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托着下巴,好暇以整的靠着他,知道他已经被自己说动。
“纵然如此,可对付女人这种事情好像还是首辅大人比较擅长,找本王来又有何用?”
宇文夔这话中不免有试探的成分,幸好晏青辞早已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时即便他直接说自己是女人,她也定然不会像起初那样慌张。
“王爷这话说的,下官可是洁身自好的很,就连喝花酒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说了解女人未免太过托大,不过下官倒是挺了解自己的敌人。”
晏青辞不动声色的掩饰着。
“沈沁雪这个女人的目的实在是太强,为了一个所谓的好名声,竟然不顾百姓的安危,下官毕竟拿着朝廷的俸禄,实在是做不到熟视无睹。”
她从怀中掏出一包药放在桌子上,把药中的一半倒入自己喝剩的茶中。
“这药是下关从发生瘟疫的村子井水中的药性制作出来的,此药无色无味,食之起初没有任何的反应,可随着药量的积累,中毒之人的症状也会越来越明显,而这症状恰好与所谓的瘟疫一模一样。”
她把掺了药的茶推到宇文夔面前。
“下官已经查过,当时患瘟疫的那些人并不会传染,他们之所以得了一模一样的病,正是因为共饮了一口井的水,沈沁雪表面上是帮百姓们看病,实则在它们病好之后,全都一个个的暴毙而亡。”
她曾经去查探过那些人的死状,虽说症状不明显,可却能够确定大部分都是中毒而死,有些甚至全家灭门。
曾经本应该是主角的人,却如此的泯灭人性,而她这个本应当全书最坏的人,反倒成了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大人,想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宇文夔拿着掺了药的茶杯在手中晃了晃,抬手便想饮入口中,吓得晏青辞不管不顾的上前抓住他的手。
“你是不是疯了,这是随便能喝的吗?”
她吓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这别沈沁雪没处理掉,反倒搭上个同盟的宇文夔。
“本王没那么傻,这药造成的瘟疫既然已经有了解救之法,本王有了症状之后找来解药便是,晏大人不必如此惊慌。”
晏青辞被吓得脸上的关切之色还未来得及退去,方才慌乱之下只顾着拦他,此时细细看去,两人的距离竟然不知不觉拉得极近。
她有些不自在的吞了下口水,慌忙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可这毕竟是毒药,王爷万金之躯岂能儿戏,就算要试药,也应该找个旁的人来试,更何况下官经过多方探查,发现当时换瘟疫之人并未死绝,所以王爷大可不必以身犯险。”
晏青辞尽量的忽略脸上不由自主升起的热度,与他正色道。
宇文夔听闻,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晏大人应当早些说才是。”
晏青辞被噎了噎,她总有种自己被他耍了的感觉。
她默默的在心中叹口气,眼下她毕竟是求人的一方,断然不可因此等小事而生气。
“不知晏大人这证据准备的如何了,本王又能帮到晏大人什么?”
他换了个杯子给晏青辞倒了杯茶,晏青辞看了他刚刚摸过药的时候,想想还是把茶放在了一边。
宇文夔的功夫比她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谁知他刚刚有没有迅速的在茶中做手脚。
“王爷知道下官这身子实在弱,所以想求王爷一同与下官去寻那唯一幸存之人,下官经过多方打探,那人应当是第一个得了病的人,后来便被村民们驱赶至山上,至此也成为唯一一个幸存者。”
不过她既然能够查到这幸存之人,就证明沈沁雪同样能够查到,若想动作要比沈沁雪快,必须要用到宇文夔的人。
“眼下每耽搁一分一秒,这幸存者便有可能会被沈沁雪率先找到,这样岂不遂了她的意,想必到时王爷会同我一样憋屈。”
她摇着头无奈感叹一声。
本意是想尽办法的让宇文夔同意她的要求,反观这些小动作在宇文夔的眼中,却无端多了几分女人味。
他的眼神在她脸上打量着,越发的觉得她的眉目柔和。
“王爷意下如何?”
晏青辞被看的心中毛毛的,故意把声音放大了几分,提醒他别想些乱七八糟的。
“晏大人既然都已经说了,此事有关朝廷未来的安宁,又亲自上门求到本王来帮忙,本王自然是义不容辞。”
拐了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总算是让他答应,晏青辞暗中松了口气。
小皇帝那边仍旧阴阳怪气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把她叫入宫中,晏青辞早已备好马车,尽早出发。
只是宇文夔嫌弃她的马却中看不中用,晏青辞这才知道他早已让临安提前备好车马,就是故意在等着她上门求他。
晏青辞暗中握了握拳头,抚平心中急窜上来的火气。
即便是百般不愿,却仍旧不得不与宇文夔同乘一辆马车。
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是距离发生瘟疫的村子不远处的无名山,前些日子这里发生了大雨,由于山下的村民因瘟疫而失了性命,导致山上的路长期无人行走,在雨水的冲刷下塌方。
山上的树木很是茂密,晏青辞站在塌方前不远处向上看去,若不是为了想对付沈沁雪,这种体力活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干。
“晏大人不是很着急吗,怎么不走了?”
宇文夔分明知道她在烦恼什么,却故意打趣她。
不过看着他边走边为她开路的份上,她大不了当方面的原谅他。
“王爷不愧为战神将军,这体力果然不是我们这些文官能够比拟的,看来把王艳叫来帮忙真的是下官做的最为对的一件事。”
即便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晏青辞仍旧不忘把握拍拍马屁的机会。
宇文夔轻笑一声,坦然接受。
大约是因为相处的久了,晏青辞越发觉得他没有起初见到的那样正气凛然,心想着这家伙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变成了一个白切黑吧!
想的多了就是吓自己,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