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栓急着要给妹妹置办嫁妆呢!孙良成妹妹倒是出嫁了,可他自己也没着落。
想娶媳妇,首先家里的旧屋子得翻新一下,再多些牲口。
大梅吃饱了,喝着香喷喷的茶水,跟木香说:“我过了年想多抓几头小猪,我家屋后也有片水塘,我想养些鸭子,鸡也得多养,到时你陪我去刘姐那儿去买吧!”
刘姐?刘三琴。
木香都快把她给忘了,还是上回买旺蛋的时候,跟她见过一面,打那之后,她也渐渐把这事给忘了。
这个季节,是刘三琴最忙碌的时候,也不知活珠子的事咋样了。
木香道:“成,到时我也抓些,我家屋后的水塘,等天暖和了,我再把水塘圈起来一小半,专门放养鸭子,另外,你们经常去附近抓些鱼,扔到水塘里,特别是肚子鼓鼓的,怀了鱼籽的鲫鱼,在水塘里放养,最好活的了。”
“这个主意不错,木香,回头我去玉带河里捞些上来,也扔些放你家鱼塘,我听大梅说,你还要种莲藕,我能弄到莲藕种,”林长栓豪气的说道。
赫连公子终于听不下去了,微微一笑的说:“我家的鱼塘,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木香忍不住笑,这家伙是吃醋了吧!
不过也是,他要什么弄不到?想要个圆艺师,也是分分钟的事,更重要的是,他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帮助他的女人。
自己的女人,用得着别人操心吗?
林长栓几人都有些怔住了,一时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木香怕他们多想,便笑着说:“他的意思是,我这时的活,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你们只管把自己家的事忙好就成了。”
大梅看了看二人的坐姿,脖子往前伸,冲木香眨眼睛,“嗳,木香,你快说,你俩啥时候成亲呢?我还等着喝你喜酒呢!咱们可说好了,你不能跑到别的地方成亲,都不在这里办喜酒,这可不成。”
王喜也咧嘴笑,‘大梅说的对,你要成亲,一定得在村里摆几桌,好好热闹热闹。”
这些话,赫连公子听着甚是满意,“初二那天,我们要回一趟京城,先在那里办酒宴,一个月之后再回这里补办。”
木香闻言,转头看他。要不要这么直白啊?
大梅尖声惊呼,“木香,你要去京城?那你家咋办?木朗跟彩云咋办?”
木香皱眉捂上耳朵。这丫头叫那么大声干啥,有必要那么吃惊吗?
“我姐跟姐夫,要带上我们一起去,家里呢,就你们几个看,反正也没啥东西,再说,我姐夫可是将军呢,谁敢偷我们家东西?”彩云适时靠过来,解释一二。
将军?
是哦,赫连晟是将军。
彩云要是不提,他们都快把这茬给忘了,也不是真的忘,就是给忽略干净了。
谁能想到,堂堂的战神大人,竟然跟他们坐一起?
脱下战袍,卸去盔甲,又是坐在木香身边。此时的赫连晟,俨然只是个普通的居家男人。
赫连晟的身份,木香很少去提,在一起相处久了,村里人倒也没把他当大将军,王爷的世界,他们不懂啊!
大梅表情怪怪的,“说的也是,你们若真要去,家我给你们看着,白天我过来两趟,把你家鸡给喂了,晚上有他们几个轮流着看,呃,你得把银子收好了,别叫我摸见了。”
众人都被大梅的话逗乐了。还有人明目张胆的说惦记人家银子呢!
笑够了,王喜清了清嗓子,认真对木香,道:“你只管放心去吧,家里我们会帮你照应着,作坊的活,等你回来,我们再开工。”
“我会尽快赶回来,不会在那边耽误的太久,咱们的生意还要做大做强,”木香说这话的时候,眸光瞟向赫连晟。
她也担心赫连晟,是不是那种,只要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不准出来抛头露面的那种。
赫连晟感觉到她的目光,侧目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看着时辰也不早了,大梅他们起身告辞。
严忠跟吴青去了山上,带了吃食给其他的暗卫。
彩云进屋看了看木朗,见他一直没醒,不放心,又把赫连晟跟木香也叫了过来。
赫连晟替木朗把了脉,让他们不必担心。这小子就是醉过去了,酒量太浅,估计这一觉得睡到明天早晨。
何安跟大飞无聊的坐在堂屋,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天空,发呆发愣。
木香也困了,便提议大家都去睡觉,不守岁了,反正都是封建迷信,信则有,不信则无。
赫连晟也正有此意,与其坐在这儿无聊的干瞪眼,倒不如抱着娘子,上炕睡觉去,顺便再玩些亲亲的游戏,岂不是比守岁更有意义吗?
