,是买的,很秀气的样式,上面还绣着几朵小花,很看好。

因为今儿有很多事要忙,特别是厨房里的活,多的要命。

为了不让头发被油污弄脏,她找来做桃色小夹袄剩下的布料,裹在头上,扎成了布巾的样式。

别致的发式,清新脱俗的穿着。让拎着墨砚刚进门的赫连晟,看的眼都直了。

他家的小娘子,真是块宝啊!

他每多看一次,都能发现不一样的她和不一样的风情。

木香含羞带笑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写对联,不光门要贴窗户头上也得贴才行,我之前买了些窗花,等你贴的时候,一并都贴上去。”

木香走到堂屋门口,转眼瞄见鸡笼,又对他道:“还有鸡笼,记得要贴上六畜兴旺,粮仓上也得贴上五谷丰登,厨房的门更得贴,就写烹煮三鲜美,调和五味羹,不能改,人,就写这个。”

她回身看去时,这才发现赫连公子今日的着装不一样了呢!

嗯……怎么说呢,少了大气跟霸气。不是他平日里里穿的蟒袍,也不是他喜欢的玄色。

而是一袭青色的长衣,腰上系着黑色绣金色的腰带。

长衣是很普通的样式,可是穿在他身上,竟有几分优雅贵公子的气质,就是少了把折扇,否则这翩然的气质,不知要迷倒多少少女的芳心呢!

此刻,他站在那里,对着她微微一笑,眸中光彩潋滟。

木香在迷惑之后,就有些不高兴了,“你,干嘛穿成这样?”不只是女人招蜂引蝶,男人也一样可以。

以前这个男怎么穿,她不管,现在嘛,不管可不行。

赫连晟被她问住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仍是一脸的茫然,他没觉着有哪个地方不对啊!

“我就是想换件轻便的衣服,怎么,不可以吗?”

木香哑然,原来是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呃,可以,当然可以,快写对联去吧,我还要去熬米粥呢!”

说完话,木香赶忙顶着张红脸,去了厨房。

赫连晟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拿了红纸铺在堂屋桌上。

吴青走进来,“主子,我来裁剪。”

木香买回来的红纸是不分大小的,都是整张整张的红纸,要想写对联,就得裁开了写。

大门跟窗户头上的对联,尺寸都不一样。里屋门头上,还得贴几个幅字,这些都需要裁剪的。

他俩在堂屋弄对联,木香跟彩云就在厨房里忙活。

大飞闲着没活干,索性带木朗钓鱼去了。至于严忠,一大早就出去了,想必有事要办。

何安也在厨房门口,抱了些柴禾进厨房。

木香舀了水,把大锅刷干净,准备做米粥,但是看着小锅里的水烧开了,也不能等,只能先宰鸭子。

“小安子,把鸭子抓到井边,等我把鸭子宰了,烫过了之后,你负责干拔毛,听见没?”

木香找了个小盆准备装鸭血,回头做成鸭血旺,也很好吃的。

旧屋里,她临走时泡上的豆子,这会也发芽了,正好抵上大用。

皮蛋也成了,听何安说,这两日她不在,福寿楼的管事来拉过一趟皮蛋。要不是何安极力保留,最后二十个皮蛋,也得被他拿走。

而下批鸡蛋,还要等几天才可以出货。

何安一听要他抓鸭子,眉头的褶皱能夹死一只蚊子。可是又不敢违背,只得万般不情愿的跑去鸡笼把鸭子抓来,拎在手里。

宰鸭子跟宰鸡没啥区别,一样的对着脖子一刀下去,放了鸭血,便等着挣扎完,再舀些滚开的水,把鸭子烫了。

重点来了——烫鸭子最有讲究。

烫的时间不能太短,也不能太长。

时间太短,就等于没烫好,那鸭毛根本拔不掉。时间太长,烫的太狠,拔鸭毛的时候,很容易连皮一起揪了。

而且木香想把最好的鸭绒留下,虽说太少的鸭绒不能做鸭绒袄,至少得五只以上的鸭绒,才够做衣服。

最好的鸭绒,是鸭子腹部,拔去一层大毛,底下那一层,几乎看不见毛管子,比棉花还要软的毛,才是真正的鸭绒。

现代加工坊里出来的鸭绒被也好,鸭绒衣也罢,其实都是上面一层大毛,打碎之后,经过处理的,并不是真正的鸭绒。

新收集的鸭绒,要用白矾浸泡一夜,再拿出来晾干,才可以拿来用。

大梅给的鸭子很肥,何安重重的颠了下,“大梅家的鸭子是咋喂的,咋能喂那么肥。”

