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季婉然闷哼一声,答非所问,却也变相承认火车上帮他止血的人是自己。
容霈林加重力道,面上却带着笑,“顶多算个听话的人质,再加上点好运气保住了你自己的小命而已。”
季婉然忍着手腕处的剧痛,眼中毫无惧怕乞求之色。
她想:早知他会是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当时就不该止血,而是再放他点血!
很快她的额头渗出冷汗,表情却是愈发张狂,“希望你装病和被追杀的事被公诸于众时,你的嘴皮子还能这么溜!”
容霈林怒极反笑。
他居然被一个乡下丫头威胁了,呵,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不得不说,这个丫头有点小聪明,也有点胆识,或许可以一用。
他松手,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我可以不追究你来容家的目的,也可以原谅你说谎,但我只给你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季婉然看着眼前足足高了自己一个头的男人,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他无疑是强大而危险的存在。
从他受重伤却能神不知鬼不觉回到申城,从他明明一身本事却装病示弱,就不难看出,他是个忍辱负重精于谋算的狠角色。
跟他对抗,最好的结果也是脱几层皮。
季婉然思忖:曲线救国也不失为一个良策,只要她来这的目的能达到就行。
“说说看。”
“配合我,当一个称职的容太太。”容霈林不故意藏拙时,骨子就会散发出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
那是权势和自信堆积起来的气场,不容忽视。
季婉然不自觉后退半步,待察觉自己的举动,气势已然矮了一截。
既已露怯,她便不自欺欺人地加以掩饰,更是直接挑明她进容家不单纯的事实。
“我甚至能超出你预期的发挥,条件是你不能干涉我的事。”
“想谈条件,就得拿出点价值。”
容霈林一把将她拽到床边,猛地推倒,随之扯松领口压下去,呼吸开始粗重起来。
他虽然动作暧昧,眼神却毫无杂念,还有意无意往门口瞟了眼。
季婉然就懂了他的意图。
只是,懂了是一回事,要装得像那么回事,属实有点……难以启齿。
毕竟她也有羞耻心。
她耳朵微红满脸局促,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试探地道:“要不你叫?”
容霈林差点被自己口水呛着,黑着俊脸,干脆抓住她的衣领猛地一扯。
随着凉气袭来的刹那,受惊的季婉然条件反射‘啊’地一声。
这一叫,再结合暧昧的姿势,季婉然简直羞耻爆棚。
“别谦虚,叫得挺好,继续。”容霈林不吝夸奖。
为了防止他再助攻,季婉然双眼一闭,豁出去了!
事实证明,只要豁得出去,就没有做不好的事。
可容霈林却受不了了。
在容家,他可是个病入膏肓的‘病人’,频率这么高真的太夸张!
他甚至有理由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
“停!”
“啊?刚开始就结束了?”季婉然感觉才渐入佳境。
容霈林猛地一怔,脸色别提多难看。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季婉然已经死了十万八千遍。
幸亏走道里听墙角的人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季婉然尴尬地笑笑,“人走了,我也回去了。”
容霈林板着脸先一步起身,从床底拿出一块染了几滴血的白布扔床尾。
“懂?”
“……懂。”季婉然眸光微转,不太自在地点点头。
都什么年代了,容家还在搞老一套?
“今晚你就睡这儿。”
临走前,容霈林没好气狠狠瞪她一眼,仿佛把床让给她,被占了多大便宜似的。
待房门合上,季婉然前去反锁,然后打量了屋子一圈,便去了浴室。
当她看到脖子上母亲的凤凰玉佩,不禁双眸黯然。
妈妈在弥留之际紧紧抓着她的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万分艰难也才说出‘季家’两个字。
她永远都忘不了,妈妈最后充满不舍、绝望、以及不甘的眼神。
妈妈未说出口的真相,只能由她自己去寻找答案。
墙的另一边,独处的容霈林棱角分明的俊脸线条变得柔和了些。
每当夜深人静,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会涌上心头。
他走到墙上挂着的骏马图前,从背后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巧的檀木匣子,取出半块人为分割的凤凰玉佩。
灯光下,他久久注视着它,眼神柔和又伤感,喃喃自语:“你到底在哪儿?你再不出现,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