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此事我跟严忠会马上去安排,另外,府里的暗卫,属下会再增派,您明日若没有重要的事,就别出去了,待在府里比较好。”
“我不出去怎么成,我不出去,有些人就得急坏了,无从下口,他们还不得急的上房,放心吧,出门之前,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行了,你们都出去休息,明天又会很忙了,”木香挥手赶人。
吴青跟严忠二人也不耽搁,起身出了清风院。
吴青在路过院子时,朝着院中扫视了一眼。
看来,他得加强清风院的管制了,免得叫有心人见缝插针,不怀好意的靠近这里。
刘晨回到屋,木朗还没睡下,屋里灯还亮着,脱去外衣,这才发现刚才打斗中,胳膊被剑尖划到,伤口不深,血流也凝固住了。
木朗坐在被窝里,眨巴着眼睛,看他脱衣裳,同时也看见了他胳膊上的伤,只觉得牙根疼的很,“那个……二蛋哥,要不要我给你上药?”
自从刘二蛋来到京城,木朗明显的发现,他跟从前在村里时不同了。再不像从前的调皮捣蛋的样子,好像忽然长大了似的。
“不用,你睡你的,我自己可以处理,”他屋里备着伤药,这又是小伤,用不着大惊小怪。
木朗坐在炕上,看着他清洗伤口,看着他倒出药粉,疼的吸了口凉气,“你这是怎么伤的,今晚你是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
“不是,”军中的事情,刘晨不会跟他说,但他抬头瞄了眼木朗,眼睛转了下,状似无意的问道:“木朗,你晓不晓得,那个六皇子喜欢你二姐,你知道的吧,那你有啥想说的不?”
木朗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啥这样问,眨了几下眼睛,才道:“他喜欢二姐,跟我也没啥关系啊,他那个人就是脾气不太好,从前对我也不好,最近对我挺好,有时候,他来学堂,还给我带好吃的呢!”
木朗认为他说的很中肯,却没注意到刘晨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怎么就没想到,唐鑫那个家伙会从木朗身边入手,木香油盐不进,从木朗这里寻找突破口,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木朗见他不回答,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于是从炕上爬过去,伸出食指戳了戳他。
“夜里很冷的,你还不赶快上药,把衣服穿上,砂锅里的水还温着呢,泡过脚,咱们睡觉吧!”木朗拍拍身边的炕。
刘晨表情变化的很微妙,“你睡到里面去,我睡外面,”探出一只手,刘晨将自己的被窝往外拖了拖。
“为啥要拖那么远,咱俩挨近了睡不好吗?”
“不好,两个男人睡那么近,当然不好,”刘晨说完了,见木朗不高兴的噘着嘴,又想起,他说的唐鑫,想了想,便道:“明日我给你做个弹弓可好?”
“弹弓?”木朗本来已经躺下了,听见弹弓二字,蹭的跳起来,“二蛋,你说真的?你真要给我做弹弓吗?我不要树枝做的,一点都不经打,你给我做个铁的好不好?”
“可以,”刘晨脑子转的飞快,“那你说,我跟唐鑫哪个更好?”
“当然是你好,这还用问吗?”木朗答的飞快,压根没过脑子,也就是没犹豫。
这个答案,让刘晨很满意,“这还差不多,明日下午就给你做,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把被子往里面挪一挪。”
发生了白天的事,他没法再跟木朗靠那么近的睡觉,原因嘛,不言而喻。
他得留着空间去想彩云呢,跟小叔子睡一块,算什么事。而且这小子睡到半夜,总会钻进他的被窝,扯他的被子。
为了弹弓,木朗很听话的把被子抱到最里面,“那我先睡了,明日一早还要起来背书呢!”
