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顺着冰橘的手势看过去,那两个人在人群中还是很扎眼的,一眼就扫到了。
只是女主这么快就跟男配好成现在这‘兄弟’的样子了?
万万没想到,玛丽苏的光环竟然可以这么重。
“大人,我们需要去碰面么?”冰橘犹豫道。
她知道晏青辞最近烦恼的事情,就有这个王爷,并且她对这个沈沁雪可没什么好感。
“不必了,我跟他们不熟。”晏青辞抿唇,本就对这两个人有些意见,现在看到这个人,只觉得浑身不适。
“诶,晏大人,晏大人。”一道清脆俏丽的声音响起,一直在喊着她。
晏青辞听到这声音,只想背过身去,不了,她不想和女主有任何牵扯。
但是坚强的身体还是强迫着她转了个身,并且嘴角扬起一个无懈可击式的假笑,并用温和的声音回答着:“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沈小姐。”
“还有亲,”她转了个弯儿,笑着道:“燕大人。”
“不知二位,是怎么认识的呢。”
“之前在夜市的时候,沈兄帮我猜出一个谜语,为我解了围,所以这就认识了。”燕熙允解释了一声:“没想到认识的沈公子又变成了沈小姐,总而言之,沈小姐的确聪慧过人,不同于一般女子。”
“燕公子说笑了,不过都是些小聪明罢了,远远够不着燕公子说的这样。”
晏青辞站在这两个人中间,能够明显感受到这其中奇怪的氛围。
唉,真是糟糕透了,她怎么着就会碰见这么俩人了。
“沈小姐才是......”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
“沈小姐,你的手怎么好似受伤了?”燕熙允忽然扫到沈沁雪藏在袖管里的一截手腕,眉头一蹙,道:“看起来,包扎的纱布都染红了,沈小姐一介弱女子,怎么会?”
“有这么重的伤口?”
“这都是家中私事,燕公子就莫要再问了。”
沈沁雪将手腕悄悄收进袖管之中,藏着,露出一个不碍事儿的笑容,道:“既然时候不早了,燕公子就该与我分道扬镳了,我便先走一步,若是晚了些,家父便要怪罪了。”
燕熙允看着沈沁雪离开的背影,久久立足,片刻,这才同晏青辞追问起来:“这沈小姐,晏大人既然是认识的,不妨告诉本王一下,她的名姓。”
......
本来是该在集市上散心的,遇上了沈沁雪和燕熙允的这件事,就让晏青辞有几分烦躁。
冰橘便在一边嘀咕着:“这位沈小姐倒是好心机,方才大人都对那亲王是和蔼可亲,不难看出他地位尊贵,这京城能够有几个在大人面前不称一声下官的。”
“又是姓燕氏,可见就是刚进京的亲王,这二小姐,虽说是个庶出,但心机怎么这么深啊。”
“日后少与那沈沁雪接触吧。”晏青辞也就吐出了这么句话,便不愿再多说。
晏青辞在集市上转了一圈,那沈沁雪二人的出现又扫了兴,本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念头,却见前方倒是热闹的很,一群人围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像是在讨论什么。
冰橘尤爱凑热闹,拽了拽晏青辞的衣裳,兴奋道:“大人,前面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大人要不要去看看?”
“我看是你想要看吧?冰橘。”晏青辞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冰橘冲在最前面,拨开了人群,就将跟在身后的晏青辞也给拽了上去。
这中间围着的,并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若是谈得上亮眼的,大概也是这做生意的人很懂搞噱头。
“这可是我们朝廷大官的亲笔作,你们要是有懂行的人,来看看,都知道这些算是上乘品。”那小贩张口就开始又夸又吹。
“要说着一幅啊,是我们首辅大人的书画,看看这字儿,龙飞凤舞,又不失清晰秀气,用笔更是有力,佳作传神......”
晏青辞挑眉,她是什么时候有了字画,还能够被搞到这集市上面来贩卖的。
“公子,说的是你诶。”冰橘在一边收敛了声音,小声道:“这个人是在贩卖假画吧,真该叫官衙的人给他抓起来。”
“诶,我看这当真像是首辅大人的亲笔,之前在一个宴会上,有幸见过首辅大人书画,这字体,倒是极相似的。”人群里有个身穿绮罗,腰佩环玉的人走了出来。
他摇着一把折扇,将那画作拿在手上细细瞧了几眼。
“要这东西是真的,不知你又是怎么拿到手的?”
“自然是在宫里有熟人,这些东西,可算不得是宫廷之物,只是那些大人一时兴起写的草稿罢了,我这么贩卖,也算不得是违法吧。”
那位穿金戴玉的公子一收折扇,便笑了笑:“虽说是没有到了让官兵们抓你的地步,但是要是那些大人知道了,恐怕你这摊子也做不下去。”
“让我看看。”晏青辞站了出来,将那一首‘她写的’小诗仔细看了看,这东西她的确是没有印象,真要说,恐怕是件高仿,要不是她知道自己不曾写过这首,或许还真有人会给骗了。
“这其他的呢。”晏青辞眼尖,看到一边的一幅美人策马图,有些眼熟。
“这一幅,是当今摄政王的作品。”那摊贩不紧不慢道:“公子当真是好眼光,这东西可不容易拿到手,摄政王是个什么人,鲜少会有闲情雅致作画,这图上的女子......”
话还没说完,晏青辞就打断了他,颇有兴味地再次扫视了一眼这画,忽然灵光一闪,笑着道:“我买了。”
她身侧与那小摊贩杠上的公子,有些诧异地看了晏青辞一眼,不过他瞳孔缩了一下,似乎是看出来她究竟是何人,但终究是没有开口,只同她作揖行礼,便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虽然只打了一个照面,但晏青辞却觉得有些背后如针扎一般的感觉。
在回去的路上,冰橘还有些不理解道:“公子为何要买了这假画,一看便不是什么真迹,摄政王怎么会......”
“这是真画,看起来,管教出名地严苛的摄政王的宅邸,也得需要好好整治一下了。”晏青辞这几天心情不佳,难得露出一个笑。
宇文夔那人,向来不喜属下透露一点王府的信息,她不如借着这次意外的漏洞打探打探王府,也好为自己做个后路保全自己,不走向原文的结局。
说起来,他对她似乎太过了解,而她对宇文夔这个人,竟除了他的职位以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