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雀儿表现的却格外漠不关心,反而露出很奇怪的眼神,回绝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对首辅也有兴趣呢,那不就是帮了我的情敌么?”
说罢,沈雀儿转身,丝毫没给人留面子的意思。
这还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沈沁雪看的眼睛通红,凭什么!她好歹是一个丞相的女儿,即便是次女,都比她沈雀儿的爹,这个礼部侍郎的官衔不知道大了多少,她沈雀儿,凭什么看不上她?
沈雀儿走后,身侧的小丫鬟有些不解,道:“姑娘这次这般扫了她的颜面,若是她心中嫉恨起来,可怎么办?到时候会不会牵连到了侍郎大人身上。”
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缘由,毕竟沈沁雪的父亲好歹是当朝的丞相啊。
“我父亲虽说这官职不大,但是朝堂之上还没几个能够敢动父亲的呢,你就不要担心了,只是那个沈沁雪那般柔弱的样子,我就是看不惯,还非得在我面前流那么几滴鳄鱼眼泪。”
她就是觉着这个女人,想必还有些暗戳戳地想着要怎么对付首辅大人呢,今日里这假惺惺地来问的这几句,怎么都感觉像是在思考出什么招似的。
“真要是能威胁大人的人,我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瞒是瞒不过我的。”沈雀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抬起了下颌,有几分骄傲的样子。
另外一边,晏青辞走在那两个人中间,打了一个喷嚏。
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说她坏话呢。
“现在刚好是春夏交接的时候,晏大人还是注意不要太放松,若是着凉了,这朝廷上的政务,可就要睿王一个人摊上了。”小皇帝似乎很是不满现在宇文夔一直跟在两人身边,半是冷嘲热讽地说道。
晏青辞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笑了笑,道:“这,微臣自会注意些,有劳皇上操心了。”
“皇上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应更多放在国家大事之上,而不是一个臣子的小毛病。”宇文夔转眼之间,就开始板着脸教训人。
不得不说,即便是小皇帝现在看起来,似乎已经和宇文夔之间闹掰了,甚至两个人之间嫌隙还似乎不小。
但是从之前多年以来,宇文夔对小皇帝的照拂之上,晏青辞倒是能够理解,其实这两人自始至终,在大事上,还是没什么争执的。
想到这里,晏青辞踏出半步,尽量离两人差了半米远,挑拨摄政王和小皇帝的关系,这并非她本意,倘若不这般做,只会成为两个人的眼中钉。
“微臣在坊间听到些不太好的言论,说是晏大人洁身自好多年,不曾有任何妻眷在身侧,未免太过冷清,也不见晏大人出入任何花街柳巷之地,着实奇怪。”
顿了顿,宇文夔饶有兴趣地扫了一眼晏青辞,笑着道:“想必晏大人也有所耳闻,既是如此,晏大人要不要考虑一下,不要与皇上走的太近,免得惹人闲话?”
得了,这才多久,又开始旧事重提?
“微臣是皇上的臣子,即便是避嫌相处,也终究是有交集,光是这样也堵不住那些人的嘴,既然他们要说,那就让他们去说好了。”
“也是,微臣还听说,前段时日,礼部侍郎的独女曾与晏大人之间有所交集,甚至其父母还来皇上这里请命要个赐婚,晏大人莫非不知道?若是晏大人娶了这位小姐,流言蜚语,想必眨眼就消失。”
这,还真是不怕火上浇油啊,明晓得皇上就是看不得这件事,若是稍稍提一下,就会龙颜大怒,现在宇文夔是处处踩雷区?
“这,微臣其实并不在意这些,但微臣与沈小姐之间,尚无男女之情,所以睿王殿下,还是不要在这里乱点鸳鸯谱了。”
“朕就知道爱卿会这般说,爱卿正是风华正茂之年,此时为朝廷效力搏青史留名,正是最好的时候,若是耽于儿女情长,恐怕朕会失去一个左膀右臂,所以朕已经帮你回绝了。”
敢情这两个人就只是为了知会她一声?
“前面有个湖泊!”晏青辞眼尖,一眼看到那周遭长满青草,还有小牛在喝水的池塘。
“不如先过去休息片刻,皇上一路走来,想必也有些疲累。”
她又转过脸去询问一声宇文夔:“王爷以为呢?”
“是个不错的提议。”
晏青辞这才暗暗放下心,别的不说,这周遭似乎没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很是空旷,树林还得有很长的距离,加上和大部队不远,若是一些情节还是按照原书走的话,想必小皇帝受伤也大概是在这个时间点了。
只要能够避开这个情节,就不会出现沈沁雪前来疗伤。
这里的池水很清澈,下面长出来的水草在其中摇曳,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
小皇帝毕竟还是个孩子,还伸手去蹚水。
天高气清,连绵无尽的草地,晏青辞深深呼吸一口气,若非自己身边还站着这两尊大佛的话,她甚至还想躺下去小憩片刻。
她来这个世界,都还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宇文夔半测过脸,看见晏青辞这昏昏欲睡的样子,嘴角一掀,支着下颌,露出一个极浅极轻的笑容。
若是他身边的人看了,恐怕都要高呼一声老树开了花。
周遭太安静,晏青辞眼皮子都快耷拉下去了。
此时,不远处忽然传出来一阵牧童的歌声,唱的是不知何处的童谣。
晏青辞听到这窸窸窣窣的铜铃声音,脑袋便清醒了不少。
可她第一反应并非是这宛若乡村童话的场景里面,出现一个纯真无暇的牧童,该是增添了多少乐趣。
这里可是当今皇上所使用的踏青的地点,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出现一个不知名姓的牧童?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出现?她现在可是看见这里出现个多余的人,就意味着这里会出现不在她掌控之中的意外。
“你是什么人!”晏青辞首先站出来,呵斥道:“知不知道,这里是不让人进的?”
宇文夔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晏青辞如今色厉内荏的样子,心中忽然觉得好笑得很。
要不是他知道她的身份,恐怕现在也觉得这个男子当真与别人不同,现下却觉着,若换了别人,还真是没法做成她这么小心谨慎的,难怪一个女子能够做到首辅级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