刘晨不再言语,上过药,简单处理了之后,也躺到床上。
吹熄了油灯,盯着房梁,将今天发生的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忽然发现,木香的心思太深了,深不可测。
今晚发生的事,肯定她早就有预料,否则怎能那么快的出现。
那个叫水瑶的女子,竟能的操纵毒蛇,这个事,搁在来京城之前,他想都不敢想。
来到京城之后,发生了好多事,也认识了好多人,刘晨觉得大开眼界,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有很多的不足,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若是不学的话,肯定没法保护彩云。
对啊,保护彩云。
刘晨揣着这样的心思,进了入梦乡。
今夜的京城,注定有很多人难以入眠。
木景华的府中,虽已经是半夜,可他却完全没有睡意。
不是他不想睡,而是床上的小青,将他的被子全都扔了出去,不让他上炕。
被自己娘子赶下榻,木景华觉得太丢人,也不敢声张,只能默默的忍受。
小青从床榻上探起身,见他还坐在屋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看什么,还不赶快去书房睡觉,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你就心烦!”
本来小青以为她可要为了钱忍受木景华这个男人,可是她错了,那天跟单林渊风流过之后,回到府里,看见木景华,夜里木景华脱了衣服,那副骨瘦如柴的身子,毫无半分美感可言,床弟之间,也不晓得如何叫女人高兴。
这样既没情趣,也没长相的男人,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宅子,有店铺的份上,她是断断不会跟他一起过日子的。
哦对了,还有他那个老娘,整天闲着没事,就来挑她的刺,刚开始两人还能说上几句话,到了现在,小青只要一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加上木景华根本没有做生意的脑子,米铺的生意,清淡的勉强够本,没有盈利可言。
每回她问木景华要钱,他总是吞吞吐吐,掏半天,连一两银子都掏不出来。
这样的男人,小青找不出自己要继续委身他的理由。
准备骗他卖了房子,拿了这钱,便跟单林渊远走高飞的。
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寻不到单林渊的人影。
内忧加外患,让小青郁闷的要命,哪还有心情,应付这对母子。
木景华也是个有脾气的人,当初跟红叶过日子的时候,每日都被红叶捧着供着,脾气自然是小不了。
他见小青像驱赶苍蝇一样的撵他离开,表情刹时间变的阴鸷,“这是我的屋子,你是我娘子,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凭什么要走,小青,我忍你,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么着?”小青也怒了,快速从床上弹跳起来,坐在床沿边,冷眼看着他,“要打我吗?行,你朝这里打,最好把你儿子打死了,那样你就可以去找红叶了,找你的发妻了,哼,我说木景华,你有脸跟我说这种话吗?”
木景华的手已经扬起了,却怎么也打不下去,攥了松,松了又攥。
最后,只能恨恨的将手放下了。
他隐忍不发,小青却只当他懦弱,“不敢吗?你也就这点出息,木景华,既然我要给你生儿子,你得给我补偿才行,把这房子的地契拿来,否则我就把孩子打掉,让你没儿子送终!”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木曹氏像一头疯牛似的,冲了进来,一直冲到小青面前,二话不说,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来的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愣是把小青打懵了。捂着脸,满眼怔忡的瞪着木曹氏。
不止小青懵了,木景华也吓了一跳,“娘,你这是做什么?她还怀着孩子呢!”
“哼,怀孩子又怎么了,搞的跟谁没怀过孩子似的,我说你也真是的,她都快骑到你头上了,还不敢吭声,不过是怀孕,她又不是豆腐做的,打一下还能小产吗?我说你呀你呀,可真笨的,”木曹氏这口气,可是憋了够久。
从前看在儿子的面上,对小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着,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整治这丫头。
可她不傻,时不时的就躲在他们房门外偷听,看看这小青究竟是咋回事。
谁成想,今夜却叫她听见小青惦记上他们家的地契了。
她就算再浑,再败家,也断不会将地契胡乱拿出来,这可是他们母子俩的命根子,从前红叶在的时候,地契都是她亲自收着,谁也不给。
木景华被母亲训的低下了头,他之所以不敢动小青,说到底,都是被小青吓的。
回想一下,当初红叶怀孕的时候,还不是一样整天在外边跑,一直到临盆,快生了,才消停下来。
怎么到了小青身上,连摸都摸不得,不同房也就罢了,连床榻都不让他上,这也太奇怪了。
小青很快回魂,不等木景华再说什么,突然跳起来,扑上去便要抓木曹氏的头发。
“死老婆子,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这一举动,把木曹氏母子都惊呆了。
木曹氏反应慢了半拍,她没有年轻女娃身手灵活,躲闪不及,就被小青压在地下,揪住了头发。
“混账,你连婆婆都敢打,反了天了,来人,快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
她想推开小青,小青却死死揪着她的头发,长长的指甲往她脸上招呼。
“我疯,你这个老婆子才疯呢,成天就会指使我干这干那,你真以为当个婆婆就了不起呢,我呸,你瞅瞅你儿子,一副怂样,整日酸不拉叽,以为念几句诗文就能当饭吃,也就红叶脑子有病能看上他,你把他当宝,别人当他是草,什么东西!”
