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心中颇有些不爽,不过还是接过了宇文夔抛过来的一大包东西。
这玩意儿沉甸甸的,不知道的,还没准儿会以为是什么金元宝。
她搁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打开这个包袱,生怕碰坏了这里面的东西。
徐公公的眼神也有些奇怪,看他这般迷惑,不像是提前就知道这里还藏着这金色包袱的人。
这次是个意外。
包袱一打开,扑鼻而来的,都是陈旧老书带来的霉味,熏得她有些头疼的慌。
她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有些难受,另一只手再一页页地翻开书籍,想看看这上面有什么能够藏得这般深的内容。
翻来翻去,将所有的书本都给翻了个遍,都没找见。
“也许是那位纯贵妃娘娘爱书心切,所以特意藏起来了呢,毕竟先皇是不允许妃子们看些禁书的,要不然是给他人弄个幌子,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能够迷惑别人?”徐公公在一旁试探着说了两句。
可他话音刚一落,就被晏青辞给完全反驳了回去:“不可能!再是禁书,倒也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看的出来,宇文夔嘴唇张了张,似乎是想说什么。
晏青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书册,前两本书的第一页的第一句话,似乎是能够组建成一个单词,后两本书同样,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将这些字句拼凑起来。
连成了完整的一句话:吾之手札在暗室进门走廊左侧第三块砖头背后,可救吾儿性命。
晏青辞写下这长长的一句话的时候,心中只有咯噔一声。
什么事情,竟然能够严重到纯贵妃还要救下小皇帝的性命?即便是她已经去了,小皇帝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那本手札上,又是记的什么东西?或许,一开始,他们就想错了,纯贵妃并没有那么多人烘托出来的那般单纯无暇,甚至因为善良的像是一张白纸导致她的死亡。
或许,她一开始,就应该是黑的。
她什么都知道,甚至为自己的儿子谋划后路,可惜的是,她最终还是不够手段,所以死在了淑贵妃的手上。
先皇后无所出,位列几大妃嫔之首的子嗣自然就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一旦淑贵妃失败了,当今皇上也就能够如愿上位,可惜的是,原书之中对前朝一事描述的比较少,略微有提及的,还是和宇文夔相关的事情上,提到了一个长公主。
所以她来到这里以后,也甚少去了解,毕竟与主线干系不大。
“徐公公今日里要带我们看的,就是那个暗室,是么?”
当晏青辞看到这个记载上面提及的话,便知道这个暗室的重要性了,可惜的是,估计很多人都去过暗室,但最惨的是,那些人都并不知道关于暗室之中藏匿的东西,到底在何处。
他们以为在暗室之中也许会有什么暗室,但结果就是,这个所谓的提示,竟然不在暗室之中。
想到这里,晏青辞松了一口气,还是宇文夔想的通透,这一进来就开始搞这一间房子的构造,可谓是里里外外,都叫他给彻底勘察了一遍,细心到底是真细心。
“是。”徐公公毫不隐瞒:“老奴之前便知道这个暗室的存在,想必是宫中纷争太多,知道的人,其实也不算是少,或许是纯贵妃当年给人的感觉太过单纯,大家都以为她对于自己的一个特意设的暗室,都竟然不设防,甚至还暗中留了消息,让很多人似乎都是‘巧合’知道了这个消息。”
没想到的是,也许纯贵妃早就有意让这些人知道,只是,他们知道了以后,也不过是被纯贵妃当做个普通的房间使用罢了,真正不能让人知道的,才是真正的大头。
“当年都没有人知道这里的墙面被人给替换了么?在这么大一个院子里,直接换个墙面,挖空了,不知道是个多么明显的工程,纯贵妃做到一点都不被人所知,可见也算是个人物。”
想到这一点,晏青辞连连在心中为纯贵妃震惊啊,不知道现在小皇帝的登基,还会不会有她的算计。
“你想的不错。”宇文夔不过是留了一个眼神过来,便像是直接将她现在的所思所想都给看穿了似的。
“小皇帝的登基,其实纯贵妃也占了一个缘故,即便是她那个时候已经仙逝几年了,可她去的时候,是遭人算计,先皇心中也有些计较。”
“后来,她不愿让人看到自己因为重病之下,所丑恶的容颜,去世前一个月,一直都不愿见到先皇,就连去的时候,都是直接火化的,先皇记忆里面的纯贵妃,也许还是他们初见的样子,美的震慑整个后宫,也保留了一份对过去的念想,也许,这就已经是达到了她的目的了。”
这样一个情商极高的女人,也许就是利用了先皇对她的愧疚,最后在小皇帝登基前那么一瞬,先皇动摇了。
“所以后来王爷您受命扶持小皇帝,先皇是叮嘱过王爷要照拂小皇帝?”晏青辞总觉着这个解说算是最好的答案了。
“嗯,先皇还时不时会想到那个早已去世多年的女人。”顿了顿,宇文夔这才留给晏青辞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短促地笑了一下,道:“所以我才说,她是真正成功了。”
“原来如此。”
几个人进了暗室,按照那些书上提到的地方,将隐藏在背后的手札掏了出来,晏青辞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周遭布置很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上面还有落了灰尘的茶具,一盏孤灯,剩下的便什么都没......等等。
这一盏灯上面,为什么有一处竟然是没有灰尘的,有人也在不久前来过!
“没想到,有人倒是能够先来一步早早地察看了这地。”晏青辞声音沉沉,道:“恐怕是燕熙允了,只是他没找到东西估计就走了。”
“这手札,就交给王爷保管了,王爷可早日给皇上。”晏青辞很自觉地将手札递到了宇文夔手中。
其实这宫中上上下下的,对皇上和这个朝代又能够忠心,还能保持一二君子风度的,她竟然还能够更信任宇文夔一点?一方面却又担心他杀了自己。
这可真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