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衙门。
一个精致的木驴被摆在了那里,木驴的背上还有一个用橡胶做成的小棒锤,棒槌上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橡胶尖刺。
以前,这玩意儿以前是用木头做的,小儿手臂那么粗,一动起来咯吱咯吱响,看起来虽然威武霸气,但是用完了就死,所以就改成了橡胶制作,这玩意儿做完了当真是很不错,骑木驴游街的就没有一个死在路上的!
泼驴熟练地拨弄了一下木驴的机关,看着那小棒槌一上一下,心中暗乐,恶声恶气的开口说道,“大明律上说的清清楚楚,你们这样的玩意儿,就得骑木驴游街!”
一家人是吓的不行,还有几个男人早已经脸色苍白,没有了之前的颐指气使,也没有之前看自家人放屁不敢管的满脸懦弱,他们现在只剩下了满心恐惧!
“可我们是男人啊!我们怎么可以骑木驴游街?”
一旁的左丘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本官什么时候说这件事情错在男女?本官一直在说,这件事情错在你们侮辱大明先烈!”
“再说说你们,看着她们犯错你都不敢管,还在那儿跟着附和,就你还一家之主,狗屁!”
一群人无言以对。
这外边的吹鼓手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群人吹吹打打,还举着一些大牌子,上边写着他们的罪行,还举着一块大匾,上边写着奴颜婢膝,数典忘祖!
左丘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点了点头,回头对衙役开口说道。
“多准备点猪油,省得伤了人家姑娘,咳咳,和汉子……从应天到他们这几个人的家乡,得走上几天几夜,猪油可得备足了!”
“另外可记住了,一定要挑人多的地方,晚上就休息,让他们也缓一缓,白天赶人多的时候赶路,多走集市……”
那衙役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大人放心,小人准备了好几坛子,足够他们用了!规矩都懂,大人放心!”
一家人顿时面如土色,这可算是丢人丢到家里去,这有道是富贵还乡,家中父老夹道欢迎,可是这骑木驴骑回去的,古往今来也就他们这一家人了!
泼驴和左丘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是闪过了一丝笑意,这大明律上写的清清楚楚,犯了这个过错就要骑木驴,他们只能开开心心的照做……
游街的队伍准备好了,这应天的百姓也开始群情激愤,可不是每个人都没良心,没良心的就那么极个别的一些而已!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所有的人都来看热闹了,都是烂菜叶子臭鸡蛋的小商小贩,都是因为这件事大赚了一笔。
随着几声奇怪的喊声,这一家人男男女女都被放在了木驴上,随着木驴下边的橡胶轮子在地上开始行走,一群人的脸色也纷纷开始变得怪异至极,女人还好,男人的就有一些狰狞了……
随着队伍的慢慢前进,应天大街上的叫骂声山呼海啸!
那烂菜叶子臭鸡蛋就好像暴雨一样,向这一家人袭来!
索幸拉他们游街的衙役有经验,用一根长长的绳子拴到前面的马上拖拽着木驴,派一些人在后边远远的吊着,反正就是不接近他们。
百姓们一看误伤不到官差,扔的更起劲了!
最前面的就是那个女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壮观的场面,竟然让她满脸通红,随着木驴的前进,她的脸色越来越红,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
突然他表情一怔,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迷茫,又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
围着木驴喝骂的百姓们微微一愣,看到这个场面以后,小孩们还没反应过来,但大人们已经破口大骂!
“好你个荡妇!坐在木驴上你都能乐呵!”
“打死你!”
“别别别,人家官差说了,不能扔石头……”
已经流了血的人就不应该流泪,在战场上奋勇拼杀的人,就应该受到尊重,为国为民,抛头颅,洒热血,就是英雄,是这些人用死换来了种族的延续和民族的未来!
“就凭这么一个玩意儿,怎么可能撼动英雄们的地位?中原神州有识之士众多!自然不可能,看着神州倾颓!看着人心沦丧!”
一个教书先生振臂高呼,周围的百姓纷纷响应!官差们都连连点头!
“我们的种族是伟大的!我们挺过了秦末乱世,挺过了楚汉相争,挺过了匈奴袭扰,挺过了汉末三国,挺过了五胡乱华,挺过了两宋之辱!挺过了九十年神州陆沉,靠的是什么!靠的都是勇士们前仆后继,用人命去填!”