“疯了疯了,杀人啦,这个女人疯了,快来人啊!”木曹氏眼见推不开她,怒极之下,将孩子的事抛到十万八千里之外,也伸手往她脸上招呼。
木景华呆呆的看着两个打成团的女人,不出片刻,更是以为自己产生错觉。
当初他看上小青,正是因为她的温柔,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看人的时候,柔柔的眼神,能把男人的心融化了。
可是……可是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满地打滚的两个女人,直到府里仅剩的一个老婢女跟新招的家丁进来,才将她们拉开。
拉了拉开了,可这两人的模样,着实又吓了木景华一跳。
头发散乱,两人脸上被抓了好几道指甲印。衣裳也被扯开了,裙子扯烂了。
即便拉开了,两人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木曹氏被恭敬惯了,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气的头顶都快冒烟,“景华,快将这个疯女人休了,老娘一刻都不想看见她,这种女人,怎么能进我们木家的门,赶出去,快把她赶出去!”
小青也火了,甩开抓着她的老婢女,掐着腰,冲她吼道:“还你们木家呢,说出来也不嫌丢人,除了这个破宅子,你们家还有什么?以他这个猪脑子,你们败家是早晚的事,今儿咱就把话说明白了,你们准备一千两银子,否则我就把孩子打掉,让你们家断子绝孙!”
这口窝囊气,她憋了不是一时半会了,早就想发,加上单林渊突然失踪,她是又急,又烦躁,不发火才怪。
木曹氏最听不得断子绝孙的话,此时,恨不得把小青毒哑了,“我儿子身强体壮,就算不要你,也断不会没有子嗣,我这就让他把你休了,再娶一个回来!”
小青冷笑,“再娶一个?哼,臭老婆子,你恐怕还不晓得,他身子早就不行了,如今我能怀了,就是你们家祖坟烧高香了,你还敢挑我?是我挑你们还差不多!”
木曹氏闻言愣了,扭头朝木景华看去,木景华却在此时低下头。他这个模样,算是默认了。
木曹氏胸口一堵,头一晕,人就要倒了。
“老夫人,老夫人你可要保重啊,”老婢女及时扶住她。
这种事,被当着外人的面揭开,最难看的要属木景华。
他也不知怎么了,最近半年,身上某个地方,越发不听使唤,往往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唯独跟小青一夜风流的那晚,精神头最足,可是那晚之后,他又是老样子。
往往是心里着急,想干那事,脱了衣服,趴上去,没几下,就蔫了。
这个事,红叶知道,但是红叶从没说过他。
跟小青在一块,小青怎能不知道,之前还会敷衍他,最近几次,压根不理他了。
木景华羞愤之下,怒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最后,一发狠,抬脚狠狠的踢在椅子上。
将椅子踢出去老远,随后转身愤然离去。
他走了,两个吵架的女人,却还在吵嚷个不休。
木曹氏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不行,本想把木景华抓来求证,可是没想到,一转身,看不见木景华的人影了。
儿子不在,她心里的那口气又咽不下去,那能怎么办,继续吵呗。
小青越骂越难听,越骂牵扯的人越多,很快就扯到祖宗十八代了。
木景华走出大门,站在宅子外边,还能听见里面的吵吵声。
他心中烦不胜烦,拢着袖子,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了红叶现在住的小院外边。
隔着高高的院墙,他能听见两个女儿的笑声,萱儿追着小芙,在院子里玩闹。
偶尔还能听见红叶满含母爱的叮嘱声,小院里温馨和睦。
而他呢,隔着这一堵院墙,就成了外人。
木景华苦笑了下,正准备离开,忽然就听见院里有男人说话,不是原先府里的仆人,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他似乎是带着萱儿跟小芙玩耍,把两个小丫头逗的咯咯笑。
木景华记起这是谁了,心里陡升一股怒气,想也没想的冲上去敲门。
门开了,是红叶亲自开的门,见他一脸的怒气,奇怪不已,“你这是要干什么?大晚上的,不回你自己家,跑我家来干什么?”
