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生意难后,小四川是又惊又喜:“六哥!”她慌忙打亮火折子,众人借着火光一看,
前面不远处,聂老六一脸血,怀里抱着一个人,脸朝下趴着,看不出是谁。
原来聂老六带人从密道进城之后,合计着那什么武器在同福酒馆里,便直扑过去,毁掉鬼子的新式武器。
然而他们在冲到同福酒馆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竟没遇到任何鬼子。
众人在酒馆里搜寻着所谓的细菌武器,几个人刚走进一房间,房间的门突然自动关上。外面的人大惊,冲过去想把门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房间里突然喷出了一股黄绿色烟雾,里面的人惊恐地扭曲着,不一会儿纷纷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聂老六心知中了埋伏,赶紧往外撤。大门却是被鬼子的机枪封锁了,袍哥纷纷倒在机枪下。他跟聂老七轻功好,爬上天窗,从屋顶跑了。
聂老七被流弹打中,支撑着逃进密道就昏了过去。聂老六简单给他止了血,想等晚上趁夜色带老
七出去,结果正碰上从密道进来的李大本事等人。
石磊皱着眉头说:“看来鬼子在发现我和本事后就已经知道我们的目标是酒馆了,细菌武器很可能已经转移了。”
李大本事让热闹带兄弟俩出去,先回武义养伤。聂老六播摇头说:“带老七走吧,我跟你们再进趟城。鬼子的玩意儿要是不在粮仓,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放,我带你们去。”
石磊点点头。
吩咐热闹背着聂老七回武义,其余人在聂老六的带领下,走出密道,摸到一处隐蔽的军工仓库。这处仓库从外面看起来其貌不扬,岗哨数量也不多。但是眼尖的李大本事很快就发现,士兵配备的武器装备明显好于普通岗哨,清一色的冲锋枪。
陈峰也看出来了,悄悄对石磊和李大本事说:“汤姆森冲锋枪,正宗美国货。了望哨里架着两挺轻机枪,墙角那块应该是暗堡。这地方不简单啊!”
李大本事点点头:“就是他娘的这儿了!”
石磊观察了一下后道:“从这边可以避开暗堡,兄弟们,准备动手!”
众人悄悄地散开,轰隆隆的雷声似乎是战前的锣鼓。
吸铁石和地瓜悄无声息地在房顶上匍匐靠近,瞄着了望哨里的两个机枪手。
陈峰隐在一处墙角,瞄着了望哨里走来走去的哨兵。
天空被闪电划亮,一声炸雷响起。
三个人同时扣动扳机,身子随着枪口微微一震,三个鬼子应声倒地。雷声响过,一切恢复平静,谁都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众人挪动枪口,朝向下一个目标,静静等待着。
又一声雷响,门口的四个守卫倒下了三个,另一个惊慌地拉动枪栓。
孙成海一跃而起,两柄飞刀脱手而出。飞刀钉在鬼子手腕上,冲锋枪跌落在地。
聂老六倒拽出鬼头刀,一个箭步窜上来,手起刀落,鬼子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墙根,尸体倒地。
暗伏的所有人都从黑地儿里出来,涌向了仓库大门。
大门被打开,闪电将众人的身影,勾勒在地上,拖得老长。
又一道电闪,瞬间将屋里照成白昼。里面空空荡荡的,地上伏着七八具尸体,都是百姓装束。大
伙儿全吓呆了。
李大本事抢步上前,翻开一具尸体。只见尸身脸色发紫,明显有些浮肿,眼睛、鼻子和嘴角挂的全是黑血。
借着闪电的亮光,陈峰发现墙上的一行日本字——细菌武器实验仓库。
突然,巡逻队的狼狗发现了他们,嗷嗽地狂吠起来。
暗堡机枪吐出火舌,穿着黑雨衣的鬼子,如鬼魅般端着刺刀,从黑暗中涌过来。
众人且战且退,不断有人倒下。
吸铁石和地瓜在房顶居高临下地射击,鬼子也纷纷倒地。枪声、喊杀声不断在四下响起,雨似乎更大了。
石磊一看手表,焦急心道:“城门那边差不多也该有动静了,怎么还没动静?张强他们在干什么?”