何安跟大飞巴不得呢!
知道吴青晚上不会回来,大飞就去把院门插上,也很勤快的把院里的东西收拾了一番。
总算,没有白吃那么多米饭。
木香在屋里,本来想脱衣服的,可是一闻身上头上,都是油烟味,觉得忍无可忍,非得洗澡不可。
这屋里也有澡盆子,烧了热水,拎来倒进去,就可以洗了。
木香重新穿好衣服,准备去烧水洗澡。
赫连晟推门进来,见她又把衣服穿回去了,还以为她有事呢!
“怎么了?还要去哪?”
木香道:“不是,我去烧些水,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裹着一身油烟味,我可睡不着。”
说着,她便出去。就算是麻烦,也得洗过才能睡,那样睡,才能睡的安稳。
“我去烧,你在这里等着就好,”赫连公子霸道的拦住她,不让她出去。
木香笑了,“可是你会烧吗?”
赫连晟挑眉,捏了下她的鼻子,“还有本王不会干的事吗?”
嚣张!自信!
赫连晟一直都是如此的,但是,在木香身边同时,他却很好的让自己变的更加包容。
木香知道他是非做不可的,不再坚持。
有人给烧洗澡水,她求之不得呢!
在赫连晟去厨房的时候,她就趴在窗户边听着。
她听见何安起来了,要替主子烧水,却被赫连晟赶了回去。
接着,又听见赫连晟舀水,起火,添柴。
听动静,他做的应该还不错。木香这才放下心来,原来天赋这个东西,不止是在别的方面,就连烧火做饭也需要天赋的。
片刻之后,就在木香等的快睡着时,赫连晟提着水桶进来了。
人家是一只手拎一个桶,他是一手一只,一个装冷水,一个装热水。
木香赶快从炕上爬起来,等她走过来时,澡盆都装满了。
赫连晟大气都不喘一下,放下水桶,对她道;“试下水温,不行的话,我再去拎一些,锅里还有热水。”
木香感动的心暖暖的,见他脸上溅了些水渍,伸手用袖子给她抹去了,“水温正正好,既然还有多的热水,待会你也洗一洗。”
“我是男人,不用澡盆,去外面淋着就洗就好了,在军营中,士兵将领都是如此,”赫连晟握住她拂过脸颊的手,包在自己掌中,眼中的温情都快把木香淹没了。
他军中的队伍,都是万般艰辛中历练出来的。而他做为主帅,自然身先士卒,什么事都得起到表率作用。
屋里气氛渐渐有些不对了,木香是从他眼神中看到的。
“你,你先出去,等我洗好了再进来,”木香推着他,把他往外推。
赫连晟虽然被赶出来了,可是看她脸蛋红红的样,心情也十分愉快。
他家小娘子害羞了,要不是碍于礼数,他真想把小娘子抱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木香插上门,脱去外衣,里衣,所有的衣裳,解下头巾,散开长发,一脚迈进浴盆中。
柜子上放着阴干的蔷薇花瓣,她伸手取了些过来,酒在水中。
虽然比不得玫瑰花的效果,但是野蔷薇的花瓣,香味也很浓郁,她喜欢。
长发也得洗,只是没有洗发露,只能就着温水,稍稍清洗一下。
过了会,水凉的差不多了,她才从水里站起来。
此时,原本白皙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粉嫩的色彩,看上去,像熟透了的桃子,鲜艳欲滴。
她猜想,赫连晟洗的肯定是战斗澡,因为此刻,他已经站在门外问她洗好了没。
木香一边应他,一边快速把里衣穿上,外衣没来得及穿就去开门了。
因为这家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声音提的那么高,他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咋地。
门一开,赫连晟眼睛就直了。
屋里的俏人儿,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胸前锁骨露出来一大截,嫩白的色泽,像极了刚剥壳的熟鸡蛋。
长发披散着,因为还没干,往下滴水,肩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一大片。
脸蛋儿也是粉红粉红的,看着就叫人想咬上一口。赫连晟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做了,因为他真真的忍到了极限。
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若真是无动于衷,那才叫奇怪呢。自己的娘子,穿成这样站在他面前,要是没有感觉,那只能说明他真的有问题了。
赫连晟庞大的身躯挤进屋里,反手关上门,揽着木香的腰,将她禁锢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木香听出他呼吸变的沉重,黑眸变的如深潭般幽深。掌心里是他异常火热的体温,危险在逼近,心中警铃大作,她这是要被吃掉的节奏吗?
