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没有给晏青辞拒绝的机会,坐在她背后,双掌便拍在了晏青辞的后背上,正当她还以为宇文夔这是真要效仿一下这古代武侠一般的情节时,他却忽然将双掌变成了拳,然后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拍在晏青辞的肩膀上。
这?当真不是在给她捶肩?
随后,宇文夔的一双手就游离在她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的,的确是能够感受到她皮肤下温暖的血液正在飞快地流通,甚至将之前那般疼痛的,皮肤下奇怪的啃噬的感觉,都减少了许多。
她犹豫了一下,的确,这当真还是有效的,他今日倒是没有来唬她,反而是认认真真地在为她考虑,着实有些受宠若惊。
在她后背到肩颈各个穴位,都加大了火候之后,他倒是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下拽住她的胳膊,再往后狠狠地一拉,又不知如何的,子啊她身体摇晃的时候,点到了她的肩颈某处位置,让晏青辞浑身几乎是战栗了一下。
将她好端端地放在小榻上之后,他就站起了身,给晏青辞披了个毯子,俯视着她,松了一口气道:“你现在身上应该是没有那种疼痛了。”
“你可以活络活络一下你的身子,适应适应。”
晏青辞动了动,的确是好得多了,之前喝药都暂且是缓解,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能够治这样的急症的能耐。
那一股子最为折腾她的啃噬感,彻底消散了,本来是要到了明日里,才会彻底散去的。
她不乏感激道:“这还真是多亏了你,你已经救了我不止一两次了,但王爷似乎也不缺什么东西,就算是我想要报答您,也没有任何路子。”
晏青辞顿了顿,这才瞧见宇文夔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她,好似在憋着笑一般,过了好半晌,他才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何必非得要你像是现在这样感激涕零的?”
“本王帮你,可不是为了非得得到你这样的感恩戴德,你不必非得拘束成这个样子,来迎贺与我,照旧就行。”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负手而立,打量了一下他之前都没好好看过的晏青辞的房间,道:“上次让你陪我去一去夜市,倒也没有成,不如,这次,就与本王去赛马吧,本王近日刚好有两匹从西域那边送来的汗血宝马。”
“但是一直都没有去使用过,本王倒是好奇这两匹马的能耐,我看晏大人虽然不通晓武力,但是骑马的本事应该是有的。”
这个朝代,虽然文官与武官的权力是不相上下,但是有的说的一条便是,当初太祖皇帝开朝的时候,是从马背上打来的天下,若是论是否人人都会那么一点骑马之术,倒也无可厚非。
可晏青辞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这么多的折磨,皆因小皇帝对自己与宇文夔之间的猜忌而起,现在自己反而是不长教训,还要去与宇文夔这般贴近。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声:“王爷的提议,下官必然不会推辞的。”
宇文夔却似乎是能够猜出来她担心这担心那的缘故,凑近了她一点,都快要靠近她的鼻尖了。
“你放心,晏大人,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皇上的眼线虽然遍布京城,但是总有法子的,到时候,本王亲自来接你。”
他的话说的倒是自信满满,晏青辞就算是不信的,也会被他给哄骗到信了。
可眼下,她还是有些微微躲闪对方的眼神,然后将头微微侧开一点,道:“下官记住了,多谢王爷再三为下官思虑周全。”
也免去了小皇帝对她的不满,就她对小皇帝的了解,在他不高兴的时候,还这般故意与宇文夔之间靠的这般近,只会是火上浇油,让他越发生气,然后变着法儿地去折磨她。
宇文夔稍稍往后退开了一点去,心情似乎也十分愉悦,笑着在她常坐的太师椅上一坐,然后自顾自地给自己沏了一壶茶,抿了两口。
这会儿,晏青辞已经将自己的外袍都收拾妥当了。
若不是她打心底里面,也就是将自己当做一个男儿看待了,现在这般,只怕是羞恼地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地。
更也不会让宇文夔前来扒拉她的衣裳了,宇文夔这厮分明都知道了她的身份,这会儿竟然也没有将她当做一个女人看待似的,不仅眼神没落在她身上,还在她房间到处走来走去。
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王爷,您现在这样,似乎是有些不妥?”
“都来过多少次了,真要觉得不妥,之前怎么不说,本王看你现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一旦好了,就跟个文人似的,叽叽歪歪计较这计较那。”
晏青辞闭了嘴,看来,宇文夔还是在这方面,没什么变化。
一样的毒舌不饶人。
他似乎逛了一下,的确是只能够看到一些格外简单的摆设之外,便别无他物,这就消停了下来,抱怨道:“晏大人分明富甲一方,这院子里里外外,吃穿用度,可是一点都不会少了的,这到了晏大人的房间,才方知晏大人这‘用’,竟当真是简朴。”
“不仅没有任何装饰,只余零星几个摆件,更别说,就连这床榻,也就稍微好点,睡了个檀香木,然后你这,就是空空荡荡,没什么参观价值的。”
“可是本王却知道,晏大人这外面给客人用的房间,却是不一样,反而摆设非常好,就连各式各样的装潢,都不一般,这又是为何?”
晏青辞这会儿总算是浑身神清气爽地起了身,摸了摸自己房间之中的零星摆件之一,文曲星,财神爷,是用的上等的红木做的,不过这在这些大臣们之中,也十分常见。
“这客房,又不是给我住的,若是皇上有的时候得了空,想着要来我这里玩,便又不想回去了,自然会在此处入住,而我睡的这个房间,自然是时时刻刻让我自己保持清醒,才能够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现在自己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必须将脑袋都拴在裤腰带上。”
她才不会因为一时鬼迷心窍,走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