木景华不语,一把将她推开,径直跨进院子。
红叶的这处宅子,地方不大,院子也不大,栽种了一些寻常的花草,虽寡淡,但在她的打理下,倒也有几分意境。
卫曾就在院子里,木景华冲进来时,他正一手抱着萱儿,身后还背着小芙,带着她们俩玩游戏。
木景华觉得这一幕刺眼的要命,指着卫曾,质问红叶,“他怎么在这,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吗?你怎么能留个男人在家?成何体统,你还要不要脸了!”
红叶冷了脸色,卫曾也不笑了,身上挂着的两个小娃,却没有放下来,三个人,睁着大眼小眼,看着木景华。
红叶冷声嘲讽道:“你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木家,再说,咱们俩和离了,你觉得你有权管我吗?”
她只要一句最简单的话,就能把木景华堵死。
木景华也确实被堵的死死的,阴沉的视线在她跟卫曾脸上扫去,最后落在两个小娃身上,“我没有权管你,但萱儿跟小芙是我的孩子,她们身上流着我的血,这辈子,你都别想让她们管别人叫爹!”
卫曾拧着眉,正要说话,红叶对他摇头,随后看着木景华,依旧是嘲讽的口气,“你敢说萱儿跟小芙是你的孩子?木景华,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的脸皮竟这样厚,咱们和离的时候,你可是没有提过一句,她们俩是你的孩子,怎么,现在后悔了?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的东西掉了吗?”
“你!你少胡说,总之,不管你怎么说,她们俩个都是我的孩子,既是我的孩子,你便不能带着她们改嫁,”木景华情急之下,也扯不出旁的理由,这个理由虽然牵强,却也是事实。
卫曾终于忍不下去了,面色清冷,“木景华,你多想了,我是喜欢红叶不错,但我不会强迫她,萱儿跟小芙是红叶的命根子,她俩现在不跟你的姓,你也不配做她们的父亲!”
“我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你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们是我的孩子的事实,卫曾,我之前真是小瞧了你,糊弄妇孺,你还真有几分本事!”木景华笑的有几分狰狞。
可能是他笑的太阴沉,把两个孩子吓的直往卫曾身后缩。
见此情景,木景华气的不行,朝两个孩子招手,“萱儿,小芙,到爹这儿来,爹带你们回家。”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要带她们回家,两个小娃更是拼命往卫曾身后躲,这个时候卫曾比木景华更像她们的爹。
木景华的表情难看极了,质问红叶,“你跟她们俩说了什么?能让她们连亲爹都不要了,要认这个男人做爹了吗?”
红叶走到两个小娃面前,笑容很淡很淡,“木景华,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卫曾清俊的脸上,也有了怒意,“木兄,你应该听过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因是你自己种下的,如今得了果,自然也该是你承受着,你要是个男人,就放过红叶跟两个孩子,她们没有错,红叶更没有错,你让她清静的过日子吧!”
卫曾这一番话,说的很真诚,也是他的心里话。
红叶的艰难他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眼看现在好不容易,能过她自己想要的生活了,他不希望因为木景华的再次出现,又将红叶打回原地。
木景华定睛看着卫曾,他从卫曾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不曾有过的执着跟坚定,在这一刻,他觉得在卫曾面前矮了一大截,这让觉得脸有些烧。
“好,我走,”都不欢迎他,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木景华转身离开,一步一步的朝着门口走去。
每走一步,他内心都有几分恍惚。
如果此刻两个女儿能叫他一声爹,该有多好。他有多久没听到两个娃儿叫他了?