两人的脸颊抵的很近,鼻尖都快触到了一起,彼此的呼吸也交融着,牵扯不清。
呼吸乱了,心跳乱了,某人的思绪也乱了。
“你……你,你这个样子,是要做什么?我没穿棉袄,有点冷,”木香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她越来越觉得,赫连晟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匹饿狼,一次比一次凶饿的狼。
赫连晟身形高大,抵近她的时候,同时也遮住了屋里的油灯,他的面容背对着光,教人看不清表情,看不清面容。
他并不说话,木香试着挪动身体,想着赶紧躲进被窝里,这样被他盯着,感觉太可怕了。
或者……干脆拉开门逃走,去跟妹妹睡一个被窝去?
这个办法似乎不太靠谱,某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她挪了一点点,微微抬头,瞅见居高临下的男人,没什么反应,于是,又试着挪了一点点,半边身子已经探了出去,很快就要脱离他的掌控。
就在她欣喜,以为可以逃过一劫时,赫连晟动了,突然弯腰拦腰将她抱起,大步跨到炕上,身手麻溜的带着她,一同滚进被窝里。
木香傻眼了,什么情况?
她躲不掉了吗?要在被窝里被吃掉了吗?
赫连晟的黑耀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依旧能放射出慑人夺目的光芒。
他一翻身,将木香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她身侧,慢慢的低下头,就在快要抵近之时,变成狂风暴雨般的吻。狠狠的,用力、吻着、咬着、她的唇。
“唔……”木香真真被他吻疼了,她的唇也很嫩的好不好,他新冒的胡茬也没刮掉,那么大力气的摩擦之下,嘴唇能不疼吗?
赫连晟却像是怎么也吻不够一样,在她的唇上辗转反侧,吻遍她唇内每一寸角落,在以轻巧的力道,撬开她的贝齿……
带着着她的呼吸,一起共舞。
木香被他吻的迷迷糊糊,眼前的视野都不清晰了,脑子更是混沌一片。
像置身火焰之中,四周蔓延而来的火势,越烧越猛烈……
(此处省略一千字)
清晨,当东边升起第一缕朝阳时,某人醒了。
木香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试图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身子好沉,动不了。再一转头,便看见某人放大的俊脸,没有一丝缝隙的抵着他。
“我得起来了,你想睡,那便再睡一会好了,”木香想将他推开一些,可这家伙脑袋那么重,死活也推不开。
她要起,赫连晟却箍着她的腰,不让她乱动,“夫人,你不睡,为夫又怎能睡得着,今天是大年初一,没人会这么早来窜门,先睡着吧,饺子不是都包好了吗?待会起来烧水下进锅里,就可以了。”
赫连晟这会也有了当家男主人的架势,说起话来,跟木香是一样一样滴!
木香果真被他的话逗乐了,拍掉他伸过来的狼爪子,将他推离了些,“就算不起床,那我也得去彩云那屋瞧瞧吧,木朗昨晚醉成那样,这会也不知咋样了,我不瞧一眼哪行。”
偷着空,她迅速的跳下床,往铜镜跟前一站,虽然铜镜不是太清晰。可她脖子上的痕迹却清晰的很呢!离老远都能看到。
不光脖子,衣服再往下拉一点,脖子以下也是。
那一朵朵小草莓,迎风招摇,像是在向她诉说,昨夜的战况何等的激烈。
“看你干的好事,这个样子,我要怎么出去见人哪,”木香拢上衣服,回头瞪他。却迎上某人,单手支头,目光灼灼看她的眼神。
赫连晟不紧不慢的道:“娘子,衣服遮的住,除了为夫,谁也看不到。”
木香气的咬牙,可恶的家伙。
难道入了房的男人,脸皮都不要了?
