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辞本就因为上次的伤势还没完全好透,现在可谓是伤上加伤,再加上伤药并不怎么好,才这么一会的功夫,身上的温度变便逐渐的上升,脸色变得通红,显然开始高热。
小皇帝着急的试着他的温度,起身想要出去找大夫,他本来一直坐着,突然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眼前开始有些模糊。
他对战时并未怎么受伤,这晕眩感来的着实奇怪。
刚刚暴露了身份,晏青辞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外面的人,小皇帝知晓情况不妙,试图要弄出点动静,提醒外面的人。
他到时候刚刚摸到茶杯,便突然被人握住,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颈后猛然一痛,彻底失去了意识,紧接着便被人从窗户处驼了出去。
刘总管在门口待的不放心,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他不知道皇上到底怎么样了,刚把门推开一点小缝,想看一下里面的状况,却突然听到了窗户关上的声音。
心下觉得不妙,他不管不顾的闯进去,只见一只茶杯翻倒在桌子上,本来紧闭的窗户此时却没有关紧,四周早已不见了皇上的身影。
晏青辞临昏睡前的提醒似乎仍旧在耳边,他意识到皇上可能造人暗算,此时不知道是否有生命危险。
“陛下被人掳走了,所有人赶快出去寻找,若是陛下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全都提头来见。”
他小声的吩咐外面的禁军,这突发状况让所有人心惊,赶紧分散开来,在人群中迅速消失。
刘总管在临离开前朝房间中看了一眼,晏青辞仍旧处于昏迷状态,大约是因为高热,额头已经出了很多汗,眉头紧紧的皱着,似乎很不舒服。
可是此时已经顾不得她,若是皇上找不到,他们一个都别想活。
刘总管帮忙把门关上,也算是做到了仁至义尽,赶紧出门去寻人。
擂台之上,有人受伤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家议论纷纷,睿王府此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不过不同的是,他们几乎可以确定当时打擂台的应当是皇上。
“小皇帝还真的是不知道闲着,在这个时候出去,难道是嫌自己的命太硬了吗?”
宇文夔有些不屑的嘲笑着,喝了口茶润润喉,丝毫不在乎小皇帝现在如何。
“是陛下受伤了吗?”
在品茶之余,他总算是想起来问了一句。
暗卫摇摇头,他只是被派去查看比武的状况,并不认识宫中的人,自然也不认识晏青辞。
“受伤的当时应当是皇上的一个臣子,她当时似乎是想阻止皇上比武,此人个头不高,看起来极为瘦弱,当时晕了过去,被皇上抱着去寻了医馆。”
小皇帝会抱的大臣,除了晏青辞他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胆敢做出阻止小皇帝行为的人,恐怕也只有晏青辞。
手上的茶杯轰然落地,摔了个粉碎。
“那个人现在在哪?”
暗卫不知道自家主子为什么会突然如此着急,只能莫名其妙的说出医馆的名字。
下一瞬,本来在他面前的人瞬间消失,只留下微微的残风。
几乎是几息的功夫,宇文夔已经到了医馆的门口,里面尽是一些受伤之人,他几乎到每个人的面前看了看,却没有一个是他所要找的人。
宇文夔心想着是不是小皇帝带着晏青辞换了医馆,正准备去往下个地方,临到门口时,正巧碰上刚给门旁的病人换了药的大夫,便顺道问了句。
“请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衣着华丽之人,抱着一个胳膊受伤的人进来?”
小皇帝纵然是要隐藏身份,可有天生的帝王之气在,即使是被扔在普通人中,也很容易被一眼看到,他若是才来过,医馆中的人应当有印象才对。
“哦,你说的是带了好几个气势汹汹的侍卫的人吗,这个人也着实奇怪,明明来的时候那么着急,却在病人发烧的时候突然走了,我们行医那么多年,还真的很少见到如此不负责任的家人。”
中途离开,不像是小皇帝的作风,不过这意味着晏青辞现在还在这个医馆中。
“那受伤的那个人呢,现在在哪里?”
他着急的抓住大夫的胳膊,大夫被抓疼了,想要挣开他,却发现他的力气无比的大,赶紧朝他指了指晏青辞此时所在的房间。
待宇文夔松开他之后,他撩开袖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发现自己被抓的地方留了几个,青紫的指印。
不用想便知这人一定是一个习武之人,果真在比武大会之时,来医馆的都不是好惹之人,他摇摇头,只能默默的为自己涂上点药,继续忙活去了。
宇文夔急匆匆的闯进房间,当看到晏青辞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由自主想起了在五峰山的那几日。
那些日子他天天生活在担惊受怕中,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变回彻底丢了她,自回来之后,他便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收集各种各样的补药,帮她补身子。
这娇弱的身子,才将将有了点好转,现在就因为小皇帝的任性,竟然又让她受了伤。
他有些心疼的抚过晏青辞因为发热而有些不正常红的脸。
外面在大夫实在是忙碌,这一时半会儿根本就顾及不到她。
宇文夔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伤药喂她服下,又打了一盆水,帮她擦了擦脸。
这个药是自从回来之后,特意找人制作的,就是为了防止再有五峰山这样的状况,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处,实在是让他不知是喜是忧。
药效作用很快,一盏茶的时间,晏青辞额头上的温度便已经消散了不少,脸色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他轻轻地伸手帮她把紧皱的眉头抚平。
“不是跟你说了,无论做什么事情,先把自己保护好,怎么就一点都不听话呢,现在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等你醒来之后,我定要好好的训斥你。”
他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唉声叹气,实在是拿这个小女人没办法。
她向来自己拿主意做主习惯了,有时候做事之前根本就不知道与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