木香正专注的拔鸭脖子上的毛呢,“长栓肯定捞了很多小鱼小虾的喂给他们吃,明年咱也喂些鸭子,一开春就抓些小鸭仔,到了六月六,就能吃上了。”

“喂鸭子倒也可以,只是……你不跟主子回京城了吗?”何安小心的问。

“京城是要去的,但不是现在,至于究竟是啥时候,看情况再说吧,你别光顾着说话,抓好了别动。”

木香手起刀落,干净又利落。

彩云舀了开水出来,倒在木盆里,“姐,待会我帮他一起拔毛吧,这鸭子毛很难拔的。”

木香一想也是,鸭毛的确比鸡毛难拔多了。

大大小小的毛管子,特别是脖子上小细毛,能把你指甲掐疼了。

现代人拔鸭毛都用沥青,给鸭子除去大毛之后,用沥青给鸭子裹上一圈,等凉了再后再剥掉,那鸭子干净的跟光秃子似的。

虽说省事了,可是那东西毕竟有毒,跟吃慢性毒药没差。

赫连晟执笔站在大桌前写对联,下笔有如行云流水,姿势也很好看。他的字跟他一样,高雅之间霸气不减。

木香他们在院里讲的话,他都听见了,“吴青,你也去帮她吧,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吴青看了眼门外,放下剪刀,“是,那属下出去了。”

走到院子里时,木香正蹲在那,袖子卷的老高,在那烫鸭子呢!

水太烫了,她只能用菜刀配合着,才能翻动。

“我来吧,”吴青蹲下身,也不用她手里的菜刀,直接伸手去翻。

木香缩回手,看他在滚烫的水里,收放自如,顿时无语极了,“这水刚烧开的,你不怕烫啊?”

“还好,我的手常年握刀,茧子厚,”吴青头也不抬。

木香默了下,抬头看何安,“你也会武功吧,可是你手上咋没茧子呢?”

何安脸刷的黑了,“我只是个小厮,又不是护卫,我练武是防身,他练武是保护主子,那能一样吗?”

木香想了下,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也对,可是为啥刘二蛋也可以呢?按说他比你还小,对吧?”

“不知道,”何安无话可答,干脆背过身去不理她。

彩云没能憋住笑,当看见何安气呼呼的背影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木香也笑了,吴青脸上笑意淡淡,不仔细看,很难看到。

“这里交给你们吧,这鸭子烫的差不多了,可以拿起来拔毛了,”木香站起来,把菜刀留在井沿边,厨房里还有一把,他们待会还要剖洗鸭子呢,这刀用得上。

彩云在她进厨房时,问道:“姐,那这鸭子晚上要怎么烧?红烧还有清炖?”

木香停下脚步,想了下,“既不红烧也不清炖,我待会炒些大米,磨碎了之后,鸭肉拌在一起,很香的呢!”

“这个是啥烧法?”彩云没听明白,鸭子还能这样做吗?

“当然可以了,至于咋烧的,等我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现在我得去熬米粥了,时辰都不早了,再不熬,该耽误烧年夜饭了。”

“那让小安子给你烧火,我去帮吴大哥拔鸭毛。”这个活,吴青跟何安都是生手,所以她得看着才行。

要熬米粥,光准备米可不行。还得有瘦肉、蘑菇、鸡蛋。

她家现在有皮蛋,用来熬米粥,再好不过的了。

主料除了普通的大米之外,还得加点糯米,一同有冷水浸泡片刻。

大飞还没回来,木香只得自己去拿刀去割了些瘦肉,剁碎了之后,加细粉,加点醋,抓均了。

米粥的做法有很多种,各家的方法不一样,做出来的米粥味道也各不相同。

木香的做法是先把米熬煮开了,稍加焖一会之后,再把瘦肉跟蘑菇倒进去,皮蛋要最后放,否则就得熬成稀烂了。

熬粥不能急,得用小火慢慢煨着,煨的时间越久越好,等到出锅的时候,撒些香葱在上面,就可以了。

快吃饭的时候,大梅来了,她是听刘二蛋说的,说木香回来了。

于情于理,她都想来看看,本来想唠两句闲话的,可是两人都忙的很。初一那天,大梅他们一家要去大梅姥姥家拜年。

虽然大梅娘死了,可姥姥还在,肯定是要去的。

听大梅说起她娘,说起她姥姥,木香也想起来,来到这里半年了,她还没有去娘的坟上拜过呢!