看看赫连晟,在外面时,他是不苟言笑,一个眼神,就能冻死人的家伙。可这一旦入了房,跟色痞流氓似的,调戏之词,张口就来,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木香在极度愤怒之下,拉开门栓,出去了。
她出来之前,视线扫过放浴盆的角度,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盆没了,水也没了。
这就奇怪了,难道她睡着的时候,赫连晟起来过?
清理了一切,倒了水,又替她洗了手?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恨不能在门板上撞两下,太丢人了,有木有?
木香怀着无比纠结的心情,敲开彩云他们的房门。
彩云爬起来开门,然后又赶快跑回被窝,只露着头趴在炕沿边,问她,“姐,你咋起来那么早,天才刚亮呢,今儿可比昨儿冷了好多,我好不想起床。”
木香还沉寂在自己的纠结中,直到走进屋里,碰上炕沿,才恍然回神,“啊?你刚说什么?”
彩云揉揉眼,“你咋了,我说的话你都没听到吗?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
木香一听到这三个字,脸蛋又爆红,想起自己还微微发酸的手。被某人折腾了大半夜,能睡好才怪。
不过,她还是得尽力掩饰。
“我没事,就是才起来,有点迷糊,木朗怎么样了,醒了没?”
她靠到木朗的枕头边,见他还在睡着,呼吸均匀,脸色也正常了,不再是酒醉的红。
“木朗没事,夜里起来喝了些水,然后又睡着了,刚才醒了下,说是头还有点晕我让再睡一会,他就又睡着了,估计也是昨儿玩的太疯了,”彩云裹好了被子,觉得趴着不舒服,又翻身躺下了。
“没事就好,我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瞧瞧,你也多睡一会,咱们也不要走亲戚,就在家睡觉,下午的时候,再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儿就要起程去京城了,衣服什么的,多带几件,有钱也买不到现成的,还不如自己带着。”
彩云点点头,又快睡着了。
木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反回身,把屋门拉上了。
不得已,又回了赫连晟的被窝,还没钻进去呢,便被他一下拖了进去。
“身子冻的这么凉,为夫给你暖暖,”赫连晟抱着她的身子,宽大的身躯,几乎要将她完全包裹住似的。两人契合的,一丝缝隙都没了。
木香无语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再度这个男人占领,“我暖一会就好了,你不会的那么紧,这样紧,我都不能呼吸了。”
“不能呼吸?”赫连晟忽然撑起头,目光直直的看她。
木香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自己说错了什么。
只得赶紧背过身去,不理,不看,不管他。
赫连晟盯着这丫头倔强的后脑勺,轻笑道:“香儿怕什么?怕为夫再亲你吗?放心了,现在乖乖睡觉,咱们有的是时间。”
他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给她过多的压力,让她觉着害怕。
夫妻之事,得慢慢的磨合。
赫连晟将松了些力道,好让她躺的更舒服些,但呼吸还是抵着她敏感的脖子。
木香感觉到身后男性的气息,她想抱头痛哭。
这个样子……叫人家怎么睡觉嘛!
赫连晟也冤枉着呢,他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刚开荤的人,相对的会比较容易饿。刚尝了一口肉味,还没吃到嘴,能不成天惦记着吗?
这一觉,真真睡到日上三竿。可就在他们起床不久,下饺子的水才刚烧上呢!
天气就变了,阴沉沉的,刮起风来了。
冬天的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疼,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刚洗过的衣服,才一会就冻成石板一样。
天太冷,赫连晟不许木香沾凉水,所以洗菜的活,都交给何安跟吴青两个人做。这些也是他们份内之事,义不容辞。
早上吃过饺子,中午便不饿了。
木香让何安洗些配菜,再备上火锅料,他们自己烫火锅吃。
火锅料子,是她一早配好的,分别用布袋子装着,再用油绝密封起来,防止香气跑了。
火锅料子最重要的还是香料的炒制,这一点木香也琢磨的差不多了,她还有独家的酱料。
大骨头棒子是现熬的,鲜香味,都很足,也很香,跟火锅料子搅在一起,又辣又鲜的香味,能教人闻着口水流一地。
这不,大飞正站在院子里抹口水呢!