似乎很久,久到他已经不记得,被自己的娃儿叫爹是什么感觉了。
直到木景华走出红叶家的大门,也没听到有人叫他。
他苦涩的想着,这大概就是古人说的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木景华离开之后,红叶一声不响的上前插上大门。
巧儿将两位小小姐带走了,留下卫曾跟红叶两人站在院子里。
红叶看着墙边,打了花苞的野蔷薇。卫曾走过去,从后面拥住她。
他们俩人的这一层关系,刚刚打破不久,只限于牵牵小手,这还是卫曾第一次抱她,手有些抖,心跳的很快。
虽然有些怕,怕她拒绝,可卫曾知道,红叶此时最需要一个怀抱。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红叶没有推开他,卫曾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直到红叶的身子都被他抱暖了,她才推开卫曾,苦笑一声,“你都看见了吧,我虽然跟他和离了,可仍旧摆脱不了他,这就是我的命,卫曾,你跟我不同,以你的身份,找个云英未嫁的姑娘,一点都不难,何必把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了呢!”
卫曾在她要离开时,抓住她的肩膀,逼着红叶抬起头看他。
说实话,卫曾的相貌,不似吴青那样的好看,也不似木清扬那般的俊美无双,但卫曾有他的风骨,一个擅长作画的男人,即便不美不帅,举手投足间,还是别有一番迷人之姿。
红叶头一次跟他离的这样近,也是头一次,被一个男人专注的注视着,瞬间便脸红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别这样,万一孩子出来了……”
卫曾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迷雾,忽然,他栖近了红叶,温热微湿的唇,紧紧的贴上红叶水盈盈的唇瓣。
他这一举动,把红叶吓坏了,呆滞了好大一会,才猛然惊醒。
“唔……唔……”她挣扎着想推开卫曾,可她越是挣扎,卫曾贴的越紧,乘着她呼吸之迹,灵巧的舌滑进了她的口中。
推拒之中,红叶的发髻乱了,心也跟着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卫曾喘着粗气,从她唇上离开,眼神朦胧的看着红叶,“我知道你生气,想打我对吗?你若想打,那便打吧,如果今日我不这么做,你永远走不出他给你的牢笼!”
没错,他就是在逼她,逼着她往前迈一步。
在红叶要将他往外推开时,他心底的怒气,怎么也压不住。
第一眼见到红叶时,她站在店里,镇定自若的化解客人的刁难,当时他就想,这个女子很特别,与他见过的女子都不同。外表看似坚强,独立,但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不被人发现的柔弱与孤寂。
后来知道她成了亲,还有两个女儿,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没有多余的奢求。
直到她的婚姻出了问题,她和离了。
天知道,他在得知这个消息时,有多高兴。
红叶不敢看他的眼睛,什么都不敢看,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就算我走出来了,咱们俩人也是不可能的,我只盼萱儿跟小芙平平安安的长大,别的事,我不会考虑,卫曾,你的情意,我明白,但真的不行,我不能耽误了你,以后你还是别来了。”
“红叶,才失败了一次,你就害怕了吗?就不敢再尝试了吗?你红叶何时变的这样胆小了,我不管,总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不防告诉你,我已经买下隔壁的宅子,明日就从这里开一个小门,你拒绝也没有用,我会天天过来,直到你答应的那一天为止,”卫曾说的认真,眼神更真诚。
红叶承认自己胆子小了,害怕再度受伤,所以不愿尝试。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卫曾,也不能叫她完全信任。人都是会变的,男人更是如此。
她怎知卫曾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所以才格外执着。
一旦得到了,没了那份执着,他又会不会后悔。
“你还是走吧,我现在没有心思谈儿女私情,卫曾,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在逼自己,我可以等你,等到你相信我为止,”卫曾在她唇上亲了下,扬唇一笑,随后放开她,拉开门离开了。
过了会,巧儿从后院走出来,瞧见她脸蛋通红的模样,笑着道:“小姐,卫大人是个好人,奴婢觉得,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这么好的机会,你可得抓住了,别叫其他人抢了去,奴婢听作坊里的工人说,作坊里好多女工相中了卫大人,拖人说媒,想嫁给他,但都被卫大人拒绝了,奴婢觉得,他是在等您,等您放下包袱。”
红叶叹气,“他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我只怕配不上。”
“小姐,您是糊涂了吧,这有什么配上配不上的,感情这种事,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有什么公平可言,”巧儿笑着说道。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红叶琢磨着巧儿说的话,难道她真的是当局者迷,看不清这样简单的道理吗?
