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随侍从来到了一处别致小院外,便听见从屋里传出了清越的琴音,琴声圆润婉转,宛如天籁。
他们来到院门口,侍从将帖子递给守在门口的蓝衣侍女,说道:“这位公子是带了秦姑娘的请帖来的。”
蓝衣侍女接过请帖,躬身抬手做出请的姿势:“晏大人,主子等候已久了,请随奴婢来。”
晏青辞点了点头,随侍女踏入院内,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花草,清风拂面而过时,带啦清幽的香味。
蓝衣侍女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说道:“主子,晏大人来了。”
屋内传出微哑却动听的声音:“请他进来。”
晏青辞迈步进屋,只见屋子里布置古典雅致,薄纱水晶帘后面坐了一道红衣人影,铮铮琴音从那里传出。
琴声停歇,环佩叮当声中,帘后红衣人影款款迈步而出。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映照得水晶帘晃出朦朦的珠光,但见掀帘而出的人乌发如云,秋水为神,白玉为骨,螓首蛾眉姿容绝艳,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饶是原主记忆里,已经见过了秦楼夜的面容,但如今晏青辞亲眼看到,还是不免惊艳了一下。
这绝对是她所见到的女子中,最美丽的一个,美人美到极致已是超脱了性别。
晏青辞回过神来,收起折扇,抱拳致礼:“晏某见过秦姑娘。”
秦楼夜落在她面上的目光闪过一瞬恍惚,走过来嫣然浅笑道:“晏大人,许久不见,楼夜这厢有礼了。”
美人一笑,晏青辞只觉得眼前有无数炫目掠过,妈呀!明明她也是个女人,为何对着她一笑起来,她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撩到了?
秦楼夜眉眼含笑,绝美魅惑,握住了她的手:“我在此备了薄酒,晏大人请,咱们坐下再叙话。”
晏青辞只得跟着她到坐席间,秦楼夜道:“你们都下去吧。”
屋内候着的蓝衣侍女们纷纷躬身退下,秦楼夜妙目扫向影子般立在晏青辞身侧的宴辉,微哑却美妙的声嗓问道:“晏大人也让你的侍从到外头候着吧?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你还担心楼夜会害你不成?”
晏青辞歉意一笑:“是我疏忽了,宴辉,你去外面等着吧。”
“是。”宴辉垂首应下,转身出了房间。
品花楼里,楚娘说得口干舌燥,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些吵嚷着要见秦楼夜的人,还未来得及歇一下,便见一名身材颀长的玄色锦衣男人走了过来。
楚娘将此人衣着不凡,气质清贵冷傲,一眼便看出他来历不凡,因此便打起精神招呼,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玄衣男人身边的一人便问道:“方才进来的一名白衣年轻公子,带着一个脸戴面具的随从,他们去哪里了?”
楚娘稍一回想,便知道他问的是谁了。一来晏青辞相貌长得俊美出众,二来跟在他身边的黑衣戴面具的侍从形象特殊,也不容易叫人忘记。
她笑道:“那两位是来见秦姑娘的,已到后院去了。”
问话的那人将一锭银子递给她:“那劳烦你为我们带路吧。”
“哎哟,这恕奴家无法答应。”楚娘忙将银子推了回去,歉意地笑着,“秦姑娘如今不见客,诸位爷真是不好意思了。”
宇文夔剑眉皱起,身侧侍卫见状,沉下脸冷喝道:“我们主子堂堂睿王殿下,也见不得她吗?快给我们王爷带路!”
睿王的名号,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楚娘完全没想到今日睿王殿下竟大驾到此,惊吓得连忙下跪叩礼。
“民妇有眼无珠,不识得王爷,请王爷恕罪……”
“少说废话……”那名侍卫欲要催促楚娘带路,却见宇文夔抬手制止住了他,问那楚娘道,“那位公子来找秦姑娘,是有何事?”
楚娘恭谨回道:“这民妇也不知……那位公子带了秦姑娘的请帖来的。”
这么说是这品花楼的头牌邀请的晏青辞?她什么时候跟品花楼的秦楼夜关系这么熟?
宇文夔道:“不用惊扰她们了,本王要间雅座。”
……
秦楼夜挽袖拿起白玉酒壶斟酒,晏青辞见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玉壶上,却衬得手指更白皙,指甲上染着精美的蔻丹,是一双漂亮完美得连她同为女人都移不开的手。
“大人,在下敬您一杯,请。”秦楼夜端起酒杯递给她。
晏青辞也道了声请,抬袖遮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推杯换盏间,几杯薄酒下肚,秦楼夜才停下了敬酒,道:“我回京来,听说了晏大人不少事,晏大人如今仕途顺畅,可喜可贺。”
晏青辞想起原主认识她的经过,说道:“秦姑娘,若当初没有你出手相救,恐怕也不会有宴某的今天。当时我说日后必会报答姑娘的恩情,此话决不食言。”
原主赴京赶考的时候,是孤身一人的,遇到山贼逃跑时摔到了山崖下,被秦楼夜所救。
而秦楼夜也是原着里,唯一一个从头到尾都知道晏青辞是女扮男装之人。
“这些日后再说,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想要的。”秦楼夜浅笑,美眸望着她,带了几分关切,“一年多时间不见,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些,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晏青辞一愣,顿时有些紧张:“额……是吗?呵呵……人总是会有些变化的,这也不奇怪。”
他记得原主被秦楼夜救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秦楼夜的记忆这么好吗?竟然还记得原主是什么样子的个性?
秦楼夜美眸流转着温柔,嫣红唇畔浅浅勾起:“你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样了。”
还记得当初救下她的时候,她的双眼里尽是冷漠,仿佛充斥满了世间的冷酷和黑暗。
但现在她眼中有光,浅含笑意,自信明媚,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方才刚见时,甚至险些以为来的不是晏青辞。
在原主印象里,秦楼夜是个极美的女子。但晏青辞现在却觉得,她不仅容貌美丽而且还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