“安享太平的人,没有资格去辱没祖先的荣耀!更没有资格去质疑祖先的坚持!更没有资格替祖先原谅敌人!”
“命是老祖宗给的,从老祖宗那拿来的可不仅仅是性命,还有一脉相承的荣耀和仇恨!”
百姓们的呼喊之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震慑苍穹!
又过了十几日,应天城。
早已经加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城墙,巍峨无比的树立在天地之间,青黑色的水泥,上面还印着精致的花纹,城墙上黑洞洞的大炮,让这座古老的城池更多了几分杀气!
之前朱元璋是打算把老城墙拆掉,重新修建的,但是朱标却不同意,他可不是某个姓郭的败家子,拆了自己家老祖宗的东西,还在那里装好人!
朱标的意见是,在老城墙的外边再围上一圈!
经过这几年的修建,这新城墙自然是巍峨无比,同时也给应天城增加了很多地皮,这些地皮被规规矩矩的画成了网格,分给应天的百姓,让他们自己修建房屋,朝廷还会拿出一部分的银两帮助。
朱标没有把这个活分派给某一个大臣,因为他知道,这个活就是一大块猪肉,谁拿谁都是一手油,与其留下这种不正之风,还不如干脆让百姓们自己去干。
只不过这次,朱标要求了房子的形状和规格,百姓们自然也是完全听话,毕竟万岁也只是要求了房子外边而已,里边是什么样随自己的心思,朝廷还给银两,为什么不听话呢?
所以这几年的应天建设的是非常好,朱元璋看在眼里,乐在心头。
而此时的他和朱雄英坐在一个马车上,赶车的马夫正是井川侯曹震,身后跟着的老管家正是郭英,身后还跟着好几百老兄弟。
朱标此时也在马车之中,有些担心的对自家老爹开口说道,“爹,您这次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儿子会派人暗中保护……”
朱元璋无奈的一笑,拍了拍自家大孙子的脑袋,“我说,你啥时候变得像个娘们似的,你爹咱这么大个人,刀山火海都能趟过来,还怕出远门了?”
“再说了,这大明朝四海承平,我们这一群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出去,还能有人敢欺负是咋的?”
朱标脑海之中浮现了一群面目狰狞的老头,心中对和蔼可亲又有了一个新的理解。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爹,别走出太远,在应天附近转转就得了,北方夏天太短,冬天奇冷无比,还是别去的好,南方太潮……”
“儿子给你拿了一些草药,您记得泡脚,用不用儿子请郭姨娘随驾伺候吧……”
朱元璋的额头上浮现出了几丝黑线,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哀嚎了一声,“你能不能别说话了,你都说了一路了,咱这耳边就好像有苍蝇一样,你能不能让咱静一会儿……”
朱标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沉吟片刻,又开始从口袋里掏东西,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半截虎符,珍重的递给了自家老爹,“爹,这个虎符您拿着,可以调动当地士兵,万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朱元璋胡乱接过了虎符,哼哼唧唧的把朱标从马车上推了出去,朱标的双脚刚沾地,朱元璋马车的速度就突然增快,在光滑的水泥路上跑的飞快。
身后的一群老头也开始纵马狂奔,反正这个地方已经出了城门,他们自然也是毫无顾忌。
看着一群老头腰间挎着的短枪,朱标也是松了口气,他可是一人给了两支,总共六百多把短枪,就这种火力,碰到一般的军队都能扛上一段时间!
朱标看了一眼自己屁股上的鞋印,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分苦笑,看着身后无比排场的黄罗伞盖,无奈的向前走去。
坐到了自己的龙辇上,朱标有些疲惫,开始闭目养神,前方就是巍峨的宫殿。
朱标知道,这宫殿里还有无数的奏章等待着自己,明天的御门听政还在等待着自己,沐英那里已经开始谈了,现在天天都要递奏章,西方的驻军,等等等等,这些事情都在等着他。
朱标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丝头痛,但又无可奈何,这硕大的皇宫之中,他也感觉到了那么一丝无趣。
朱标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感觉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无奈的靠在了龙撵软软的靠垫上,实在是没意思,实在是无聊啊……
朱标忽然心中起了一个念头,忍不住说道,“苟宝,去把李九江叫来……”
(3000字大章奉上,老四是真的不短,哇哈哈哈,兄弟们留下一个为爱发电如何,老四这几天都穷的穿渔网了,感谢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