巧儿上前搀扶她,“您呀,只管看着,等着,卫大人不是说了吗?他要搬咱隔壁了,既然要搬过来,您正好可以多考察他一段时间,反正也不急,看好了再说。”
“死丫头,你偷听我们说话,”红叶被她调皮的语气逗笑了,伸手要拧她耳朵。
巧儿笑呵呵的躲开,“奴婢这不叫偷听,卫大人说话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都难,行了,这事还是明天想吧,您也跑一天了,奴婢烧了热水,您快去泡个脚,两位小小姐还等着您哄她们睡觉呢!”
红叶被她拖着进了屋子,夜深了,有人失眠,有人一夜好眠。
夜日一早,木香老早就起来了,红麻豆都是现成的,她自己动手淘洗了,加入大料,大锅里搁了一点碱,这样烧出来的稀饭更浓。
陈妈跟哑婆本来是要帮忙的,但被木香派出去干别的活。
最近操心的事太多,她很少下厨,手痒的很,吃别人做的饭,始终没有自己做的,吃着香。
用大火将锅里稀饭烧开,滚开了之后,撤去大柴,只留下零星小火,慢慢的将稀饭煨着。
最好吃的稀饭,便是这样慢慢煨来的。急火烧出来的稀饭,一点都不香。
乘着煨稀饭的功夫,她用面粉加鸡蛋,再加一些切成碎末的韭菜,打成面糊,要稀一点,待会起油锅,将面糊舀些出来,搁进专用的小铁勺,连着铁勺一并放进油锅里。
面糊被热油烫熟,会立即成型,表皮酥脆,里面却是细软的,这是一种地方小吃,她曾经出任务时,饿极了,偷了人家的早点,当时吃着,只觉是比大龙虾还要好吃。
她起来没多大会,木老爷子跟赫连明德就都起来了。
这俩老头,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是去菜园查看他们喂的家禽,互相攀比,谁养的又长了,谁养的,今天精神头不好。
种下的小白菜,已经发了芽,其他的蔬菜,也支了大棚,过两天也该出芽了,这下更忙坏了他们俩。
木老爷子因为生活规律了,每天都有活干,锻炼的也多,身子骨大好,将木坤的死抛到脑后,专心干起他的农活。
木香准备早饭的时候,他健步如飞的走到厨房,亲自拌鸡饲料,见木香系着围裙,站在锅台边,老人家愣了下,接着怪责道:“你起这么早干嘛,早饭交给陈妈她们做不就好了,昨晚回来的晚,早上还不多睡会,身子能受得了吗?”
他的关心,是出于真心。眼前这个,是他的亲孙女。
当年之事,他不想再提,他只要知道木香跟彩云是他的亲孙女,这就够了,其他的事,他老了,也不想管了。
木香手里搅着面糊,轻笑着道:“没事,早上空气好,起来走动走动,反正中午也是要午睡的,早上睡多了,中午该睡不着了,您是来拿鸡饲料的吗?”
“是呢,我自己可以,你只管忙你的,先前你提议用玉米渣拌上野菜喂,效果好的不得了,五十多只鸡,一天能收三四十个鸡蛋,哎呀,你是不晓得,每天傍晚,到了收鸡蛋的时候,我最高兴了,”只要说起收获的事,木老爷子便眉飞色舞,高兴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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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以下的妞儿们,之前送轻烟礼物的小妞,轻烟心里都知道,因为没时间整理,怕妞们会不高兴,以后轻烟尽量隔几天公布一下名单,送了,没看见名字的妞,不要生气哦,轻烟可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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