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圆圆但越是觉得别人同她一样傻,自己这次一定能够一举成功,竟然连证据都不知道藏起来,她派去的人根本无需翻找,便从她的梳妆盒中找到了还没用完的那包药。
“让我想一想,下毒之人会有什么理由,一来就是狡辩,毒不是自己下的,这二来嘛,就是要让别人当你的替罪羊,可是现在无奈的很,这包药正是从你的收藏盒中找到的。”
她从影卫手中接过药包,里面还残留了一点点药粉。
“这么一大包,实实在在的好几人的用量,你全都到倒进了这一碗中,唉,果真太过天真啊。”
在皇宫里待久了,那些个套路都摸得明白的。
徐圆圆要说的话都被晏青辞提前说完了,她愣愣的跪在地上,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那模样倒是挺滑稽。
如今她唯一的指望也就是有太后了。
宇文夔坐在了晏青辞原本坐着的位置上,随手端起她喝过的茶,在晏青辞发现不对之时,他的唇已经覆在了她原本喝过的位置上。
晏青辞几乎同时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猛地瞪了他一眼。
徐圆圆来回在他们之间看了看,此时满眼都是怨恨。
太后的消息终究还是比不上宇文夔,此时去传递消息的人已经去了多时,宇文夔一杯茶都已经喝完了,又等了好一会儿,太后才姗姗来迟。
“哀家的圆圆啊,你怎么跪到了地上,这地上多凉啊,皇帝,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刚一进门,变心疼的要让人把徐圆圆拉起来。
“太后……”
徐圆圆瞬间委屈的眼泪冒了出来。
“母后,徐圆圆自小在您身边养大,所以即便是不明不白的住在宫中,朕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眼,可是她不该起了异样的心思,更不该意图谋害朝廷重臣!”
宇文夔看似语气轻飘飘的,实则每一个字都落下的极为沉重,徐圆圆腿一软,竟然又站不起来了。
“太后,圆圆真的不是故意的,圆圆只是因为,因为……”
她想说自己因为太过喜欢皇上,可自己一个待嫁闺中的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下又怎么能说的出口这种话,更何况晏青辞还在这里。
“不管是什么理由,既然已经做出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不管是谁,都要承担责任!”
她若是害旁人也就罢了,可如今她的目标却是晏青辞,若不是晏青辞机灵,他现在是不是要给他收尸了?
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人,岂能允许他人的践踏。
“陛下,圆圆平日别在哀家身边长大,未经世事,难免受他人的蛊惑,所以才会做出此等错事,看着她第一次犯的份上,陛下的暂且原谅她这一次吧!”
太后有些心疼的搂着徐圆圆,来到之后甚至都没有问来龙去脉,首先要做的就是为她求情。
“第一次?哼!”
宇文夔极为不屑的冷哼一声。
“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杀人这种事情还能再一再二,若不是像猫一样拥有九条命,是不是都不会原谅她的?”
宇文夔的讽刺极为到位,明明气氛是如此的严肃,晏青辞依旧忍不住的想笑,愣是强行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维持住了面无表情。
“杀人?怎么可能,圆圆平时连个蚂蚁都舍不得杀,你怎么可能还敢杀人哪?”
晏青辞觉得太后的三观受到了撞击。
那晚已经被多人碰过的银耳莲子粥被送了上来,连同那砒霜一块,放在了太后面前。
“这就是徐圆圆的杰作,添入了整整一包的砒霜,还真的是生怕不会把人毒死。”
太后显然觉得不可思议。
“圆圆,有什么事情你和哀家说不就行了,为何要自己……”
她确实也很讨厌晏青辞,可是晏青辞对朝廷有多重要她更清楚,所以她从来没想过要动她,却没想到徐圆圆率先忍不住了。
做就做了,偏偏还被抓了个正着,她都不知该如何掩护她。
“那,陛下,你打算怎么做?”
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悄无声息的进行,她一时间都不知如何为她掩饰过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意图谋害朝廷命官,杀人偿命,既然她想把这碗粥给晏爱卿喝了,她自己做的也不能浪费,不如就常给她喝了吧。”
宇文夔泯了一口茶,说出口的话让徐圆圆肝胆俱裂。
这可是相当于满满的一碗砒霜啊,喝了之后想必会立刻口吐白沫,死的异常的难看。
“不要,不要,太后,你救救圆圆吧。”
她拉着太后的手哭着求饶。
太后皱着眉头看她,相比起之前的无条件的拥护,此时竟然犹豫了。
“皇帝,你看,她可能只是不知后果,看在她照顾了哀家那么久的份上,就再给她一次机会。”
太后说是求饶,可声音却不大,显然没多少作用。
宇文夔看向晏青辞。
毕竟这一次的受害者是她,是否要留着徐圆圆,自然由她来决定。
“虽说这一次我差点就喝了这碗砒霜,可毕竟郡主是太后的亲近之人,若是……若是,唉。”
她自然不想放了徐圆圆,不过也不能让自己显得太急切,故意磕磕绊绊的,装作犹豫的样子。
“不然这样,可以饶她一命,但是不能让她继续待在宫中,母后可以为她寻一处人家嫁了,不然就让她去尼姑庵赎罪。”
无论哪一个选择,徐圆圆都不想要。
她从幼时便喜欢宇文夔,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接近他的机会,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不想再次离开。
“陛下,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圆圆喜欢了你那么多年,决不能嫁给旁人啊!”
到了这种程度,她也顾不上矜持,竟然还试图爬到宇文夔身边,被临安挡住了去路。
“太后,求求您替圆圆再跟陛下说说,圆圆以后一定会老老实实的,求您了。”
她哭的眼眶子都红了,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冲化掉,头发乱糟糟的,以晏青辞的角度,看起来跟个贞子似的,实在是磕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