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知道她这些年生活在市,我还知道她已经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句话,安若城的面『色』猛地变了。
他看着眼前的的女人,眼底浮现出一丝愠怒,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说什么?她死了?”
她怎么会死?怎么能死?
他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报复她,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掉了?
他不相信,不相信!
做了恶事的女人,就应该一辈子受折磨,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也太便宜她了!梅姨没有听出安若城话里的愤怒与不甘,只以为他在怀疑自己的话,忙往前走了一步,心急地解释道:“二、三少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前些天我还在电视上看到过她。我亲眼看到电视里说她死在市那
个旅游景点区的地震之中了!”
死在市的地震中?
安若城微微怔了怔,想到那场地震,想到自己的小妻子还一直感慨,那场地震夺走了那么多人的生命,真是太惨了。
可他现在突然觉得并不是那么惨。
如果不是那场地震,他也不会那么清楚地知道她的心意,如果不是那场地震,他可能还找不到四年前害死他哥的那个女人。
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她害死他哥,本来就该一命抵一命!
只不过,他心里依旧有些怅然若失,就好像突然之间没有那个可以让他继续恨下去的人,有点儿不习惯。
他定定地坐在那儿,不发一言,面『色』却是越来越阴沉。梅姨有点儿担心地问道:“三少爷,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真的看到她了!她还在电视里装什么好人,去当自愿者救死扶伤,没想到最后为了救一个孕『妇』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哼,车毁人亡啦这就
叫恶人自有天收啊”
“够了,你先下去吧。”安若城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根本就没有心思听她说下去。
他没有心思听,不代表欧阳家两兄弟没有心思听,两人听着梅姨的话,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互相看了一眼。
即便他们没有开口说话,可心里却是产生了同一个疑虑。
梅姨口中的她,在电视里出现过,是一个参加市地震救援的自愿者,有救死扶伤的本事,那就是一名医生。
而且她还说,那个女人为了救一个孕『妇』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车毁人亡
这一切,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呢?
就好像
不,不可能吧。
他们不敢再往下想,两人额头同时冒出一层冷汗。
梅姨口中的女人,不会是她吧?怎么可能是她呢?
欧阳沉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得一脸苍白,看着自己大哥,显然他也跟自己有一样的猜测。
只不过,他大哥眼中更多一份深邃,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突然,他看到他大哥冲地一下站起来,紧紧地盯着梅姨,似乎想要说什么。
“哥!”欧阳沉忙叫住他,朝他使了个眼『色』,快步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臂,说道,“你先带梅姨下去吧。总裁可能需要安静。”
欧阳凌被握住手臂自然垂着,手心攥得紧紧地,呼吸急促,眼底散发一股难掩的怒火。
欧阳沉心里突突地跳了一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臂,眼神之中满是哀求,求他不要开口,快点带梅姨下去。
欧阳凌的呼吸缓慢下来,松开拳头,挣开欧阳沉的手,转身,一把抓住了梅姨的手臂,二话不说就带着她往外走去。
欧阳沉目送大哥离开,回头看了一眼自家总裁,见他靠着沙发,仰头望着天花板,好像在神思一样,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跟大哥之间的小动作,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大哥没有冲动地当着总裁的面,继续寻问梅姨,不然若真是像他猜想的那样他真不知道总裁该怎么面对。
毕竟,梅姨口中的那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总裁夫人啊。
欧阳沉心情很复杂,他知道他大哥肯定还会私下去审问梅姨,他也不想打扰总裁,便跟着大哥悄悄地退了出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安若城一个人,安静得令人发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又猛地睁开眼睛,安静了两秒,起身,大步朝外面走去。
夕阳西下前最后一抹余晖照亮着大地。
安若城没有回家,而是独自开车去了墓地。
哥哥死忌那天,他有心爱的女人陪着,头一次过得不是那么糟糕。
可这才几天啊,他的心情又开始变得十分糟糕。
他坐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明明还那么年轻朝气,却永远地消失了。
“哥,你在那边还好吗?”
他喃喃地说道,仿佛往常跟哥哥聊天时一样。
因为晚出生几分钟,没有继承家族事业的责任,他从小恣意妄为,无忧无虑。
而哥哥从小温和谦逊,待长辈有礼,待朋友热情,待他更是极好,什么都让着他,他想做什么都支持他。
就连上大学,他想选自己感兴趣的法律系,哥哥也全力支持他,自己却选了不怎么喜欢专业,只为了身上的责任。
可是他不过出国一年,一回来就听到他的噩耗
他的腿被人给撞断了,下半辈子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不能接受,恨不得杀了那个撞他腿的人,可哥哥生怕他做傻事,愣是用尽手段,将事情给瞒下来了,无论他怎么查也查不到那个人。
他颓废了一段时间,哥哥将他大骂了一顿,后来,他便开始振作,偷偷报考了哥哥的专业。
从小到大,哥哥为他牺牲得够多了,以后,就由他来扛下哥哥肩上的重任,让哥哥好好地过他想要的生活吧。
可是,不过短短十个月的时间,当他再见到哥哥的时候,竟然是在他的灵堂上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老爷子怕他冲动,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向他提及哥哥的死。
虽然如此,他也意外地得知,哥哥的死与一个女人有关
“哥,她死了,她下去敢你了。”安若城喃喃地说,“我是不是该放下了?”毕竟,那个女人给哥哥留下了安宁这一脉骨血,既然她已经死了,自己也应该学会放下了吧?