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虎收拾整齐之后,在晏青辞的示意下,直接告了御状,让燕熙允想帮忙掩饰的机会都没有。
在朝堂之上,不仅要听那些文官的唠叨,又多了这么一桩麻烦事,小皇帝的脸色自从坐到龙椅之上之后便没好过。
“胆敢告御状,堂下之人若是没有天大的冤枉,可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
刘总管尖着嗓子代替小皇帝发话。
“求陛下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呀,草民本是普通村子的村民,前些日子不知为何村子中人得了瘟疫,而草民便是那第一人,后来村子中人为了防止草民会感染他们,便把草民赶了出去。”
田虎以头抢地,颤颤巍巍的解释着。
朝中的大臣一听是他是得过瘟疫之人,纷纷以袖掩鼻往后躲了几步,唯有晏青辞和宇文夔不动如松的站在原地。
“放肆,自动危险之人怎可带到朝堂之上,若是感染到了陛下该怎么办?”
大臣中有人不满的怒吼。
晏青辞烦躁的斜了他一眼。
“刘大人在开口之前,可否能够听别人把话说完,作为朝堂之人,怎可如此武断?”
刘大人被噎了下,虽有些不满,却也不再说话,其余想张口之人纷纷只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陛下,草民起初也以为自己是得了瘟疫,可离了村子以后,身上的瘟疫反而自己越来越好了,直到草民悄悄回了一次村子,才发现竟然有人在村子井中下药,草民悄悄的把撒在井边的药收集了起来。”
他抖着手掏出一包已经被蹂躏的不像样的药,刘总管有些嫌恶的接了过去,只远远的让小皇帝看了一眼。
“你可有看清的那下药之人是谁?”
小皇帝总算是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大约是想到了害怕之处,田虎犹豫了几瞬,咬牙狠狠地磕了一个响头,额头处顿时有血渗了出来。
“草民起初不认识那下药之人是谁,直到后来草民的家人在去世之后,草民想要去替去世的父母感谢那救治草民父母的活菩萨,才发现那下药之人竟然是那活菩萨的贴身丫鬟呀!”
田虎悲痛的喊出声来。
活菩萨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所有人自然都知道是沈沁雪。
几个大臣在感叹之下出口训斥。
“简直是一派胡言,那可是黎王妃,岂能是你这种宵小随口污蔑的!”
“黎王妃可是百姓中有名的活菩萨,胆敢在朝堂之中说此等妄言欺瞒陛下,我看你这个人真的是活够了!”
几个大臣七嘴八舌的,听得晏青辞直翻白眼。
“看来各位大臣还真的是了解黎王妃啊,怎么,难不成尔等与她有过细细的接触吗?”
此话一出,几个义愤填膺的大臣顿时绿了脸,大雪是怎么都没想到晏青辞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气的一个个差点喘不过气来。
小皇帝平日里说不过这些大臣,只能被迫被他们的言语拿捏,此番让他们吃了亏,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田虎是吧,你可知污蔑王妃是何等的大罪?”
他靠着龙椅有些慵懒的询问着。
“草民自然知道,不瞒陛下,在来之前,草民作为唯一一个得了瘟疫之后还幸存的人,已经在山中躲了好几波的追杀,实在是被逼的急了,已经没了活路,只能来恳求陛下来给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他说着再次行了个大大的礼。
“晏爱卿,睿王,当初朕可是把调查的事情交给了你们,你们这是如何查的,怎么连续下毒都没查出来?”
小皇帝阴阳怪气的,晏青辞和宇文夔上前跪拜。
“回陛下的话,当初臣确实发现有些不对劲,可因为那些村民死的太快,臣对药理之事又不甚了解,更从未想到,本应当去救人的黎王妃,能做出此等事来。”
晏青辞有些悲痛的叹了声气。
“陛下,田虎是臣救回来的,追杀他的人已经服毒自尽,臣在那人身上找的这个。”
说着他递上前一个玉佩,从上花色一看便是女人之物,而那玉佩上证刻着一个雪字。
沈沁雪最是注重自己的打扮,这枚玉佩可是沈敬婉在初为皇后之后,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沈敬婉甚至还在打造好这枚玉佩后向他抱怨过,生怕沈沁雪不喜欢。
这种贴身之物,若不是亲自交出去,旁人又岂能拿到?
“陛下,在此件事上臣毕竟有失察之罪,所以在听闻还有幸存之人后,臣便私自调查了一番,却发现当初焚烧因瘟疫而死村民的并非村中之人,反而是京城中几个假扮成朝廷中人的混混,臣以前把他们都带了过来。”
证据已经交到了这个份上,为了能够足够指认,小皇帝索性把沈沁雪召入宫中。
沈沁雪本就愁着该如何进宫面见陛下,忽然听到了被召入宫的消息,都顾不得看来接她的太监表情如何,欣喜的盛装打扮一番,以至于到了朝堂之上看到这般架势,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胆沈沁雪,见了陛下还不速速下跪!”
沈沁雪被吓得猛地一颤,眼框子中顿时积聚了眼泪,打了几转眼看着就要落下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小皇帝。
而沈沁雪当时身边跟着的丫鬟据说同样因为发了瘟疫死了,晏青辞索性着人画了个画像,当众打开。
“就是这个人,就是他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去烧那些尸体的,当时只告诉我们那些只是枉死之人,主人家怕缠上了晦气,所以才让我们去烧了。”
几个混混在朝堂之上一跪,顿时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一个招的比一个快。
“对对对,当时给我们的银子实在是太多,我们因为担心还跟着这个丫鬟几天,后来发现那个丫鬟正是这位小姐家的。”
晏青辞暗中挑眉,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看来这群混混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傻。
“你们血口喷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冤枉我,什么烧尸体,陛下明鉴,沁雪真的什么没做呀?”
沈沁雪虽不认识这几个混混,却也从他们的话中琢磨出几分意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