木香又让吴青,切些新鲜的猪肉,羊肉,牛肉,都可以。
肉类也就这么多了,可惜没有鱼丸,肉丸这些东西,不然这火锅也算正宗了。
至于蔬菜,有豆芽,豆腐,还有菜园里的那些个青菜,都可以拿来烫着吃。
她家的香肠,自然也是必不可少。
拿个小炭炉,摆在大桌上,下面铺上垫子,就可以摆上装菜的小盘子,开始烫锅子了。
天冷的时候,吃这个最带劲了,吃着吃着,都能让你冒一身的汗,别提多痛快了。
隔壁李大山家好像来人了,从他家院里传出陌生人讲话,有两个还是嗓门很大的婆娘。
彩云搁下碗,“我去把大门插上!”她就是不想听见,听多了心烦。
“咦,你咋来了?”
“小云儿,我来给你家拜年哪!”
这爽朗欢快的声音,木香一下就听出是胖妞的声音。
胖妞的本名可不叫胖妞,她叫许画。
是个很好听的名字,估计是因为许万清爱好书画,又觉得女娃家叫这么一个名字,很有诗意。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许画对那些诗意的东西,不感兴趣,只对吃的东西感兴趣。
木香站起来,迎了出去,“这才初一,你咋来了?是你一个人来的吗?”
一段日子不见,许画更胖了。也是,大过年的,家里好吃的东西多,她能不胖起来吗?
胖妞眯着小眼,呵呵的笑,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的肉都挤一块去了,五官都快看不清了,“我天天搁家待着,反正也没事,今天家里来了好些人,炒死了,我就自己一个人出来了,木香你看,我带了好东西呢,这是我们亲戚带的荔枝,我偷偷拿了过来,给你们尝尝鲜。”
胖妞献宝似的,把手拎着小篮子递给木香。然后,盯着堂屋里的人看,在看见吴青时,小眼睛猛的睁大,而在看见何安时,眼睛又眯了回去。
过门都是客,木香肯定得欢迎她,便让彩云去厨房拿副碗筷。都不用问她有没有吃过饭,因为她吃过与没吃过,都是一样的。
木朗见胖妞要进来了,赶紧从锅里捞些肉放碗里,然后端着碗就要躲。
可惜没能躲开,胖妞的魔爪还是朝他伸了过来。
“小木朗,看见我,咋都不打招呼呀,你的脸,又圆了,好软啊,”胖妞就喜欢揉木朗的脸,小娃的脸,皮肤又嫩又滑。加之,木朗的脸又是肉肉的,揉起来可舒服了。 木朗头疼的将她的手扒拉掉,“你的脸比我的还圆,你可以揉自己的脸啊!”
噗嗤!
那个没忍住笑的,是何安。那个背过身去,不看他们的,是吴青。
对于赫连晟,吃了几口便起身不吃了,出去了。
胖妞凶狠的瞪着何安,凶狠的样子,好像恨不得把他吃了一样。
彩云把碗塞给她,“我们中午吃的火锅,你要觉着不够,可以再烫些菜进去,肉也还有,蔬菜不多了,都在这儿呢!”
