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出发的比较晚,再加上天冷,路不好走,他们的速度难免慢了些,临到天黑之时,总算是碰到了一处小客舍。
麻雀虽小,胜在五脏俱全,况且方圆几里只有他们一家,几人索性便在此处下榻。
此处离京城算不上远,又是唯一的一处客舍,晏青辞本以为房间应当会少些,还担心他们会不够住,哪成想统共没几个人,轻而易举的便被他们要到了最好的房间。
“小二,把你们这的好酒好菜全都送到房里来。”
待稍微的收拾过后,冰橘的肚子率先唱起了空城计。
她这一路上光顾着气了,实在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缓过劲来,只觉得腹中空虚,饿的有些发慌。
晏青辞眼神刚刚录的她身上还未来得及吩咐,她便极为欢实的跑出去,吩咐小二去了。
她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被她宠坏了,实在是没什么规矩。
“看来过去我是误会了青辞,看来青辞的好性格是打娘胎里出来的,不然又怎会养出这么一个活泼的丫头?”
晏青辞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给他,现在还敢给她提过去。
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可谓是举目无亲,又生怕原主造的孽回来报仇,整日里担惊受怕的。
而他就是她受怕的最大源头之一,当时整日里对她阴阳怪气的,动不动就说要了她的命,害得她天天觉得脖子发凉,差点都要养成穿高领衣服的习惯了。
“王爷认识的是不是太晚了些,若不是我小心翼翼的,恐怕早就被你砍了脑袋,现在哪还有命听你说这些所谓的夸我的话?”
宇文夔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戳了她的痛处,道歉的话极为顺溜的便吐露了出来。
“都是我的错,是我当时被猪油蒙了眼,没有看到青辞的好处,幸好后来能够顿悟的及时,要不然此时定然会追悔莫及,仰天长啸随青辞而去。”
他还真的是越发的贫嘴了,晏青辞被逗的弯了唇角。
大约是因为客人不多的缘故,菜上的速度很快,冰橘和临安倒是挺会看眼色,两人直接跑到隔壁的房间吃去了。
晏青辞一路上吃了不少点心,着实胃口不大,仅仅吃了小半碗饭便饱了。
舟车劳顿了一天,晏青辞觉得浑身酸麻,临睡前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刚准备爬到床上,宇文夔敲了下门就这么径直走了进来。
“你不回自己的房间,来我这里做什么?”
晏青辞拢紧了身上仅有的薄薄的亵衣,警惕的看着他。
“平日里在府上都是我陪着你一起睡的,怎么出来反倒不行了,天色寒凉,本王一人睡着实寂寞的紧,所以只能来找青辞以解相思。”
他边说着边快步靠近晏青辞,极为熟练的要往床上爬。
“不行不行,现在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府上,怎能再由着你胡来来,在旁人看来我可是个大老爷们儿,若是这般毫不收敛,难免会引人非议,我说过了要低调行事的。”
她不管不顾的要把宇文夔往外推。
“你若是不老老实实的回自己房间去睡,明天我就不同你坐同一辆马车了了。”
总归来说还是白日里的时间比较重要,宇文夔权衡了一下,只能不情不愿的老老实实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晏青辞总觉得自己今日特别的累,刚躺床上不一会儿,睡意便笼罩而来,人似在慢慢的往下沉。
正欲陷入无边的黑暗之时,突然鼻间有些异样的香味。
自从中过迷情香之后,她便对这些香味极为不喜,心底想要醒来去把窗户打开,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沉睡边缘,明明意识已经清醒了不少,整个人却动弹不得。
很快,房间内慢慢有了动静,有人似乎朝她靠过来。
她猜测宇文夔还有可能会半夜溜到她房间,可她认得他的脚步,况且宇文夔即便是要悄无声息的过来,为了防止会吓到她,也不会刻意的掩饰自己的身份。
来人轻手轻脚的,显然是怕惊动周围的人。
正当晏青辞整个人的汗毛纷纷竖立起来时,门口再次有了动静。
“你们几个这是想对我的青辞做什么啊!”
是宇文夔的声音,晏青辞紧紧提着的心,瞬间回归了原处,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不远处响起了拳脚相接的声音,紧接着有人闷哼出声,显然是受了伤。
“赶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扭断你的脖子。”
在面对旁人的时候,宇文夔的威胁一向都很有说服力,即便是远远听到的晏青辞,也禁不住背后一凉。
“我给,求这位大人饶我们一命,我们也只是想求一点钱财而已,以后真的再也不敢了,解药这就给您。”
求饶声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说的异常的艰难。
“哦?看你们身上夜行衣的布料应当是价值不菲,难不成都是靠偷盗得来的,那看来你们这项工作油水还挺大的。”
宇文夔拿过解药放在鼻尖闻了下,确认对方不会耍什么小聪明,再随意的把扔到一边去。
巨物落地的声音惊得一旁的晏青辞的忍不住颤了下。
“你们两个的腰牌露出来了,告诉你们背后的主子,念在他年纪尚轻不懂世事,本王这次不与他计较,但是有些事情点到为止为好,可莫要伤了和气。”
两个准备跳窗的黑衣人动作一顿,差点直接从窗子上掉下去,离开的格外的狼狈。
宇文夔走到床边,把之天庭躺在床上的晏青辞扶起,打开药瓶放在她鼻下,让她嗅了嗅。
晏青辞,感觉自己沉重的身子总算是慢慢的变得轻了起来,手脚也一点点的恢复了知觉,她猛然用力,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天呐,他们用的究竟是什么药,我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成植物人了,我怎么正常都醒不过来?”
这顿觉让她睡得异常的疲惫。
“只要名为睡罗汉,中毒的人便会像你这般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是宫里暗杀惯使的手段。”
晏青辞心中一惊,胡乱猜测着,难不成小皇帝得不到她,便想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