彩云跟木朗也没提过,她就给忽略了,想想,实在不应该。占了人家大女儿的身体,还不去拜祭她这个当娘的,太不孝顺了。

得知他们姐弟三个要去给故去的丈母娘上坟,赫连晟肯定是要一起去的。

只是家里没有上坟的东西,吴青临时骑马去买的,一来一回,倒也来得及。

上坟的东西,莫不过黄纸跟香,多的就是冥币跟纸钱了。

吴青买了不少,整整半篮子。

这里的鞭炮做工还不是很完善,做法也十分简单,就是把竹子锯开,往里面填充硝石,再将生竹筒密封好,放入火堆中烘烤。

竹筒达到一定的温度,便会爆炸。

还有更简单的,直接将竹子两头锯开,只留下有竹节密封的那一段,扔进火里,也一样会爆炸。

老话说的爆竹爆竹,就是这样来的。

吴青买来的,是装了硝石的竹筒,好大一只,足有手臂粗长。

村里的坟地都是统一规划的,不难找,很好认的。

他们一行四人去上坟,别的都是外人,去了也不好。

路过李大山家门口时,瞅见他正蹲在门口抽里旱烟,看见木香他们走过来,叼着烟杆,匆忙退进大门里头,当着他们的面,把大门砰的关上了。

赫连晟看着那扇紧闭的人,直摇头,“你们三个,除了木朗的长相跟他有几分相似之处,你跟彩云一点点都不像他。”

他指的不像,不光是长相,更多的是性格跟气势。

李大山整个一怂人,木香跟彩云的性子,直爽又带着点泼辣,胆子也大,遇上事,也绝不会像李大山,扭头就跑,没种啊!

木香侧头瞪他,“多话,这还要你说吗?”

彩云哼了声,根本不去看李家的门,先一步走了。

木朗一副呆萌样的站着,他们说的话,他也听懂一些,不高兴的嚷道;“我不像他,我像我大姐。”

木香笑了,“对对,木朗说的对,咱们都不像他,咱们像娘,好不好?”

“嗯,好。”听她这么说,木朗才觉着满意了,追着二姐去了。

赫连晟宠溺的捏了下木香的鼻子,笑道:“以后别这么宠着他,男娃就该有个男娃的样,你不是说,过了年让他俩去学堂吗?到时,遇上刮风下雨天,可不许心疼,知道不?”

“知道,我也说过了,该管的时候,我自然会管,前阵子,郎中说木朗的骨头脆,我当然得小心看着,这里也不能手术,万一骨折了,那可是很麻烦的。”

两人边走边说话,从后面看去,两人的身影和谐极了。

从前面看,更是一对容貌出众的璧人。

赫连晟听她又提起手术一词,想起上次,她替他缝合伤口,猜想她说的手术,或许就是那个。

其实赫连晟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木香给林富贵刮骨疗伤,那个手术可比给他缝合要难的多。

“香儿,你的缝合术,我让人教给了军中的军医,”说到这儿,他停住了,看向木香,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哦,他们要是细心的琢磨,肯定缝合的比我好,”木香哪会有什么反应呢!缝合而已,最简单的外科手术罢了。

“对了,”木香忽然又想起来,“你得让他们精进麻药的提练,还有缝合的针,一定要很细,那种针灸的细银针就可以了,伤口缝合后,得当心伤口感染引起高烧不退,这些都是很危险的。”

“再有一点,就是缝合的线,普通的棉线,几天之后,还得拆线,你可以让军医,想办法去弄一种肠线,就是羊肠壁之下那一处……”

木香说的认真,赫连晟听的也认真。

听她说了一番之后,赫连晟茅塞顿开,觉得眼前视野都开阔了,看来,他真找到宝了。

两人说的投入,全然没发现,岔路的另一边,一个人躲在树后面,偷看他们。

眼见他们就要走远了,这人再也耐不住性子,快步朝他们跑了过去。

她是从后面跑过来的,奔跑的方向是冲阒赫连晟去的。

如果赫连晟不动,她就会笔直的撞在赫连晟背上。可惜,赫连晟动了,结果就是,这人摔在了地上。

木香闻声回头,“咦,苏秀?你这是干啥?”