何安看了眼锅里咕嘟咕嘟泛泡的牛肉,又看了眼,端着碗,要往上凑的胖妞。
就在胖妞扭头端凳子时,何安突然伸出筷子。
“嗳,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不是都吃饱了,干啥还要跟我抢,”胖妞气呼呼的瞪他。索性把凳子往何安跟前一放,坐到他身边了。
胖妞的身板本就十分雄伟,再加上,冬天衣服穿的又厚,往那一坐,跟坐山似的。
她坐的位置是靠着外面,正好把身材瘦小的何安挤在里面。
这下好了,何安连个头也瞧不见了。
吴青端着碗站起来,对着胖妞客气的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大飞也吃的差不多了,而且他不想跟胖妞抢食,那会显得他比胖妞还贪吃似的。为了名誉,他坚决不跟胖妞坐在一起吃饭。
“我也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大飞走的时候,还把木朗也一并拖走了。
木朗不干,“我碗里的肉还吃完呢,我还要吃。”
大飞瞪他,“别吃了,我带你掏鸟窝去,冬天山雀窝里的小鸟蛋可好玩了。”
“掏鸟蛋?这个好玩,我要去,那我碗把搁到厨房去,”木朗挣扎站到地上,快速跑进厨房,把碗往灶台上一搁之后,又赶紧跑出来,跟着大飞一并走了。
人都走完了,堂屋里只剩木香、彩云以及胖妞和被她挤进角落,出不来的那一位。
何安被她高大上的身躯压迫的都快喘不上气了,直往墙角躲。
“你能不能坐过去一点,我也吃饱了,先让我出去吧!”他讨好的说,生怕把胖妞这丫头惹急了,一屁股坐到他头上,给他来个乌云盖顶。
木香给胖妞夹了些菜递给她,胖妞端起碗,边吃边把头转向何安,“唔刚刚看你,喏,还在吃呢,咋就不饿了,要不我从碗里分些肉给你吧!”
胖妞说着,就要从自己碗里夹肉给他。
“不要,”何安吓的跳起来,捂着自个儿的碗,满脸惊慌的瞪着她,“我都说了不吃,谁要你夹肉,咦……脏死了!”
她那筷子才刚刚从嘴里拔出来,就要夹菜给他,想想都觉着恶心。
胖妞也没真的夹,就拿筷子做了个样子而已,“不吃拉倒,我还不想夹给你呢!”
人家不领情,胖妞嘟着一张肥厚的嘴巴,闷头吃自己的饭。
木香打哈哈,笑着说道:“我们吃了有一会了,他吃饱了也是正常的,不光他吃饱了,我们也都吃饱了,你慢慢吃,肉还多着呢!”
胖妞嚼着菜,嘿嘿的冲着木香傻笑,“还是木香你最好了,不枉我大老远的给你们送荔枝来。”
木香无语的抚额。只怕来吃饭是真的,送荔枝是觉着光是来吃饭,不好意思,所以才带着的。否则,以她吃货的性格,荔枝哪还能完整无缺的到这里。
彩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妞吃菜吃饭,只看见她张嘴,吃到肉还嚼一下,吃到蔬菜嚼都不嚼,直接就咽了。
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话题。
“你不觉自己胖吗?”
胖妞闻言,吃肉的动作停了下,随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当然知道自己胖啦,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嘛!小时候,我娘就说,能吃是福,我不吃,她还逼着我吃呢,可是现在呢,我胃口养起来了,她不让我少吃,又嫌我长的胖,你说说,这叫个什么事嘛?”
“你娘是疼你,所以就希望你多吃,这当父母的,都想把最好的给孩子,可是呢,矫枉过正,什么事情太过了,都不好,就像你吃东西,能吃是好,可也得注意身体啊,太胖了,对身体可不好,活动起来也不利索,”木香客观的给她分析。
胖妞被她说的,也没了先前的食欲,“那……那你说我要怎办?我还能瘦的下来吗?就跟你们一样好看。”
彩云被她逗笑了,“这有啥难的,你少吃些,不就能瘦下来了吗?”
“真的吗?那我从现在开始,跟你们吃的一样,行吗?”胖妞眼睛闪着激动的光芒,她也想要美美的。特别是自打看过那个叫苏秀的女娃之后,她就更想变的好看了。
木香佯怒,道:“你别听彩云瞎说,你先前有那么大的饭量,要是突然把饭量减下来,不光你自己受不了,身体也会受不了,这个事,得慢慢来,你呢,以后晚上别吃那么多,晚上临睡觉前,最好多跑些路,这样可能,会瘦!”
减肥这种事,谁都说不准的。
谁知道胖妞是不是那种,喝凉水都会发胖的小妞,要真是那样的,一辈子也别指望减肥了。
这不,何安就来话了,“她要是能瘦下来,我把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做,就这个吃相,这个饭量,能减得下来才怪呢!”