按照计划,石磊带人过来后突袭,能成功自然好,不行就撤,但是,他们这一突袭必然会引起鬼子的反扑,所以石磊是安排跟着他们一路的那群被他们解救是国军俘虏打一下城门,制造一些混乱好给石磊他们的行动制造一些机会。
可在规定的时间里,竟然没有动静,这让石磊等人有些意外。
陈峰干掉几个鬼子后凑上来对石磊喊道:“这么打都要赔在这儿,给我几个人,我去闯城门!制造一些混乱给你们争取机会。”
李大本事喊道:“你疯了!城门肯定走不通!”
陈峰说:“必须把大队的鬼子引开,大伙儿才能跑得了!”
孙成海一边举枪乱射,一边喊:“我去!”
“不行!”陈峰一枪打倒冲过来的狼狗,说:“你是县大队的骨干你不能去!”
聂老六把鬼头刀背在身后,拎着两把短枪,走过来说:“我跟你去!”
陈峰重重地拍了拍他肩膀,扭头朝石磊和李大本事等人喊道:“活着多替我们杀鬼子!陈某先走一步!”说罢,拱拱手,带着聂老六离开。
小四川一头钻进了他们的队伍,被陈峰揪着脖领子,一把推出去。小四川摔了一个屁蹲,坐在泥泞里。陈峰喊道:“小四川就托付给你们了!”
小四川蹿起来,被孙成海紧紧地抱住就走,任凭她又踢又打,就是不松手。陈峰跟聂老六边打边退,引着鬼子朝城门跑去。
雨声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抹晨曦。
陈峰和聂老六浑身湿透,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聂老六的大腿中了一枪,血水混着雨水往下淌。两人冲
到城门口,一下子怔住了。
城墙上下站满了荷枪实弹的鬼子,个个穿着黑色雨衣,宛若雕塑。陈峰扣动扳机,枪里已经没子弹了。居中的一个鬼子将黑雨衣头罩放下来,正是山下奉武。
山下端详着陈峰说:“我们似乎见过面?”他想起了在国军驻地里,也是这样站在高处,看着陈峰走入自己的圈套,不禁得意地笑了。“可惜你还是没逃出我的手掌心。”他走下城墙,朝两人走去。陈峰将长枪横过来,准备拼命。
聂老六突然扔掉短枪,摘下背上的鬼头大刀,嚎叫着冲上去。
山下阴桀的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拔出腰间的军刀说:“好久没有参加近战了,来吧!”
聂老六腿伤不便,一瘸一拐地往前冲。
山下的黑色雨衣一晃,人已经闪至近前。
聂老六一招推窗望月,刀头直取山下胸口。
山下拿军刀往身侧一架,正要横劈,只见鬼头刀一翻,一记泰山压顶直奔顶门而来。
山下一惊,面前这支那人腿上受伤,还能把这么重的大刀使得如同裁纸刀一般灵活,况且招招都是只攻不守,放着自己门户大开,直取自己要害,抱的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军刀轻薄,不敢硬接这一招,山下纵身往侧面一闪,一脚踢在聂老六受伤的腿上。
聂老六辗转不便,生生被踢了一脚,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山下趁机挥刀砍向聂老六后脖根儿,聂老六弯腰使出苏秦背剑,架住山下的军刀,突然他身子一颤,重重地跪了下去,肋间赫然插着一把短匕。
山下仰起的脸,挂着一丝冷笑。他拔出短匕,聂老六一头栽倒在泥水里,身下很快染红了一片。山下拎着长短刀,挑衅地看着陈峰。
陈峰怒火中烧,举起刺刀,像猛虎一样大吼着冲了上来。
山下用短刀压住陈峰的枪身,右手长刀一挑,陈峰的枪脱手而出,插进泥里。
山下的军刀架在陈峰的脖子上,陈峰闭上眼睛,等着最后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