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难免听得有些难堪,暗道这宫妃偷情,还就这般普遍?
她好不容易屏气凝神,等到那一行人走了以后,这才将宇文夔推开,略有几分不满,道:“不够就是些小婢女罢了,你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么?还非得藏起来?”
“刚才那个沈沁雪也在,恐怕那位亲王也在附近,这个时间,想必不会做什么好事,你当真要看?”宇文夔挑明。
晏青辞沉默不语。
其实她心中早已料到沈沁雪现在提前与男二之间感情关系亲密,恐怕就会生变故,但着实是没有料到她自己就会成为那个亲眼见证的人罢了。
“罢了,即便如此,还是不愿意见到,省得还要绷起精神来和他打交道。”
她既然都将对方的母亲给抓走了,现如今,倒也不指望什么时候能够和解,也就多多少少避免接触,反正这个亲王大多数时间都在封地,能够接触的时间倒也不多。
宇文夔笑而不语,她看起来可不像是绷起精神要来与他打交道,难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
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他现在莫名觉得有些高兴。
“你怎么了?忽然就笑,王爷笑起来的时候,可不会让我感觉多好,反而有一种要被你算计的错觉。”晏青辞抿唇,有些疑神疑鬼地看了一眼对方。
宇文夔给她又添上的一句话,弄得有些不高兴,瞪了她一眼,就往前大步走了。
晏青辞赶紧小跑着跟上,这个人当真是不太好伺候的很,她寻思着自己也没什么地方说错,再者,他们二人之间,难道不早早就知道这些了么?忽而易怒忽而又大笑的,真叫人难以把握。
晏青辞四处扫了一眼,也没见这后院还有那二人的身影,她心绪有些不宁,随便在走廊上抓了一个姑娘,询问道:“刚才那位沈二小姐和亲王之间,有说了什么,你知道么?”
“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既然没有避开这些丫鬟小厮,想必做的事情,也不会太过隐秘,这些行人也会得知一二。
思及此,面对晏青辞一连串的追问,小丫鬟自然是如实回答,况且这二人在京城之中,可算是大名鼎鼎,实在难惹。
“回禀首辅大人,亲王似乎是与那位小姐在这边看看宫中路线的,说这里不熟悉路,让沈二小姐能够带他熟悉熟悉。”
“等等。”晏青辞立马察觉到一丝丝奇怪之处。
“沈家二小姐虽然有个长姐在宫中为皇后,但本官依稀记得,她并不常来宫中,与长姐之间的关系,也只能够说上一般,既然如此,那沈二小姐不会特别熟悉这宫中的线路。”
说罢,她问道:“是不是还提到过,要去见皇后娘娘?”
“似乎是有提过,大人。”
晏青辞暗道不好,防这防那,可算是没有防住这个燕熙允想着要向皇后那边下手,皇后在她这里可是定性为安全人群,既如此,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关照,真要出了什么事情,说不准还得自己背。
“原来如此。”晏青辞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头疼,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烦闷道:“你下去吧,若是别人问你今天的事,都不要说,否则,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奴婢知道。”
宇文夔一直都站在她身侧,也是听完了这一番对话,有几分疑惑:“你这是在怀疑皇后要被策反。”
“你以为皇后是那么容易被策反的么?这可是我当初千挑万选的人,只不过,这个妹妹到底有没有怀好意,就把握不住了。”
晏青辞不愿多说,与宇文夔分别之后,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冰橘处理,一定要安全地亲自将皇后带至会场,中途不要出半点差错,也不要随便吃任何侍女的东西。
冰橘领了任务离开,晏青辞多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最后甚至差使自己身边的人,前去把控一下这今日里的宴会上的饮食。
她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虽说现在小皇帝是和沈敬婉成亲了,但是这个沈沁雪作为原书女主,怎么好像还是想着要往小皇帝身边靠近,别的不说,她最近监视到的一些事情,这个沈沁雪做出的那些事儿,都与小皇帝有很大干系。
思及此,她心情有些沉重。
跟前有小太监上前来询问她是否要写饮品,晏青辞一一拒绝了,不一会儿,大臣们几乎都陆续到位了,便有人来请她落座。
到了这宴会上,到处都是富丽堂皇的样子,小皇帝坐在上首,他穿着一身精致到过分的龙袍,头戴王冠,冠冕垂在他的面前,收敛了他许多的威严。
而宇文夔便坐在小皇帝旁侧的位子,那边还留着一个,自然便是她的位子,无疑是奠定了她现在在朝廷之上的地位。
晏青辞还没上前,小皇帝已经在催她:“爱卿为何还不上来,朕可是在这个地方等了爱卿许久了,这些日子,爱卿操劳了。”
小皇帝连连用手召她,晏青辞在接下小皇帝的酒之时,这才注意到,她的正对面,就是燕熙允。
这可真是,有些冤家见了面,说都不舒服。
不过在小皇帝面前,大家都是要打些官场话的嘛。
“微臣,在这里欢迎亲王返京。”说着,晏青辞一口饮下一杯酒。
她不经意此举,却又吸引了宇文夔的注意。
这杯酒着实是稳扎稳打的,被晏青辞给喝进了肚子里,甚至她的衣袖都没沾上一滴水,干净又利落,活脱脱就像是个武官,潇洒的很。
别的不说,宇文夔在此之前,可从未关注过晏青辞此等方面,但是在那次山洞之行后,他的心态似乎就有那么一点点变化了。
她一介女子,竟然都能如男子一般豪放,她为了做到首辅这个位子上,稳扎稳打,不惜隐瞒自己的身份,甚至舍弃了诸多女子本该享有的权力,就连这喝酒的动作,都如男儿一般利落潇洒,甚至许多男子都不如。
可知,这其中应是受了多少艰辛。
晏青辞已经回了座位,总感觉有一束火热的视线盯得人有一些焦灼,但是等到她转过脸去看的时候,对方却已经收了回去。
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