胖妞已经从刚才的郁闷情绪中缓过神了,缓过神的表现就是——她又开吃了。
可是面对何安的质疑,她又不服气,“谁说不可能,我就是不想减,哼,你等着,我一定减给你们看看,气死赵修文那个混蛋。”
木香笑道:“哟,你以前对他也没喜欢到骨子里,现在咋一副恨不得捏死他的模样。”
胖妞咬下一大口豆芽菜,边嚼菜,边说:“还不是因为过年前,在城里看见他了,你知道他在镇上干啥吗?”
“他都干啥了?”彩云一脸好奇的问。
胖妞翻了翻眼皮子,“我看见他逛青楼呢!”
彩云眨巴着眼睛,不解,“青楼?”
“就是……”
“咳咳!”
胖妞正要给彩云说说青楼的事,却被木香的咳嗽声给拦住了。
木香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把胖妞的大腿。
胖妞疼的直抽气,下手还真狠哪!
何安站一旁,看的直乐。
胖丫头,不光胖,脑子还不灵活,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还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吃罢午饭,赫连晟回来告诉他们船只已经到了,还是他先前乘坐的那条船。
船上的东西一应俱全,更重要的是,那艘船经过改装,有铁栅栏护航,一路畅想无阻,遇上巨浪贼匪也不怕。
木朗知道要出去游玩了,高兴的又蹦又跳。
胖妞看他们忙着收拾东西,忙进忙出的,弄的好像出去就不回来似的。
她心情郁闷了,“你们不就去半个月嘛,干啥要带那么多东西?”
木香也不瞒她,反正都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藏着掖着,也没啥意思,便对她道:“我这不是怕木朗跟彩云,他俩用不惯外面的东西,特别是被褥,还是自己带着的好。”
衣服是不用带那么多,可这被子,她非带不可。
她知道古代的客栈,又是处在冬季,清洗条件,肯定不好。彩云是个小姑娘家,贴身用的东西,不能跟别人混淆。
再者说了,外面都起风了,说不定还会下大雪,万一坐船的时候太冷怎么办?
船行在江面上,到时有钱都买不到。
除了这些,她必备,不可少香料包也得带着。
之前,木香已经全都装好了,用小布袋装着,按着份量搭配好的,随用随取就可以了。
因为是明天走,所以晚上睡觉时,木朗跟彩云都很兴奋,激动的睡不着觉,到了早上天还没亮,他俩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再跑去敲木香的房门。
吴青也一早就起来打包收拾了,终于要回京城,终于要回去了,他怎能不激动……
何安看他那一样高兴难抑制的样,就知晓他心里想的是啥,不温不火的道:“哟,不就是回个京城吗?以前你也回去,咋就没见你这样高兴,是不是木香答应你什么了?难不成,她有办法救你的相好?”
“少胡说,”吴青收起多余的情绪,冷冷的呵斥他,“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把你自个儿的事捋清楚就够了,我看昨儿的胖丫头对你挺关心的,知道你要走,跟前跟后,恨不得跟你一块走似的。”
“不许提那个胖丫头,”何安蹭的从炕上跳起来,双目圆瞪,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一样,“你再敢提她,别怪我小安子翻脸不认人哪!”
难得见何安发火,这小子果真是被逼急了。
吴青见他怒了,只是笑,笑的意味深长。
“你还笑!”何安急的要抓狂了。他怎么觉着吴青这小子,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那么胖的丫头,鬼才敢娶她呢,一屁股就能把我坐死了,又那么能吃,要是没个万贯家财,还不得被她吃的连裤子都得当掉,”何安说起胖妞来,简直跟连珠炮似的,喷个不停。
就他这小身板,他这瘪瘪的,小小的,要是跟那胖丫头站一起,即使不说话,光是看那场景就够可笑的了。
吴青无辜的摊开手,“我也没说什么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一句话,把何安堵的死死的。
都说越描越黑,何安就属于这一种。既然没事,你那么激动做啥呢!
何安被噎住了,无话可说之下,他干脆钻回被窝,把头号缩进被子,眼不见为净。
东西收拾好的时候,大梅跟王喜也过来了。
知道木香他们要去那么久,大梅眼眶都红了,“木香,你多保重,听说京城里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你脾气不好,出门在外,要知道忍让,别给自己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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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们可以进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