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夔拿了个蜡烛,率先进入。
被光一照,里面顿时流光溢彩,别有洞天。
自从来到这里,晏青辞一直在惊讶中。
她现在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副没见识的模样。
不得不承认,即便已经入朝为官多年,她一如既往的穷。
“一个县丞的俸禄估计连这里的一件东西都买不起,这么多东西,得贪污成什么样啊!”
她啧啧啧的从箱子中拿出一串玛瑙珠,作为一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喜欢这种亮晶晶的东西是天性,爱不释手的在手上比划了比划。
“青辞若是喜欢,我给你买比这个更好的,我的青辞如此好看,这些东西也是配得上你的。”
她平日里穿着官服,哪里有多余的地方戴这些东西。
“还是不要了,我估计没机会戴,在屋里藏着,还不够难受的。”
晏青辞暗暗的叹了声气,咬牙把东西重新扔了回去。
两个人又从旁边的柜子上找到了一沓子的银票还有账本。
看来郭明涛觉得这个地方足够的安全,竟然把所有的东西尽数藏在了这里,也省了他们的劲。
宇文夔派临安直接把此事报上了京城刑部,让他直接带兵来。
第二日郭明涛醒来,便看到晏青辞两人站在他床前,吓得一激灵,一身横肉抖了抖,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晏,晏小姐,你们怎么在我的房间啊,这是想我了吗,想我就着人通报一声就行,刚刚真的是吓了我一跳。”
脸上的肉一挤,他笑的极难看。
“哎呀,若是找人来通报,那县丞大人的秘密不就发现不了了吗,我可是特意没叫你,就是想让你睡最后一个好觉。”
郭明涛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们,被盯得心寒。
随着晏青辞的视线,他朝床边看去,当看到自己的藏宝库就这么大门敞开着,瞳孔猛然睁大,连滚带爬的顾不上穿衣服,跑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已经几乎全被搬到了院子中,他的宝库现在就是个空荡荡的黑房子。
“你们,你们做了什么!”
他尖着嗓子怒吼着,气急败坏之下就要朝晏青辞身上扑。
宇文夔动作迅速的把她拉到身后,抬脚踢过去,郭明涛立刻化为大肉球滚到了一边,疼得直哎呦。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想做什么!”
晏青辞背着手,慢慢的踱步到他身边,嫌弃的看着他。
“你确实和我们无冤无仇,可你和整个五峰县的百姓有仇,离京城这么近,你都敢做鱼肉百姓之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说着在他满是肥肉的肚子上又踹了一脚,疼得郭明涛想打滚,却因为太胖,翻身都费劲。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可是这里的父母官,胆敢殴打朝廷命官。本官要将你们全都打入死牢。”
都已经跟个大肉虫似的躺在地上了,竟然还在大言不惭。
“若是在之前,我可能还真的担心在你的地盘上会着了你的道,可现在你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握在我手中,早已为鱼肉,竟然还在威胁我这把刀,啧啧啧,看来你这识时务的能力不行啊。”
宝库中那本厚厚的账本正握在她手中,郭明涛想要去抢,可宇夔的脚踏在他的肚子上,他根本起不来。
“莫要白费力气了,既然敢做那等没良心的事,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好歹也享受了那么久,也不算亏。”
话音落下,很快房间的门被踹开,临安带兵进来,两个士兵把郭明涛从地上拖起。
“你们都是什么人,放开我,我可是朝廷命官!”
郭明涛连个衣服都没穿,便被这么光溜溜的拖了出去,他一路哀嚎,尤其是在看到院子中自己辛辛苦苦收集来的宝物被随便扔着的时候,声音明显的更大了。
“把他直接交给刑部,什么罪名重就按什么来,别让他死,也别让他痛快的活着!”
杀人不过头点地,一瞬间的事,痛也不痛,实在是太便宜他。
郭明涛习惯了这种大鱼大肉享受的生活,把他扔在监狱那种阴暗肮脏的地方,可比杀了他还痛苦。
“王爷果然够手段!”
晏青辞朝他竖大拇指!
“胆敢肖想你,这点惩罚便宜他了,先把他关进去,待我闲下来,有的是法子关照他。”
宇文夔笑眯眯的,晏青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家伙,果然不能惹。
一整晚没怎么好好的休息,晏青辞身子还虚着,此时哈欠连天,困得不行。
两人直接先在县丞府住了一晚,派人把药拿了,这才悠哉悠哉的回去。
“果然还是这地好,人多钱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我现在就跟柯南似的,到哪都会碰到些乱七八糟的事,活着着实不易啊。”
她伸了个懒腰,对着树林深呼吸。
没有那些乌烟瘴气的人,果然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正巧在街上买了不少的零嘴,晏青辞索性让宇文夔全都带着,去枫树林野餐去。
折腾了两日没能好好的休息,她劲头足足的去,回来的时候却是宇文夔抱回来的,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他们今日很幸运,回去的时候宇文夔打到了只野鸡,晏青辞的晚饭便可以加一道叫花鸡。
宇文夔的手艺,比想象中的好了太多,晏青辞都觉得这段日子自己被养胖了不少。
刚吃过晚饭,门外似乎又有黑影晃动,宇文夔刷碗的动作不停,似是往门外瞅了一眼,黑影顿时消失。
晏青辞微微的叹了口气,这两日过的实在是太舒坦,她自私的想要多贪恋一些这种时光,所以刻意的不让自己注意那些异常。
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王爷,我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了,这里实在是太美,像是个世外桃源一般,实在是不真实,可即便是再贪恋,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归现实的,京城中还有一堆的事情让我们去处理。”
她慢慢的从背后揽住宇文夔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