苏秀狼狈的摔坐在地上,低着头,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我不干啥,刚才有事呢,跑的时候没看路。”

赫连晟连头都没有回,冷哼道:“你不是没看路,你是没长眼!”

笔直的往别人身上撞,这是没看路吗?分明是别有居心。

苏秀听到赫连晟对她嘲讽的话,眼眶都红了,扭捏着从地上爬起来,一副委屈到家的神情,“我真不是有意的,这都要过年了,修文还没回家,婆婆让我去找,可是我能到哪儿去找,镇上那么远,也没马车。”

苏秀如今梳了个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再是鲜艳的花色,也不知道是不是凑巧,她头上也包着块头巾。

再配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整个就是一受虐的小媳妇装扮。

这种女人,很招男人心疼的。因为是个男人都会想,她是不是被相公欺负了,是不是日子过的不好?

总体来说,如今的苏秀,弱的跟水一样,似乎只要戳一下,她眼里的水泡子就得破,眼泪就得哗哗的流。

她说话的时候,含泪的眼儿,还朝赫连晟瞟去。

木香简直要骂她娘了。当着她的面,跑来勾引她的男人,天理何在?

她突然将赫连晟拉到身后,掐着腰站到苏秀面前,鄙夷的视线,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

“苏秀,你装可怜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怎么?赵修文对你不好?可当初是谁死乞白赖的非嫁他不可,既然嫁了,就别后悔,后悔了,也别妄想红杏出墙!”

“我……我没有……”苏秀咬着唇,不敢看她,肩膀羸弱的抖着。

她俩往那一站,表面看去,木香盛气凌人,苏秀柔弱不堪一击。

木香在心里骂了句白莲花,这丫装模作样的本事太厉害了。

“行了,你别搞这副样子,大过年的,我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奉劝你一句,即使不想做贞洁女,也别做荡妇,在咱们村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啥样的人,再装也装不真,至于我相公的主意,你也不用打了,对于你这样的人,他多看一眼都觉着刺眼。”

木香骂的很过瘾,也是苏秀上赶着往她跟前贴。人家非得找骂,那她就多费些唾沫便是。

苏秀似是不敢相信,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哀愁的看向赫连晟,“赫连公子,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我……我真的。”

“不是讨厌,是憎恶,如果不是看在木香的面子上,你早已躺进黄土堆里,盖上棺材板了,杀人对我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如果你真觉得活够了,我可以送你一程,放心,我不会自己动手,我怕脏,但吴青可以,他杀你,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你要不要试试?”

赫连晟真懒得跟这种人废话,除了木香,别的女人在他眼里,只是人,仅此而已。

苏秀脸色惨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她丝毫不怀疑赫连晟的话,可是……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小家碧玉吧!他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木香真看不下去,苏秀那张脸,想到还得去拜祭,好好的心情,可不想就这么被她给毁了。

“咱们走吧,别耽误了时辰,下午还有好些事呢!”

“嗯,走吧,”赫连晟自始自终也没有多看苏秀一眼。别说他不喜欢除了木香以外的女子靠近,就算不在意,也无法容忍苏秀这种自以为是的人。

他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可是像苏秀这种,为了男人,脸面什么的都可以不要的,还真是少有。

“等一下!”

就在他们转身要走时,苏秀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竟然冲上来就要拉赫连晟的袖子。

赫连晟眉头一蹙,用力一挥。

苏秀还没沾到他的袖子呢,就被一股劲风甩飞了出去,飞了好几米才跌下来。

大概是伤到了内脏,吐了口血,摊在那里不能动了。

赫连晟拉起木香,掰过她的脸,不让她看那个跌成一摊烂泥的女子,“木朗他们已经走远了,咱们得赶快过去了。”

木香点点头,也同样握紧他的手。

她不同情苏秀,像她这样的女子,不值得人同情,自罪孽不可活,说的就是她。

在木香跟赫连晟走了好一会之后,几个好心的村民,把苏秀扶起来,送回赵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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